秦穆戎和祁善已是爛醉如泥,可卻不能這麼躺著不管?
可等著二人醒來卻又不知何時……
葉雲(yún)水嘆氣思忖半晌,則叫了秦忠、秦風二人而來,吩咐道:"把這兩位爺都擡了外面去,這雅間裡現(xiàn)在全是烈酒的味道,然後餵了那醒酒養(yǎng)胃的藥,如若一個時辰還未醒來,就先將爺帶回去!"
秦忠與秦風二人自沒話說,按照葉雲(yún)水說的辦,而掌櫃的端藥過來,葉雲(yún)水看著他那副愁眉苦臉的心疼模樣,則指著那擺滿了桌案的菜言道:"……這二十道菜兩位爺都沒怎麼用,也別這麼糟蹋了,端出去吧,讓王府的侍衛(wèi)們也進來,你們就湊合著一起吃吧,算是世子爺賞的!"
掌櫃的一聽,略有爲難,可那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偷瞄著菜,不由得往肚子裡咽唾沫!
這可乃是楚香樓最出名的菜餚,旁日裡只有他們聞味兒的份,連菜湯都喝不上一口……
那股躊躇模樣被葉雲(yún)水看到,掌櫃的不免臉色訕訕,連忙笑著跪地給磕了個頭,"奴才謝過世子妃的賞,這就叫人上來給您泡最好的茶!"
葉雲(yún)水只點了點頭,掌櫃的倒是不客氣了,召喚著夥計便把菜餚端出,王府的侍衛(wèi)們也從外進來,跟著享用一頓.
這一頓賞宴可是把楚香樓的夥計們和王府侍衛(wèi)們樂壞了,雖都在差事上不能飲酒,可這會兒卻無人想要吃酒,這二十道美味佳餚都裝不進肚,誰還顧忌那佔肚子的酒去?
待侍衛(wèi)們吃食完,秦穆戎還沒醒來,葉雲(yún)水瞧著時辰也不早,則讓秦風擡他上轎回了王府.
月色高懸,夜空閃亮,祁善的桃花眼睜了睜,左右已無秦穆戎與葉雲(yún)水的影子,便起身出了雅間.
擡頭便看到那滿桌狼藉,再看這楚香樓裡各個肚滿舔碗的夥計,祁善不由得愣了,只是片刻,便齜牙咧嘴,拍著腦門道:"幾百兩銀子啊,就這麼的瞎了!"
一路回到莊親王府"水清苑",到了地兒,秦穆戎倒也是醒了過來.
秦忠和秦風將他扶到正廳便退了出去,花兒送來了茶,紅棗、綠園端來洗漱的水便都退到外面.
葉雲(yún)水扶著秦穆戎進了寢房,秦穆戎雙手揉著眉頭,呢喃哼道:"最後那酒烈衝頭,本是沒醉,卻不知爲何忽然倒了!"
捂著嘴笑半晌,葉雲(yún)水故作不知,出言道:"你與小公爺一共飲了六壇酒,那醉言醉語的,到最後都糊塗了,哪裡會不醉?妾身讓那楚香樓掌櫃的熬瞭解酒養(yǎng)胃的藥,你與小公爺吃了都半晌未醒!"
秦穆戎的眼睛一直盯著她,反倒是把葉雲(yún)水給看的略微心虛了些,臉色紅潤起來,"爺這般看著我作甚?"
大手摸了摸那通紅的小臉,秦穆戎大手摟過她的腰肢,將其直接拽了自個兒懷裡,捏了捏她那小翹鼻子,冷哼言道:"還在這兒蒙我?是你讓那掌櫃的換了烈酒不是?"
葉雲(yún)水心中驚詫,瞪了眼睛,"爺怎麼知道的?"說完這話,倒是忘記了自個兒漏了嘴,連忙吐了吐小舌,摟著秦穆戎便親上一口,笑瞇瞇的道:"怪罪不得妾身,本是說吃頓解恨酒,可你跟小公爺二人卻心情都沒那麼暢快,妾身只得尋個法子了!"
"還不說實話?"秦穆戎狠咬了一口她的小紅嘴,"知道你那小心思,不過是記恨我二人拿你嚼舌根了,不過爺喜歡,寧可被你拿烈酒灌,爺也願看你耍小脾氣的模樣,起碼,你心裡在意"
葉雲(yún)水目光一怔,心中涌起一股酸,明知她是拿酒灌,他卻故作不知的嚥下肚……心裡略有小小愧疚的不是滋味兒,葉雲(yún)水則將腦袋靠上他的肩膀,心裡心思攪亂一團,卻最終半句話都未說出.
秦穆戎摸著她的頭髮,輕縷這曼柔黑絲,口中道:"你,就是獨一無二的,也是我的."
葉雲(yún)水知他這是在重複與祁善吃酒時的醋話,卻也摸著他的大手,"你也是獨一無二."
"正湊一對?"秦穆戎說完這話,正巧葉雲(yún)水轉(zhuǎn)臉看他,四目相對的片刻,秦穆戎已印上她的雙脣,這一火熱之吻讓葉雲(yún)水也頗動情,二人未有多言多語,葉雲(yún)水也沒了以往的羞澀,倒是主動起來.
秦穆戎驚喜之餘反倒是更願見她熱辣的羞澀,二人癡纏難分,那冷漠的心被葉雲(yún)水的熱情溫暖澆燙,秦穆戎終是忍不住她的挑逗,直接將她摁在懷下,口中嘶啞輕道:"說你愛我."
