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軍在反對的是CELL對這個世界的掌控。
ceph的入侵讓他們在世界的各個大城市修筑了巢穴,而釋放的外星孢子病毒讓城市中的人類死傷慘重。
當CELL奪取控制城市巢穴中的ceph主腦,用能源綁架這個世界后,人類不得不成為CELL的奴隸。
所以,反抗軍就算是毀掉這所謂的無限能源,也要炸毀這個原本會成為下金蛋的X系統能源中樞。
他們在鋼鐵的天幕中不斷進行游擊戰,騷擾打擊CELL的各項設施。
但是過于懸殊的敵我實力對比,讓反抗軍損失慘重。
局勢危機到什么程度?現在的反抗軍已經走投無路了,他們如果不炸毀X系統中樞,就會被CELL在鋼鐵穹頂里消滅。生死一線,要么打敗敵人,要么戰死沙場。
賽可的行動實際上是他自己偷著來的,他沒有告訴反抗軍指揮官克蕾兒他到底找到了什么東西。
帶領著先知走進了反抗軍根本不能算營地的臨時營地,那只是一片在鋼鐵叢林中的危樓,你甚至能從腐朽損壞的樓板看到下面來來回回的人。
賽可輕車熟路的在危樓之中繞圈,如果不按照這樣的路走,隨時會被隱藏起來的爆炸物炸成粉碎。
反抗軍已經抽不出人手來防御自己的基地了,到處都是急匆匆的士兵。
一個女聲回蕩在危樓中,她指揮著整個反抗軍的行動。
“你必須駐守現在的位置,預計十五分鐘后火線風暴會到達支援。”
“呼叫R隊三號,你的任務優先,一定會有援軍,撐住。完畢。”
“媽的,所以單位注意,前哨已經裝好炸藥準備爆破,退回安全線后方!”
一邊尋找著這個聲音,賽可一邊對先知說道:“歡迎光臨寒舍,你看到的就是我們的現狀……”
一個便攜式指揮臺前,一個干練的女人正在不斷回應前線的需求和下達最新的命令。
“嗨,寶貝。”
賽可輕佻的對女人叫著寶貝,然而女人連頭都沒轉,只是伸手按下示意賽可安靜。
“等一下……”
隨后便是便攜式指揮臺上的信號斷聯,不知是爆破成功還是人員失蹤。
捶了臺面一拳,女人對一旁說道:“快點讓我們的系統恢復工作,這是CELL對我們的網絡攻擊!”
斷聯反而讓女人有了喘息的機會,這時候她才疲憊的看向了一旁的賽可,伸手去擁抱賽可。
“老天啊,賽可,今天糟透了。”
賽可輕輕的親吻女人,說道:“克蕾兒,我帶來了……”
克蕾兒,反抗軍的指揮,同樣也是賽可現在的戀人,他們在這鋼鐵穹頂中組建了反抗軍,相互扶持走到了今天。
“WTF!”
賽可連忙解釋道:“這是先知,我們的幫手……”
然而克蕾兒卻沒有這種思想,她指著先知的身體說道:“你看到這些改裝的地方,是ceph還是CELL?他還算的上人類嗎?”
看向先知的時候,克蕾兒也看到了更后面的麥克塔維什。
退后了一步,克蕾兒問道:“這又是什么東西?新的生物改造?”
“克蕾兒……”
賽可還想解釋,然而克蕾兒根本不聽。
對反抗軍來說,抵抗CELL的全球統治就是責任,但不代表他們會拋棄人類的身份。
克蕾兒清楚的知道納米生化服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她無比抵觸這樣的戰士和產物。
激動的克蕾兒言辭非常激烈,這讓身后戰術地圖邊一個西裝革履的人看了過來。
在這戰亂之地,說他西裝革履有些不合適,但現場只有他穿著紫色襯衣紅白條紋領帶,甚至為了保護自己的襯衣,在外套著一層白色皮制軍外套。
男人走了過來,對克蕾兒說出了殘酷的現實。
“我們在這里周轉了五個月,一邊倒的戰況對我們愈發不利!我們本該像是諾曼底反攻一樣,結果卻成了過街的老鼠。我們打不出氣勢,我們需要能扭轉干坤的人!”
冷靜的闡述現狀,男人將手伸向了先知,說道:“巴恩斯·勞倫斯少校……先知,我是卡爾恩斯特·羅許。”
羅許,創造這套納米生化服的人之一,另一位哈格瑞夫已經在二代中與墜毀的紐約化為了一體。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看起來風度翩翩的老家伙,實際上是活了快一個半世紀的怪人。
“羅許!我記得你!”
見到先知回應,羅許靠了過來,伸手觸摸著納米生化服,說道:“基因重組!人類,ceph的合成?真神奇……”
先知抓住了羅許的手,目鏡中的各種監測設備卻沒能檢查出羅許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先知說道:“我看不到你的信息!”
想要掙脫先知的手掌,羅許在與納米生化服抗爭,他看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手腕,說道:“得了吧,勞倫斯,你以為我會把自己的信息錄入我創造的東西?”
