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秋若雨如母貓護崽般地將葉寧護在身后,范天佑胸中騰起一團濃烈的郁火,一臉不爽地道:“若雨,他只是一個下人,你沒必要這樣維護他吧。”
林海滄也說道:“小雨,葉寧是個先天期的武修,不管什么理由,他都不該對天佑出手,就算天佑也有不對的地方,可你別忘了,葉寧只是你花錢雇來的手下,而天佑是你的未婚夫。”
這話好不無理又包藏禍心,無理在于,難道一個非練武之人要拿刀殺一名武修,這名武修還不能自衛了?禍心在于,點出葉寧與范天佑相對于秋若雨的身份不同,看似站在范天佑的立場,實則是為兩人心中各種下一枚仇恨的種子。
以林海滄的判斷,葉寧與秋若雨之間必然存在著超越雇傭的關系,這當中有九成的幾率來源于葉寧對秋若雨的念想,而如今林范兩家聯姻鐵板釘釘,范天佑已是秋若雨如假包換的未婚夫。
男人之間,為了金錢結怨,或許還有可能解開,可為了一個女人結仇,那便沒有了半分調解的可能,殺父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果然,聽得林海滄這話,范天佑胸中如被添加了柴油一般,郁火越燒越旺,連帶著臉上多了幾分狠厲之色。
秋若雨卻沒有退讓的意思,態度堅決地道:“誰是誰非大家心知肚明,難道今晚是鴻門宴?葉寧是我帶來的,我絕不會看著他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不行,他不向我道歉,不讓我消了心中這口氣,他今晚別想走出這個門。”范天佑冷笑一聲,扯掉了虛偽的面皮,露出紈绔的本性,一指葉寧說道:“小子,別以為躲在女人身后就沒事,今晚若雨保不住你。”
秋若雨面色一寒,正欲再度開口,葉寧卻上前一步,揮手止住了她,嘆息一聲:“秋總,何必虛以為蛇,今晚還就是鴻門宴,我來解決吧。”
秋若雨見葉寧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心中不免焦急,對方肯定知曉葉寧是先天期,卻還敢這般不依不饒,擺明了那名中年男子的實力穩壓葉寧,她怕葉寧一時沖動,動起手來是要吃大虧的。
“葉寧,你別給我逞英雄,這里的事我會解決的。”
被秋若雨厲聲訓斥,葉寧眉頭一皺,反問道:“你怎么解決?是不是又要以死相逼?”語頓,掃了掃林海滄三人,又道:“羊在狼的眼中只會是食物,什么時候吃全憑狼的意愿,羊不會有半分自主權,除非羊長了角,還是能給狼帶來致命威脅的角。”
秋若雨秒懂葉寧的意思,欲言又止,最終沉默。
葉寧目光轉向那名中年男子,淡漠的臉龐上一絲絲冷冽攀爬上來,沉聲道:“虛偽的一套收起來吧,你是不是覺得你是先天大成強者就吃定我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就算打不贏你,你要傷我也不是那么容易,我要走你攔不住...不過嘛,今晚我是陪著秋總過來赴宴的,作為保鏢我不可能丟下老板自個兒開溜,我看你的情況應該和我差不多,你確定有把握在重傷我之前,保證他們兩個的安全...”邊說著,邊慢慢抬起手指,分別指了指范天佑與林海滄。
林海滄與范天佑臉色為之一變,不約而同地看向呂競,后者卻是一臉沉著,對葉寧所言頗為不以為然,雖然他沒法通過感應探知葉寧的真實境界,但從一些情報中得知,這個年輕人于前不久邁入先天期,觀葉寧的樣貌,大約二十五歲左右,這份練武天賦確實不容小覷,想他初入先天期的時候,已是二十九歲。
不過,天賦再高,未來的前景再廣闊,也沒法化為當下的實力,呂競突破至先天大成一年有余,豈會因為一名先天初期的后生晚輩的一番威脅而動容,他自認一旦出手,少則三個回合,多則十回合,必能完敗對方,想在他的攻勢下分心去傷及林海滄二人,那不過是存在于理論上的可能罷了...
“聽你的意思,是不準備采納我的建議了。”呂競站姿隨意,目光平淡地與葉寧對視,說道。
葉寧不語,雙掌一握,兩股淡青色真氣自拳鋒流溢而出,以行動做了回答。
呂競見狀,沒有半分緊張,吩咐了一聲,讓林海滄二人退開一些,隨即手掌一伸,做了個“請”的手勢,也不見調動真氣,略有托大之嫌。
下一刻,葉寧動了,與比自己高出兩個小層次的對手放對,他可不會幼稚地講究什么公平競技,只眨眼間,便是襲近了對方身前,奮力揮拳的同時,氣勢陡然一盛,一股濃郁的煞氣自體內蓬勃而出。
感受到了一股洶涌的煞氣撲面而來,呂競淡然的神情為之一凜,當下,抬起雙掌封于身前,一片水幕般的藍色屏障乍然呈現,這片藍色屏障正是他調動體內真氣所化,看似有著幾分虛擬,而實際強度卻不弱于一塊半寸厚的鐵板,即便不是力量見長的先天小成強者全力一擊,都未必能夠打破。
“砰!”隨著真氣屏障形成,那股子濃郁的煞氣也是被擋在外頭,可不待呂競神情稍緩,葉寧孔武的一拳已重重地砸了那層真氣屏障之上,發出了一道沉悶的音爆聲,旋即就見這一拳蠻橫地穿透真氣屏障,最終觸及呂競的一對肉掌方才止住。
被打穿了真氣防護,一股大力通過雙掌蔓延全身,呂競喉嚨里發出一聲悶哼,腳下不禁后踏一步,反手拍倒了一把椅子,這才借力穩住身子,而葉寧收拳之后,沒有乘機發動連攻,身子一閃,來到了范天佑的身邊,伸手拍了拍后者的肩頭,目帶戲謔地看著呂競,淡淡地道:“現在相信了吧,別把我逼急了,不然,你保不住這位仁兄。”
這話一出,原本正提拳準備發動反攻的呂競氣勢一滯,眼神略顯陰厲:“好小子,居然跟我玩陰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