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板臉色細微地一變,這就向手下遞去了一個“稍等”的眼神,略微思索后,看向葉寧說道:“小兄弟,到這里來玩是圖個高興,齊總是這里的金卡會員,你們打傷了人總得有個交代吧。”
葉寧就笑了,這個劉老板還真是個老狐貍,直接點名了齊哥身份不凡,是在讓自己掂量呢。
如果你有能耐有背景,自信壓得住齊哥,那你就自行叫板,如果你覺得底氣不足,也行,打了人就要承擔后果,給個人家能滿意的解決方案,今晚這事也就過去了。
事實上,葉寧心里頭已經有了判定,這個齊哥的背景應該不弱,除了他本身是后天大成之外,按照林巧巧所言,之前阿暮與方瀾打傷的三人中,另有一名后天大成,一名后天小成,再加上剛才被方瀾等人圍毆受傷的四名彪形大漢,其中一名后天小成,一名后天初期,也就是說,齊哥加上他的七名手下,后天高手超過半數,這般陣容,比起洛市的于家,康家都是相差無幾。
自己這邊,要是排除自己這個頂端戰力,雙方擺開陣勢來一場混戰的話,勝負還真是兩難之說,眼下,己方未傷一人,對方近乎全軍覆滅,客觀來說,巧合與運氣占了相當的比重。
也正因為如此,葉寧才會及時發出警告,免得監控視頻作假落到實處,使得劉老板和齊哥緊緊捆綁在一起,那后續只會越來越麻煩。
“大家都是來玩的,別掃了雅興,誰是誰非,你心里頭其實很清楚,你的手下都是練武之人,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何必非要斤斤計較呢?”劉老板既然有意置身事外,葉寧也不讓他為難,直接找上齊哥說道。
齊哥不是聾子,剛才葉寧提醒劉老板的話他聽在耳中,瞇了瞇眼:“那也得看你有沒有讓我放棄的資格,你老板是誰?”
這話已經不遮不掩,是要探葉寧的底,假如后臺夠硬,他齊哥也不是不能退讓。
葉寧琢磨了一下,目光轉向方瀾,倒不是他沒勇氣擔下,關鍵在于后者才是安保部的頭,他不想喧賓奪主。
方瀾卻是細微地搖了搖頭,意思是不要報出華遠的名號,今晚的聚會畢竟是私人性質,萬一給公司帶來負面影響就不好了。
葉寧會意,只得沖齊哥攤了攤手:“今晚我們是朋友聚會,還請你給個面子,要不,你們那間包房的買單算我們的,不過不能超過五千塊。”
林巧巧是吃了點虧,可對方傷了七人,其中一個還被送去了醫院,自己這邊適當給出補償,算是給對方一個面子,大家有臺階下,事情就過去了,來這里玩本就圖個高興,沒必要慪一口氣。
葉寧這話要是拿出最后通牒的氣勢,再把最后的那點限定去掉,說不定還能讓齊哥猶豫一下,可眼下,齊哥一張臉如埋進了陰霾之中,眼中精光閃過...
包房的面積也就不到一百平,經過對屋子里每個人逐一感應,齊哥心中有了底,阿暮,方瀾,王超,一個后天大圓滿,一個后天大成,一個后天初期,其他人都是連體期,而在葉寧體內,他并未察覺真氣的存在,便自然地忽略了。
他不否認自己喝得有點多,帶人沖過來的時候有些沖動,可開弓沒有回頭箭,要是半途而廢的話,讓他顏面何存,一個不能為手下撐腰做主的大哥,誰他媽的會死心塌地跟你混?
“這個面子我看不用給。”齊哥陰笑著搖頭,瞥了眼劉老板:“劉老板,我看這里的事還是由我自己來處理吧,我出去打個電話,人,你幫我看好咯。”
齊哥也知道生意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硬拉上劉老板賠自己趟這渾水確實不厚道,至于交給警方處理,將孰是孰非爭個明白,這都是不玩夜場的平頭百姓的思維,最終誰向誰低頭,那得拳頭和背景說了算,比拳頭自己一敗涂地,那接下來,就只有搬動背景了...
劉老板似想到了什么,眼中閃過一絲駭然,慎重地點點頭:“齊總放心,事情發生在會所里,我也有責任的。”
齊哥不置可否地笑笑,取出手機轉身出了包房,五分鐘之后,又轉了回來,只簡單交代了一聲:“等半個小時。”話完,找個單獨的空位坐下,眼睛一閉,不再理會眾人,那副摸樣別提有多裝逼了。
方瀾不買賬地起身說道:“你說什么就是什么,要么報警讓警方來處理,要么我們現在買單了。”
劉老板忙出面打圓場:“這位女士,事情畢竟鬧成這樣,還請你稍安勿躁,要不,今晚你們的消費我給你們打個對折。”
方瀾心里老大不愿意,多少還有點擔心,不過眼下,想要強行走人顯然又不可能,難不成殺開一條血路?別逗了,這里是會所,可不是敵營。
“就半小時,這是極限。”方瀾翻腕看看時間,斷然道。
劉老板爽快地應了聲:“好。”
接下來的等待,氣氛很是沉悶,一大屋子人,分為三波,四個彪形大漢肅立在齊哥身后,與王超等人相互對視,神色之間都是極為不善,而劉老板帶來的人為了不影響,索性一排靠墻站了。
過去二十分鐘的時候,齊哥的手機響了,他睜開眼看看來電,神情猛然一凜,對劉老板道:“我的老板到了,你跟我出去迎接。”
完全是吩咐的口吻,劉老板非但沒有表現出半點不情愿,反而一臉驚訝與緊張,領走前還特意讓四個手下守在包房門外,不知是防止葉寧等人突然逃跑,還是列隊迎接大人物的到來。
五分鐘之后,包房門再度開啟,最前頭引路的劉老板身子微彎,一臉的謙卑與阿諛之色,在他之后,高跟鞋的“踢他”聲響了起來,隨即,一名身材勻稱的女人款步而入,沙發上正抽著煙,與身邊的李毅有一句沒一句聊著天的葉寧,在見到她的尊容的一刻,臉上露出了愕然的神情,輕聲疑喃:“怎么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