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流轉的魔法,是水彈和閃電球,用雙系對付雙系嗎?
虧她想得出來!可一般的攻擊對爅無效。
早前她一副弱爆的菜鳥模樣,像只會拍動沒毛的翅膀在那一蹦一跳,現在一上來就喚出名字很炫的魔法,是要挑戰爅的反應能力,還是考驗爅的脾氣?
當局者迷不是必然的,爅知道,她并不弱,那腳程已經不是人類。作為對手,她還遠著呢,熱身的份量倒是足夠了。人類真的會使用魔法,這結合不協調。
只是,戰斗是他熱衷并擅長的,猜測女人的心思卻不是,他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為何跟他說“再見了”?還有就是,水彈和閃電球,雖然能感覺到很強勢的魔力,但是看上去依舊是很無趣的魔法招式,為何要取烈焰雙龍擊,這個聽起來很厲害卻和烈焰搭不上邊的名字?
同時召喚兩股力量形成的沖力把她如風箏般輕飄飄的彈到半空。
是有所圖謀還是虛張聲勢?
在囮鳥之居的格斗場,對手不只有對決者,還有吃魔力的怪物,隨便一個得逞,都是輸。兩個魔法球是離地面不遠的距離打下來的,雙擊地面產生的沖力可能會超過200米的輻射半徑,不再多想,爅首先得驅散這兩股力量。
反彈的力越遠越弱了,玥緊張地看著地面,此刻她只能誠心祈禱不要被太瞧得起,像開始時一樣對付人類用兩根手指頭的力度就可以了。
“霆霓殿下,玥小姐會有危險嗎?”云翳拉拉霆霓的披風,他看不懂,大家的神情就更懸了。
“不會。”兩百米只是個小數目,雙龍擊已經把她送有百米的半空,只要再來一點沖擊力,就看爅的做法了。
小孩子喜歡刺激,喜歡打賭,希望她的運氣一如既往的好。
烈焰盾——
霆霓不覺笑了。
當兩個魔法球撞擊地面同時發生激烈的碰撞,從而產生強大的沖擊波,她要借助這股外拋的能量流跳到離地面兩百米外,當然越高越好。
當她看見爅手中的紅色火焰時,心中是又驚,又喜。因為當水、雷、火三股力量交織,就會發生——劇烈的爆炸!
哈哈……
魔法的作用頃刻爆發出來,快速消散,人類小孩也被沖擊波推到300米外的高空,她向囮鳥之居伸出手,還夠不著,于是朝根部上面的小鳥們吹了聲口哨,小鳥搖頭晃腦的跳到她手上、能叼手的叼手,能牽披風的牽披風,一步一步把她送上囮鳥之居的巨大根部上。
爅漠然看著弄臟了的衣袖,抬頭。
“你要在上面干什么?”
不單是爅的疑問,也是在場所有魔族的疑問。
吱吱!一只小鳥飛了下來。
霆霓打開小鳥嘴里叼著的便條,這字寫得還算工整,可便條被畫得眼花繚亂,只有三個字能看,這是要他代為轉達?
“看風景!”
回音從格斗場傳上來,但她的高度已經不足讓她的話傳下去,而且她還要往上爬,這根系足有十米寬,只是常年暴露在外,風吹雨打,表皮光滑,她得小心,掉下去會比之前死得更慘。
只要離開以格斗場圓心,200米為半徑外的區域,魔法就不起作用,因為這個區域也是囮鳥之居的力量開始發揮的區域,魔法的寬度值。
但她不是小鳥,不能懸在半空,那就只能爬上囮鳥之居的根上了。只要呆在上面,他們便不敢用魔法攻擊。
她是一個人類,囮鳥之居對人類無用,她就能和根系上的小鳥一樣。
原來如此,爅臉色剎時難看。
“你下來。”
她充耳不聞,到達能和陽光充分接觸的位置,深吸口氣,外面的空氣是不一樣的清新。
“不!”霆霓勉為其難的說。
爅瞪向霆霓。
此刻,她正坐在半空,享受前所未有的放松。
終于活過來的錯覺,是錯覺嗎?不爬出來還真沒發現,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習慣。
爅抬頭,只看見她晃動著的小腿。
“對決還沒有結束!”爅極度忍耐著。
一個小腦袋從腿上伸出來,望了望地面,隨即縮回去。
“中場休息。”
“沒有中場可以休息的規則。”
“是沒有,所以也沒有說不可以。”
裁判剛想附和爅,即被霆霓的話堵得不敢作聲。
“對了,我還沒說我的規則!”霆霓笑,便條上干凈很多了。
哼,那些不知所謂的玩意。
“你想怎么玩都可以。不過,這里只有我的死亡預告!”
