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方喜的身形在空中急退,緊緊摟著懷中的沈心凌方喜完全將那近七十個金丹期修士集體自爆所產(chǎn)生的恐怖衝擊波給獨自一人承受了下來!
沈心凌此時已經(jīng)嚇傻了,愣愣地蜷縮在方喜的懷中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樣去做,就連方喜嘴角溢出的鮮血她都是忘記了去擦。
那七十名滄瀾閣的弟子完了,徹徹底底地灰飛煙滅了。
可是···嶽淵閣這邊除了被方喜給及時救下了的沈心凌以外,也只剩下了幾個方纔站得比較靠外的弟子還在喘氣。
而且也都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餘波漸漸散去,方喜身子一顫便是從空中猛地摔落了下來,剛剛他根本來不及運用什麼防禦戰(zhàn)技也根本沒有穿上護甲,以純?nèi)馍淼姆蓝R能力來硬接這麼恐怖的轟擊,即便是以方喜的強橫程度也都是感覺非常吃不消。
“方喜,你···沒事吧?!”
直到這時,沈心凌才從剛剛那極度的震撼之中清醒了過來,一見到方喜那蒼白的臉色和嘴角的血痕,沈心凌頓時大急,連忙從他懷中掙脫出來扶住了方喜。
衝著她故作輕鬆地一笑方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胸中那翻騰不已地氣血給強行壓了下去。隨手將嘴角那已經(jīng)有些凝結(jié)了的鮮血給擦去,方喜的臉色終於是再次平靜了下去,只不過那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卻還是顯示出了他此時那不佳的狀態(tài)。
轉(zhuǎn)過頭,看著不遠處因爲(wèi)剛剛那一次爆炸而變得滿目瘡痍的戰(zhàn)場地面,沈心凌的臉色不由得又蒼白了幾分。
聽著身後方喜的輕嘆,沈心凌這個一直很堅強的嶽淵閣大師姐的眼中卻是驀地涌現(xiàn)出了點點晶瑩。
“方喜,我真的很討厭這樣,你說,爲(wèi)什麼會有這樣的戰(zhàn)爭?我們能不能不打了?”
看著沈心凌那瞬間便是憔悴了不少的面容,方喜有些心疼地起身上前一把將她摟住。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玉背,方喜輕聲道:“沒有人希望戰(zhàn)爭,只不過,有些時候這些東西都不是我們能夠去左右的。”
悲涼的風(fēng)在空中發(fā)出陣陣淒厲的嗚咽,荒蕪一片的戰(zhàn)場中根本看不出絲毫生機,而死亡,在這裡也似乎都變得稀鬆平常了起來。
剛剛集體自爆的那近七十名滄瀾閣的弟子和死在他們自爆之中那近百的嶽淵閣弟子,在這場已經(jīng)進行了百日之多的弟子戰(zhàn)中就像是茫茫大海中的一朵小浪花般毫不起眼。在他們之前,又已經(jīng)有多少兩方弟子在這兒丟掉了性命?再往前倒推上百年,那又有多少兩方的前輩弟子們在這兒留下了忠魂?
誰又能說剛剛那幫滄瀾閣的弟子們不是好樣的呢?爲(wèi)了宗派他們寧願就這樣毫不猶豫地拼掉自己的性命!這樣的熱血義士又有誰能夠輕視?!
可是他們終究卻只是門派高層手下的一顆棋子,或者說,是一顆顆棋子。
“只有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才能夠跳出棋局。”目光忽然變得極爲(wèi)深邃,方喜的耳邊似乎聽見了那無數(shù)亡靈的呢喃,在這極具血腥味的空間中,方喜體內(nèi)的九幽之火忽然燥熱了起來,眼中驀地浮現(xiàn)出了兩朵幽綠色的火花,方喜在這一刻似乎目睹了生命輪迴。
“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心中忽然涌現(xiàn)出了無盡的戰(zhàn)意,方喜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一刻般渴望能夠擁有強大的力量,爲(wèi)了超脫,爲(wèi)了自在!
狂風(fēng)依舊在吹,可是方喜卻覺得自己的胸口就像是燃燒起了一團火焰!很燙,很燙······
平靜了一會兒,方喜輕輕地推開了還仍舊有些失神的沈心凌。也難怪她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緩過來,雖然也不是第一次與人拼殺,也不是第一次見血,但是這種短短一瞬間一百多條鮮活的生命就盡皆喪生的慘況沈心凌卻還真是生平第一次見到。
一個女兒家,沒有崩潰就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了。
“心凌,我們得走了。這邊的戰(zhàn)事一停,前面就成了決定勝負的關(guān)鍵,我們不能耽擱。”輕輕地摟著沈心凌的香肩,方喜輕聲說道。
“嗯。”螓首微點,沈心凌雖然萬般不願,但是也不得不在大是大非面前做出妥協(xié)。你不殺人別人就會來殺你,這裡是戰(zhàn)場,沒有仁慈!
滄瀾閣陣營的主帳之中一片寂靜,看著主席上桂鉞護法那陰沉著的臉龐,底下人皆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會躺著也中槍無故惹來橫禍。
而突然之間一聲清脆的輕響卻是在這萬分寂靜的主帳之中無比清晰地響起。而桂鉞護法的臉色也是在這一刻陡然劇變了起來!
霍然起身,他再也無法保持平靜,翻手從自己的儲物法器中取出了一塊玉簡,定目細視,隨後他的老眼之中頓時爬上了絲絲血色。
“該死!嶽淵閣···嶽淵閣!!”潔白的發(fā)須突然無風(fēng)自動,連帶著身上的衣袍也是激烈地向後翻飛,一股極爲(wèi)駭人的戾氣卻是自他的身上如一頭甦醒的野獸一般猛地噴發(fā)了出來!
這塊玉簡是那支奇襲小分隊領(lǐng)頭執(zhí)事的本名玉簡,此簡突然自己破碎,那麼也就預(yù)示著這相關(guān)之人此刻也已經(jīng)魂歸天外了······
“這個方護法行事之中也是處處透著詭異,我們滄瀾閣從上到下都是沒有查出任何可疑之人,這個傢伙又是擁有分身之法,那麼將我們的情報透露給嶽淵閣的傢伙最可疑地就是他了!”
心中怒火萬丈,桂護法此時恨不得能立刻抓到那個什麼方護法,然後將他給抽筋扒皮!
“你們給我留在這,老夫要親自趕去前線一趟!!”
大袖一甩,桂鉞護法就這樣黑著臉猛地衝出了營帳,然後騰空而起,沿著他們原先定好的進軍路線全速飛行了起來!
與此同時,帶著沈心凌的方喜也是從剛剛那片全滅奇襲小隊的戰(zhàn)場悄然接近了前方的主戰(zhàn)場。
“元玉小輩!給老夫滾出來!!”
桂鉞一到達戰(zhàn)場上空便是陡然仰天一聲暴吼,下方一些修爲(wèi)不濟的弟子們甚至都是被他這一吼給震得暈了過去!
“老傢伙,莫要在這倚老賣老!”一聲熟悉的喝聲也是緊跟著響起。
看著懷中衝他眨了眨眼睛的沈心凌,方喜心中頓時萬分激動。
原來嶽淵閣這次派來督戰(zhàn)的護法竟然會是元玉!他終於是突破到化嬰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