"愛……"葉雲(yún)水紅赤著臉,那一股火熱涌進她的體內(nèi),秦穆戎的口中呢喃言道:"你只能是我的!"熱烈,霸氣,葉雲(yún)水呻吟不停,口中輕呼他的名字:"穆戎……"
"我愛你……"
二日一早,晨霧飄散,透過窗櫺漫進屋內(nèi),那絲絲涼意吹過,葉雲(yún)水只覺一股輕柔軟風吹過,才睜開了雙眼.
低頭看去,秦穆戎的頭卻枕在她的身上睡去,那臂膀闊背上的道道傷疤歷歷在目,而最扎眼的那一道,便是她當初在廟裡遇他縫的那一道疤痕.
就似一條爬蟲般的猙獰刺目……葉雲(yún)水想起第一次遇見他時的那雙厲目、險些被張家侮辱時他的怒罵、想起結(jié)婚第一夜時他扛起她的那副霸道,嘴角涌起一抹微笑,這樣一個男人,誰能想到他有如此溫柔一面?
這般垂目看她許久,葉雲(yún)水這會兒才覺出腰痠腿麻,可又怕動彈身子,睡熟的秦穆戎醒來,猶猶豫豫之間,就聽一粗聲響起:"這會兒纔想起腿麻?"
低頭一看,卻是秦穆戎正歪著頭在看她……
臉色嗔紅,葉雲(yún)水從一旁拽過一條薄被蓋了身上,可這半遮半掩,反倒是又點燃了秦穆戎身上的火,翻身在下,他欲把葉雲(yún)水舉到身上,可還未等動彈,就見葉雲(yún)水苦著臉,"腿麻的動彈不得了"
興致好似被潑了一盆涼水,秦穆戎只得把她摟在懷中,大手爲其輕柔著腿,葉雲(yún)水卻也湊合他懷裡,卻聽秦穆戎悶哼一聲,"爲你揉著腿還來挑逗?"
葉雲(yún)水也不離開,反倒是胳膊還攀上了他的腰,"那也是你把妾身的腿枕麻的……理應(yīng)爲妾身揉好."
"寵的不成樣了,現(xiàn)在撒嬌到讓爺伺候你了!"秦穆戎揉著揉著,那手便往敏感之處摸去,葉雲(yún)水起初未有什麼感覺,可之後卻一個激靈,連忙起身,可還未等翻轉(zhuǎn)過來,就又被秦穆戎壓在身下!
還未等秦穆戎有什麼動作,只聽外面怔怔的有人爭吵,沒過半分,花兒則在寢房外出言道:"世子妃可已醒來?兩位太姨娘一大清早便到咱們院子裡來,說欲見世子妃詢問些事情,杜鵑欲勸走她們,反而被斥罵了幾句,奴婢只好過來回稟您了!"
一早便跑來找事,而且還斥罵了她的大丫鬟?
葉雲(yún)水眉頭緊皺,也沒了與秦穆戎癡纏的心思,秦穆戎此時已經(jīng)起身,拽了一旁的袍子披在身上,"你隨意處置就是,我去洗漱."
說罷此話,秦穆戎便往淨房而去,葉雲(yún)水起了身,花兒這才進來,臉上略帶愧色,出言道:"也是這兩位太姨娘身份不比旁人,奴婢們實在是說不出婉拒的話,吳嬤嬤和邵嬤嬤這會兒已是在門口擋了她二人,卻依舊不肯離去,非要等著見世子妃一面!"
說完此話,花兒不免嘆了氣.
葉雲(yún)水卻不慌忙,坐起身又靠在牀上半晌,纔跟花兒道:"先讓吳嬤嬤和邵嬤嬤跟她二人說著,叫墨蘭進來幫我梳扮梳扮,不急."
耳聽葉雲(yún)水這般吩咐,花兒那急色的心倒是穩(wěn)了下來,福了福身,認了錯,"是奴婢逾越心急了,世子妃莫怪罪!"
葉雲(yún)水只笑了笑,"這二人倒是身份頗爲尷尬,你心急也是對了,剛剛我也急了."
花兒也不再多說,出門去尋了墨蘭進來,也沒去跟吳嬤嬤和邵嬤嬤說什麼,反倒是徑自站門口堵了門,不允那兩個太姨娘進來葉雲(yún)水聽著門口那嘰嘰喳喳的吵嚷聲,反倒是笑了花兒雖好,但爲人卻太過拘謹,總是顧忌著自個兒的身份不如王府裡的奴才,可葉雲(yún)水卻不這般認爲,什麼身份都要看背後之人是誰,莫說花兒,縱使是她自己,不也是因背後有秦穆戎靠得住,才能在這府裡頭站住腳,拿捏事這般順當?
墨蘭此時已進來爲葉雲(yún)水梳妝,看葉雲(yún)水那副平淡模樣,反倒是也沒慌,細心的爲其梳好一蟠桃髻,又插上兩根素金簪,換上一套世子妃正服,看起來格外的端莊.
葉雲(yún)水端詳兩下,便出了寢房,往正廳而去.
此時的正廳中空無一人,葉雲(yún)水讓人把早飯擺上,花兒站在正門口,那碧雲(yún)和碧月二人站了院子裡氣鼓鼓的嚷嚷,瞧見正廳中已有人動,而且此人卻正是葉雲(yún)水,二人頗等不及,欲直接上前,花兒則站與門口攔道:"世子妃在用正餐,二位太姨娘還是稍等片刻爲好!"
"等什麼等,等不了了!"碧雲(yún)直接把花兒推開便要進門,葉雲(yún)水卻怒斥一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