“真的?不過,我覺得你……”
爅正要轉身,不是巫女的便條,霆霓和時雨異口同聲發出提醒。
“不,是我們最好聽聽她的規則。”
霆霓冷硬高傲的態度,加之字里行間把任性惡劣的性子表露無遺,忍耐是有限度的。
炎火黯流——
強烈的氣流使得大地不安地晃動,她從囮鳥之居伸出半邊腦袋,驚訝得差點掉下去。
黑色的巖流從爅腳下一直貫穿,往觀眾席竄去,速度很快,直線到達霆霓和時雨腳下才停止,應該說是被停止。
水遁——
地行雷——
而更強勢的水流,把灼熱的巖流倒推回去,延著被打穿的地底,水雷對撞形成的沖力在爅站立點迸濺而出,在多處形成水柱,然后是巖漿噴泉。
全毀了?監獄長傻了眼,他昨晚徹夜未眠動員所有下屬,把囮鳥之居破壞的空洞填補,天亮才完成,今天還沒正式開場就弄成這樣!
“搞什么,你們兩個別搗亂!”整個格斗場變成巖漿游泳池,不單熱量驚人還帶電的,她還要怎么下去!
那叫正當防衛,是以牙還牙!還有就是防止更可怕的災難發生。人類小孩可是想法還在腦子里轉,就當是既成事實。
時雨,那個臭小子也敢來……順著時雨站立的正后方,雷光就坐在那里,代表雷光的時雨,還有直接代表雷國的王子。
開場時好像是那么說過的,這是賭上名譽的,他國和雷國的對決。
非他一人的游樂場。
爅壓下心中的怒火,望著霆霓。
“說吧,什么規則。說完后讓你死得痛快點。”
“讓我想想。”霆霓把便條揉成一團,“你自己下來說。”
不用說,接下來的話能讓所有人的神經崩壞。
雖然此前也知道她必定會搞些什么出來,可是對手是爅,一個心思很復雜,也可以很簡單,這樣性子一旦他一個勁地想得到某種東西的時候,就能拋棄任何事情。她會提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規則,希望不會讓爅一氣之下砍斷她的脖子。
霆霓退回坐席,全場也安靜下來,看著她的影子偶然在場內晃動,提示她還在。
以一具雌性動物來說,她夠劣質的,霖到底看上她什么,居然還成為人類的契約。
聽聞巫女的契約,除非一方死亡,否則永遠不能解除,霖會感激他的,他馬上就幫他解脫。
讓大家瞧瞧,人類是怎樣跳動死亡的舞姿。
終于,她在盡量靠近格斗場的安全區域停下。
“也沒有什么規則,不過就是,如果我贏了你……”
贏了他,簡直笑話。
“我就向異界聯盟申請把你們永久列入拒絕來往戶,你們火之國的國民將得不到自由進出異界的巫女契約書,永遠不得踏出魔界。”
什么?
“如果是以前的我……”**臺和雷光代表席上幾把聲異口同聲地道,“毫不猶豫就把她了斷。”
好像感到怨氣,她好奇地瞧他們一眼,問道:“你們在嘀嘀咕咕什么?”
“當然是以前。”相信現在,他們已經不會蠢得隨便被一個小孩挑撥。
“你說完了嗎?”爅冷冷地問,但只要有眼睛的都看得到,他全身燃起熊熊烈火。
“有贏必定又輸,如果我輸了,哪怕少了一根汗毛,我都把伏爾坎的囮鳥之居全部消滅。”
觀眾席頃刻轟動。
銀索和時雨同時拉著失去理智的雷光。
“讓我殺了她,放手!”
“不要沖動,不要受她挑撥。”霆霓也跳到雷光跟前阻止。
“對,她是胡說八道的,怎么可能做得到!玥小姐,是吧?”天帚試圖打圓場。
她點點頭。
“這樣真的不合理。贏了的話,就必須滯留在監獄,那時再慢慢消滅囮鳥之居;輸的話,才是帶著光之國的意愿書到異界申請。可是輸了也可能沒命了,什么意愿書的都沒有意義,魔界的大門只會被關閉一途,還申請個什么鬼……啊——不管了,到時候再說!來吧!”
她跳落格斗場。
爅一躍上前,一手再次掐著她脖子,只有親手沾染血腥才能有解除心中怨氣的快意。
“如果你死了,就失去輸贏的定義了。”
“那樣的話,我說的全部都會實現。”她兩手同時捉著他捏著她脖子的魔爪,這次她已有抗擊的空隙,冰霜漸漸從她的掌心移向爅的手臂。
冰凍術?雕蟲小技!
她笑。
“你以為我會受你威脅?”爅正要破開冰霜魔法,卻感到全身一凜,手沒有了知覺?
“那就拭目以待,不過應該沒機會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