納米生化服是羅許與哈格瑞夫創造的,這種說辭當然不錯。
但是先知沒有放開羅許,反而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能輕易捏碎鋼鐵的手勁,羅許沒有半點反應,這讓先知對之前得到的情報又相信了幾分。
在瑞貝卡注入的生物信息中,就有羅許的相關資料。
同樣都是百年老古董,哈格瑞夫只能通過營養倉保存軀體,讓精神指揮自己的公司,可羅許卻像是一個五六十歲的精神老頭。
先知看向了一旁的賽可,賽可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
“我真不想這樣……啟動干擾脈沖!”
先知的話明顯是某種訊號,賽可慌亂中抽出了武器靠近克蕾兒警戒著四周。
然而沒等他靠近女友,整個人就癱軟了下來。
不止是他,整個危樓中的所有人都倒了下來。
只有先知、羅許和看戲的麥克塔維什站著。
“干擾脈沖,高頻聲波脈沖,能作用人體的前庭感受器,造成眩暈和暫時性肢體癱瘓。對于納米生化服來說,只要提前準備,完全可以阻擋,而我是改造人,也可以無視這種聲波。”
麥克塔維什緩緩說出了現場發生了什么,但眾人的視線卻聚焦在了依舊抗爭的羅許身上。
正常人類無法抵抗高頻聲波脈沖,那羅許呢?活了一個多世紀還這么精神奕奕,他還能算人類嗎?
原本離開的牧羊人、克里斯與瑞貝卡,這時候來到了建筑內部,剛剛就是他們在外部釋放干擾脈沖。
他們分別給在場的人灌下了某種藥劑來緩解這種癱瘓癥狀,麥克塔維什給羅許戴上了沉重的束縛器械。
先知看著羅許,說道:“你用ceph的基因延長你的壽命?你知道你變成什么東西了嗎?接受ceph的基因會被主腦意識入侵,如果失敗,就會被同化。現在你變成他們的一份子了……”
羅許有些迷茫,看著自己手腕上被納米生化服捏出的紅痕,然后歪頭看著現場的眾人,那姿態就像是某種掠食者在觀察自己的食物。
克蕾兒根本不追究剛剛的行為,她從賽可的腰間掏出了手槍,飛快的拉動槍機,將槍口對準了羅許的腦袋。
“你這家伙,就是因為你!我們才會失敗!”
羅許從眼底散發出光芒,他說道:“不,因為我你才能活到今天,反抗軍應該是釋放我的助力,我不會讓助力輕易死亡……”
這句話比羅許是個叛徒更讓人傷心。有了羅許的幫忙才能讓反抗軍茍到今天,那就更證明他們是廢物了。
作為現場為二的女性,瑞貝卡連忙走了過去,伸手按下了克蕾兒的武器。
擁抱著克蕾兒,瑞貝卡安慰著這個已經失去精神支柱的指揮官。
一旁的賽可冷靜卻暴躁,他徑直來到了羅許的面前,一拳又一拳的砸在羅許的臉上。
連續的揮拳讓賽可的拳面都滲出了鮮血,羅許同樣是頭破血流,但他在緩慢的恢復著。
物理方法對精神恢復有奇效,羅許就像是乍醒一般看著周圍,瘋狂的喊道:“從我身體里出去!”
羅許就像是渾身爬滿了蟲子,在束縛中不斷掙扎,那扭動的肢體發出了嘎吱作響的骨嚓聲。
不知碎了多少骨骼,羅許總算是認清了現實。
“快,阻止它們!炸毀X系統中樞不是主腦的主要方案,全世界各地的穹頂基地都有主腦!它們試圖聯合起來構建愛因斯坦·羅森橋,將ceph的星際戰艦傳送過來!”
羅許飛快的透露著ceph的相關情報,但在場的人都不相信他,剛剛才確認是個叛徒,怎么就幡然醒悟了?
然而只有先知知道這是什么感覺,他也在與融合的基因抗爭,抗爭ceph的同化。
面對羅許,先知鄭重的問道:“現在是你的意識主導嗎?”
“是我!殺了我,快殺了我,主腦看到你們了!它決定加自己的行動計劃!”
羅許哀嚎著,左眼周圍布滿瘢痕,眼中的藍光更加旺盛,甚至憑空凝聚成了閃電襲向周圍。
瑞貝卡將克蕾兒保護在身后,先知站在賽可的身前,其余人都有力場護盾,閃電除了讓納米生化服過載,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賽可第一時間就去照看克蕾兒,將其緊緊的摟在懷里。
釋放完力量,羅許又恢復了自我,他對先知說道:“阻止它!先知,你有某種特質,ceph永遠也無法理解這種精神特質。”
隨后羅許看向了一旁的麥克塔維什,說道:“雖然不知道你們是誰,但救救這個星球……”
“這是我們的責任!”
麥克塔維什冷冰冰的回答,讓羅許松了口氣,接著看向了賽可,說道:“對克蕾兒好點,她一直在痛苦之中。”
賽可沒有理會羅許,只是抱著懷中的克蕾兒,他沒看到克蕾兒的驚慌,那不是對現狀,而是對賽可個人的驚恐……
“來吧……”
羅許對著先知平淡的說著,現在局勢已經到達這種地步,他絕對不能活下來。
不僅是作為人的身份不讓他活,更是因為他活著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被敵人控制的定時炸彈。
先知拿出了剛剛麥克塔維什交給他的手槍,對準了羅許。
“再見,羅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