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小牛、劉德柱等人集合的時候,慶塵已經先他們一步抵達老君山。
這里人山人海,李彤雲先-步跳下車子,在停車場空地上伸了個懶腰。
小書包掛在她背上松松垮垮的,好像隨時會掉落,卻始終沒有掉。
江雪笑意盈盈的跟在她后面準備下車,然而下一刻,慶塵伸出一只手強行把她拉回了大巴車上。
“怎么了慶塵,”江雪被慶塵拉的差點沒能站穩,她轉頭看向少年的側臉,卻發現對方正目不轉睛的看向窗外。
江雪遲疑道:“有危險嗎?
慶塵沉默的盯著外面,此時,他看見五個人拎著黑色手提包從不遠處的一輛黑色別克商務車上下來。
他們每個人都帶著墨鏡,腳下穿著一模一 樣的黑色皮靴。
這種黑色皮靴他見過,在行署路4號院里,四名歹徒的腳上。
就像是軍品店里批量采購的一樣。
車上,他們身后有大嬸不耐煩了:“你們下不下車啊? 不下車讓開。
慶塵對此置若罔聞。
直到他確認那五人已經走進了景區,才轉身對后面的乘客說了聲抱歉。
如果一個人記住了人生中的所有事情,那他絕對不會相信巧合。
有太多事情以巧合的名義發生,卻隱藏著太多的別有用心。
同樣的靴子,同樣的五人。
慶塵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但不確定。
對方不是來旅游的,沒人能背著通緝令還有閑心旅游。
老君山這里,上山下山只有一 條路, 如果他們被昆侖發現行蹤就很難逃脫。
真正聰明的罪犯不會把自己置身這種險地,但他們還是來了。
必然為時間行者而來。
就這兩天,大洋彼岸已經有新聞表示,某位時間行者帶回了-種抗癌靶向藥,被證實了藥效。
而這瓶時間行者帶回的靶向藥,硬生生拍賣出了天價:一千萬美金。
買家不是正在抗癌的富豪,而是一家醫藥公司, 買走藥品作為研發用途。
事實上,這靶向藥并不具備唯一性,其他時間行者也能帶回一模一樣的。
不然的話這一瓶藥賣出十個億,都是有可能的。
就在這家醫藥公司高調拍賣下靶向藥的當天,股價上漲32%。
表世界與里世界之間,有著巨大的商業價值,富豪買命,科技公司買科技,還有公司買噱頭,各有所需。
而這可見的金錢價值,直接造就了巨大的灰色利益鏈條。
總會有人愿意為此鋌而走險。
此時老君山的天色已漸漸暗下來,如海一般的人群正在涌入, 只是頃刻的功夫便將所有歹徒的行蹤都掩蓋了。
待到慶塵下了車,江雪趕忙拉起李彤雲的小手問道:“怎么了慶塵, 你看到什么了?”
江雪手上還帶著一雙黑色真絲的手套, 為了遮掩她的機械肢體。
“我發現五個人,很有可能是仍舊在逃的五個嫌疑犯,”慶塵觀察著四周說道:“不過首先可以放心, 他們并不是沖著你來的,不然我們現在已經被堵在車上了。
江雪問道:
“那怎么辦,咱們回去吧?
“咱們坐的本身就是末班車,現在沒有回去的車了,”慶塵解釋道:“之 前媒體報道你時,只是無意間透露了你的地址,但你本人的照片是沒暴露的,所以我們目前很安全。”
慶塵他們都不是什么有錢人,所以坐的是公共班車,而胡小牛等人是直接租車,并不受時間、班次限制。
李彤雲在一旁說道:“媽媽你別著急,咱們聽慶塵哥哥的就行。
慶塵想了想說道:”先到住處, 明天也別爬山了,等天亮后就乘坐第一班大巴返回洛城。
到了江雪預定的民宿,他先去了一趟廁所,給劉德柱發去消息:國慶節七天呆在家里,哪都別去。
慶塵沒說別來老君山,那樣容易暴露自己。不過只要劉德柱不來,他相信胡小牛應該也會取消行程吧。
只是劉德柱并沒有回他。
慶塵回到房間里拉上了窗簾,然后靜靜的站在窗簾后面,悄無聲息的打量著外界。
這一站就是幾個小時,絲毫不知疲倦。
江雪看著他站久了,便問道:“小塵, 你來歇會兒吧,我去窗戶旁邊盯著。
慶塵搖搖頭:“你不知道他們長什么樣, 江雪阿姨,你給我和小雲泡桶方便面吧,再幫我把包里的牛肉干拿出來,有點餓了。”
隔壁的民宿里,隱約有一片歡聲笑語傳來, 還有鼓聲與音樂混雜其中。
相比隔壁的快樂,他們這邊就顯得有些冷清了。
李彤雲默默的搬了一張椅子站在慶塵身后,用小手輕輕的捏著他的肩膀與脖子,幫他舒緩疲憊:“慶塵哥哥你不累嗎, 要不休息一會兒吧。 你也說了他們不是沖著我們來的,不用這么緊張。
慶塵依舊搖搖頭,沒有休息的意思:“沒事, 我還能扛得住,小心駛得萬年船。
江雪看著少年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了安全感,她說道: "要....
"噓!”慶塵打斷了江雪未說完的話。
就在此時,他看到窗外那熟悉的身影。
只見兩名歹徒警惕著四周,緩緩路過了慶塵他們所在的民宿門口。
歹徒胸口別著對講機,其中一人不知道在沖著對講機說些什么,神情凝重。
走路時,對方的右手始終搭在腰上。
等這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民宿門前,慶塵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時間, 11點55分。
倒計時00:05:00.
最后的五分鐘。
慶塵皺著眉頭,歹徒們已經進入了戒備狀態。
那是一種隨時準備戰斗的姿態。
“歹徒的目標,可能就是我們隔壁這個民宿,”慶塵說道。
江雪愣了一下:“云上客棧? 那里有好多人,他們有危險了。”
"嗯。
慶塵放下窗簾走進廁所里看了一眼通訊器材,劉德柱竟然時隔幾個小時,仍舊沒有回自己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