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元嬰期的大佬,恐怖如斯!
陸平西說出口的瞬間,小花妖和冉柄就感覺渾身都在顫抖,一股恐怖的情緒開始在他們心頭瀰漫。
這不是因爲這個修行者的威壓,因爲這修行者一丁點威壓都沒有散發出來,這是因爲他們的內心誕生了恐懼,然後開始自己嚇自己了。
任何生物都會這樣,人們在樹林放著輕鬆的歌曲,而麻雀卻以爲是捕獵者要捕殺自己,然後嚇得驚慌逃竄,古代,甚至有驚弓之鳥的傳說,一將軍拉空弦,結果把一隻大鳥活活嚇死。
而,人同樣也會如此。
不過陸平西顯得很鎮定,他說道:“毫無疑問是元嬰期的存在,可能是一隻食肉妖獸。”
小花妖問道:“何以見得?”
陸平西回答道:“金丹期,呼風喚雨,出手風雷,一定程度是自己能溝通萬物,所以才能做到,而元嬰期,溝通天地,以神御萬物,能不需要御劍而飛天遁地,甚至遁水、遁火、遁金,眼下這位修行者,很顯然就已經達到了這個境界,他的氣息已經和這天地相溝通,如此,這天地間的大事都跳不過他的眼睛。”
小花妖問道:“那我們也被他給發現了?”
陸平西點了點頭:“那是自然,你們兩個肯定是被發現了。”
小花妖:“...”
你就對你的隱匿術這麼自信?
而就在陸平西他們互相討論的時候,他們前方的那個修行者突然睜開了眼睛,這一睜眼,就彷彿烈日升空,小花妖和冉柄慘叫一聲:“我的眼睛!”
他們立刻捂上了自己的眼睛,因爲那個修行者的雙眼實在是太過耀眼了,就彷彿是兩輪明亮無比的烈日。
元嬰期的修行者,單憑藉目力就能燒死築基期,他們的恐怖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那修行者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然後,他隱去了雙目中那炙熱的光芒,並帶有歉意地說道:“諸位道友不好意思,我剛從入定中回來,所以忘了收斂目力刺傷了兩位道友,這是在下的丹藥,兩位道友服下去就沒事了。”
說著,這個修行者御物御出了一瓶丹藥,這瓶丹藥飛了起來,被陸平西接在了手中,他剛纔直視對方雙目而無異狀,因爲他的境界較高,有道護體。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精神圓滿之人水火不侵那可不是亂開玩笑的。
小花妖和冉柄連忙服用了丹藥,隨後,雙目的灼熱刺痛之感便消失了,不僅如此,他們甚至還感覺自己的目力大又長進。
一人一妖立刻道謝:“多謝前輩。”
那元嬰期修行者看起來挺和藹的,一點架子都沒有,他說道:“兩位道友不必客氣,畢竟是我不小心傷了你們。”
這修行者立刻收斂氣息,如此,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普通人一般。
小花妖和冉柄內心震撼,因爲這個元嬰期修行者太沒有架子了,這麼高的境界,這麼強大的實力,居然如此謙虛,簡直讓妖難以相信。
而陸平西卻不意外,因爲他很清楚,不管是人是妖,隨著修行的加深,道的境界肯定也越高,如此,他們的爲人處世、言行舉止都會發生改變,都會更加貼合道。
而什麼是道?
可用四個字總結,那就是“上善若水”。
《道德經》中提到過:“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衆人之所惡,故幾於道。“”
老子認爲,水是最接近道的一種物質,它純淨的時候無色無味,沒有任何色彩,所以不讓人爲之迷惑,沒有任何味道,所以不讓人爲之沉醉,可它卻又是生命所需,人們又離不開它。
同時,水又能融於一切人類所厭惡的地方,下水道、泥潭,水可以安然地待在最髒最惡的地方,而一旦將之分離出來,它依舊還是如此純潔,所以說它最像道。
而他們眼前這個修行者就符合這種特質。
陸平西他們知道,這會是遇到得道高妖了。
陸平西一拱手,然後問道:“道友爲何在此地感悟天地?這裡是第十五層,道友這樣的有道真君爲何來到這裡?”
金丹期被稱之爲真人,元嬰期被稱之爲真君,講得都是一個真字。
注意,這是真,而不是善,修行界是沒有善惡一說的,所以就算是金丹期、元嬰期的大妖,也會有好說話的,和一言不合就殺人的。
這兩種妖怪,或許是善,或許是惡,但不管是什麼都屬於真人,因爲他們尊崇本心在行事。
聽到陸平西的提問,那元嬰期修士嘆了口氣,然後說道:“我並非是在此感悟天地,而是在迷茫。”
迷茫?
衆人都疑惑了起來,都元嬰期的修士了,還迷茫?
陸平西有些不解,他問道:“道友在迷茫什麼?”
迷茫都能迷茫到與天地溝通,這是什麼水平?是什麼等級的精神境界?
一個修士能迷茫到和天地相互溝通,那麼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天地也在迷茫。
自盤古開天闢地以來,清者上浮,濁者下沉,天地就從未迷茫過,可如今看來,天地似乎開始有一些變化了。
元嬰期修士說道:“我接下來要去做一件事,這件事不符合道,但我又非做不可,所以我很迷茫。”
元嬰期修士也會迷茫,這實在是刷新了小花妖和冉柄的認知,而這麼一聽,他們又不明白了,既然違反了道,那爲什麼要去做呢?
陸平西問道:“你是真君,必須做‘真’事,這件事就屬於真事,可你做了就違背了道,不做又違背了自己的真,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