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李素收拾好碗筷,便不再打擾眾人。回到屋內,大家又開始了討論。范桓:“這一天下來我們已經把村子看的差不多了。我認為尸體很可能還在竹林。”“我有一個想法。”唐詩雨突然開口了。“哦?說來聽聽。”呂清朝她露出了鼓勵的眼神。
“你們說尸體會不會在小清河里?我今天在船上看了一下,河中央的水真的很深,水質也算不上太好。如果他們把尸體用石頭綁住拋入河里呢?我聽村里人說了,這河里以前淹死過不少人,所以大家現在都不輕易下河。如果殺人后擔心尸體被發現,那么肯定會選擇把尸體藏在遠離開發的地方。政府項目是修路扶貧,那么村子里、家里應該不會藏尸了。”
聽完唐詩雨的話,眾人臉色有些難看。畢竟村子里的水都來自那條河,那到現在吃喝所用的水,都是泡著尸體的……唐詩雨看到大家的反應,有些慌張的說:“大家不要太在意,我,我只是隨便說說的。” ▲ttκan ▲C 〇
杭光聽完她的話,搖頭說:“不一定,你的分析也有道理!”李文喬贊同道:“是的,我們只考慮到竹林,卻忘了河里也有很大的可能藏尸。你不錯啊,觀察的很仔細嘛!”得到了其他人的肯定,唐詩雨臉有些微紅。
呂清不太贊同道:“現在竹林才是我們重點搜查的地方。小清河范圍實在太大了,雖然詩雨的想法不錯,但我覺得河里藏尸的可能性不大。畢竟時間有限,小清河的范圍太廣。要在五天內找到尸體是絕對不可能的。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我們還有三天時間。雖然不想這么說,但眼下我們只能在晚上搜查了!如果白天再次進入竹林,實在是引人注目,一定會被其他人懷疑的。”其他隊員臉色慘白,大家都明白夜晚意味著什么,但為了能活著離開,不得不強打起精神。
晚上九點多,錢衛國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里,他向眾人打了個招呼后,匆匆回到了屋內。一個多小時后,二人屋內的燈也熄滅了。
聽到屋內傳來錢衛國的鼾聲后,呂清招手示意眾人可以開始行動了。
其他村民已經早早歇下了,整個村莊此時在暗夜的籠罩下多了一份靜謐的詭異。河邊幾只小船靜靜地停靠在岸邊,黑夜里的小清河也仿佛睡著了一般平靜,皎潔的月光倒映在水面上,倒也增添了一份唯美的氣息。
但是呂清等人無心欣賞眼前的景色,按照分組,他們上了船,開始往對岸劃去。船靠在岸邊后,眾人掏出手電,照向了前方漆黑的竹林。
白天時候的竹林看起來已經很陰森了,在夜晚就更別提了。唐詩雨和魏冕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景,不禁有些手腳發軟。魏冕抱了抱妻子,安慰她:“沒事的,放心!我就在你身邊。”雖然自己也很害怕,但在妻子面前,他努力表現出鎮定自若的模樣。
按照白天的隊形,眾人向竹林深處前進。呂清因為吸取了第一次任務的教訓,讓大家互相拉著手前進,這樣可以確保身邊的人不被替換。雖然覺得有些別扭,但為了生命安全著想,范桓和杭光還是互相牽起了對方。一路上眾人不斷用手電四處觀察,希望能夠找到些線索。
畫面轉到劉四家中。白天目睹了王鐵柱恐怖的死狀,劉四心里始終有些不舒服。其實他沒有告訴村長,不止王鐵柱知道苗玉雪已經死了,他也知道。
昨天晚上王鐵柱突然說要請自己喝酒,酒后喝大了的王鐵柱把村長家新娘子自殺的事情說了出來,并且得意的揚言要以此為把柄要挾村長一輩子。本來劉四也想參一腳,但他膽子小,怕被村長報復,畢竟自家老爹也是村干部,還收了村長不少好處。
難道王鐵柱是被村長滅口了?但劉四轉念一想,應該不可能。
村長上了年紀,王鐵柱雖說游手好閑,卻正值壯年,兩人對起來,村長肯定三兩下就被制服了。是什么人殺了王鐵柱?又有多少深仇大恨要把他的尸體弄成那樣?難道是那個死去的新娘子回來復仇了?
想到這里,劉四不由得打了個激靈。黑漆漆的屋子此時一片寂靜,偶爾能聽到窗外的幾聲蟬鳴。劉四有些害怕的縮進了被窩里,自我催眠,希望能趕快入睡。
人有的時候越想睡,就越睡不著。現在的劉四就是這個情況,不僅如此,他感覺自己還有一股尿意,越來越強烈了……
他跑到了屋外廁所,自家的茅廁是在屋子后面單獨搭建的草屋,四周通風比較簡陋。在解決完生理需求后,一陣陰風吹的他直起雞皮疙瘩。離開茅房,走十來步就是后門,他打開門,猛地看見在漆黑的客廳內,隱約有個人坐在椅子上。
“誰?誰在那里裝神弄鬼?”劉四嚇了一跳,對著人影高喊起來。但是椅子上的那人卻一動不動,仿佛沒有聽見他說話。劉四鼓起勇氣,從褲兜里摸出打火機。借著微弱的火光,他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正是自己的老爹劉大力。老爹正平靜的看著自己,也不開口。
“爹,你大晚上不睡覺跑這坐著,嚇唬誰呢?”劉四看到自己父親后,不禁松了一口氣。他走上前去拍了拍父親肩膀:“您早點回去……”話還沒說完,劉大力就重重的倒了下去。“爹?你咋了!”劉四慌亂的去扶他,卻感覺手上摸到了一攤綿軟的物體。他顫抖的用打火機照亮一看,嚇得幾乎昏厥過去。
原來劉大力不知道被什么東西掏空了,從正面看起來還算正常,但是背后卻有一道猙獰的口子,從后腦勺一直到尾椎。里面的血肉脂肪內臟已經不翼而飛,只剩下一根脊椎支撐著他的軀殼。
“殺人啦!”劉四連滾帶爬從地上起來,鬼叫著跑出了家門。他推開門,卻看見自己的老娘正被一根腸子吊在門口的大樹上,已經死去多時。那腸子,應該就是劉大力身上的。不止如此,她的眼睛鼻子已經被剜去,鮮血順著她的臉流了一地。
劉四再也禁不止眼前這恐怖的一幕,嚇得跌坐在地上。而早已死去的女尸,忽然動了起來,她抓著勒住自己脖子的腸子,雙腿拼命亂踢,就好像一個垂死掙扎的人。
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女尸的臉慢慢發生了變化,看起來有些眼熟……苗玉雪!這不是村長家死去的媳婦嗎?“鬼啊!”劉四眼淚鼻涕混在一起,跪在地上拼命磕頭:“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你已經殺了我爹娘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這條狗命吧!”他著了魔一樣拼命磕頭,頭上已經是血肉模糊,但是他仿佛察覺不到疼痛,還在繼續重復著一個動作。
“咚、咚、咚、咚”劉四的每一下都重重磕在地上,而他的頭顱也隨著撞擊流了滿地的血。如果仔細聽,就會聽到細微的骨頭碎裂的聲音……咚,他的頭已經陷進去一半了,堅硬的頭骨竟然被他自己活生生磕碎了。鮮血、腦漿淌了一地。劉四也終于沒了氣息,倒在了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