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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對面那個不知悔改的冷麪人一眼,就一邊在座位上坐下,一邊用無所謂的口氣說道,“哦,沒什麼,就是那位袁先生一天一束花的節奏,我看著挺新鮮的,就想著也別浪費了,就給你帶來了一束。”
我說完了,蘇墨就低下頭又掃了那百合一眼,正好有服務生過來了,他便直接把那花束塞到人服務生的手裡,帶著彬彬有禮的紳士笑容說道,“送你了!”
服務生詫異之下,拿不確定的神色看向了我,蘇墨喝了口水,就說道,“我女朋友心胸寬廣,不會介意的!”
蘇墨都把這個高帽扣在我的頭上了,我也就不好再斤斤計較了,微笑著衝著服務生說道,“是的,我特別地討厭百合!”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我的口氣中大概是多了幾分咬牙切齒,以至於不由地提高了點分貝。但是,話音剛落,就看到餐廳裡有幾對女士都紛紛地向我偷來怒視的眼神,我知道我話語裡面有歧義,就只好低下頭拼命地喝水。
其實,鄭霖說的沒錯,我這人就是有賤的本性,愛過水深火熱的生活。早在我和蘇墨你儂我儂的時候,我反而會顧及到真要是把現在這還合適的愛情搬到了婚姻中去,我會不會又狼狽地摔一次?但是,一看到蘇墨試圖把滿腹的心思都用輕鬆的表情掩蓋起來的時候,我就想像他曾經陪伴在我的身邊那樣去守候他,哪怕他想要的被守候的方式是讓我再次被冠名爲某某太太。
所以,拿著這捧花束來找蘇墨的時候,我本來的潛臺詞是要說,“蘇總監,爲了能夠給社會多一分安定和團結,咱兩這個不良男女就姑且從了彼此吧!”
但是,看著他這會兒傲嬌的模樣,我硬生生地把這個臺詞給吞了下去了。兩個人吃飯的興致被彼此弄的都有點不高,蘇墨問及秦書沐怎麼樣了,我沒好氣地回了句,“我弟說了,只要你不去依塵露臉的話,他的心情都挺好的,手指恢復起來也挺快的。”
蘇墨笑了笑,習慣性地把他那盤全都切好了的牛排拿過來跟我交換,“聽這意思是在怪我依塵去少了了?”
嘴上要強規要強,現成的不費力氣的牛排我也不會裝腔作勢的不要。一邊咀嚼著那五分熟的牛排,一邊瞪視著蘇墨,“您這臉皮夠厚的啊!”
吃完飯之後,我和蘇墨開著各自的車子朝著家的方向去了,因爲心情不佳,我一邊開著車一邊咒罵著蘇墨。一起朝著樓上走去的時候,蘇墨一直沉默地雙手插著口袋站在我的身後。當我一個轉身的時候,就恍惚看到他臉上的笑
意,但是,再去深究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等到了家門口的時候,我都習慣了由蘇墨來開門了,但是,他這回卻衝著我聳了聳肩,表示沒有帶鑰匙。我只好伸手去包裡探索鑰匙,拿到手之後才嘟囔著打開門。可是,當我把門往外面一拉,剛要擡腳進去的時候,我的右腳卻整個都僵在半空中,無法下腳,因爲從門口到整個客廳的地上都被鋪滿了鮮花。
我就保持著那麼個金雞獨立的姿勢,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一片玫瑰花海,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門牌號,確認是我家之後,便轉過頭來看向了蘇墨。他此時此刻正背靠著牆壁,點燃了一根菸,問道,“你不是喜歡花嗎?”
我默默地收回了腳,點了點頭,“我是喜歡花,可我不喜歡大棚種植,你這是打算讓我把腿扛在脖子上走路嗎?”
蘇墨跟著也探過頭來看了一眼,看著他眉頭微皺的樣子,估計也沒有想到家裡是這麼個情況,但還是故作淡定地衝著我說了句,“喜歡就好!”
說完,就自己率先在一片花海中開闢了一條道路,我就順著蘇墨的腳步跟著走了進去。一進家門,我就趕緊把窗戶都打開來了,因爲那花香讓我覺得好衝。而等我再回頭想要在客廳裡找人的時候,蘇墨已經一頭扎進了衛生間裡沐浴去了。我心想你倒是帶幾束花進去,好歹弄個玫瑰浴,以緩解一下我客廳的庫存壓力啊!
在我終於把那一地的花都堆到一個角落的時候,我才全身疲憊地躺在地毯上,心想蘇墨這麼快扎進去不會是看著這花,他自己都噁心了吧?心想他英明神武了一輩子,怎麼會一失足成千古恨地做出這麼個有損形象的事情?我還正在疑惑蘇墨今天怎麼突然會來這麼一招的時候,突然看到他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我女人的第六感又開始運作了,本能地想在掩藏著萬千奧秘的手機裡尋找點蛛絲馬跡。剛一解鎖,就看到一條來自於李佳的短信,看著那內容我都能想象得到電話那頭的小丫頭臉上亢奮的表情:蘇先生,蘇先生,怎麼樣?我們林總是不是高興地直接撲倒您的懷裡,頻頻點頭地說我願意我願意了?
我扯了扯嘴角,看向衛生間的方向,終於明白這幺蛾子到底是出在哪裡了。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給李佳回了一條短信:你們林總說讓你明天早上準備一個兩千字的自我檢討,中午十二點之前不交上來就準備好三千字的辭職報告,下午六點之前不叫上來就準備四千字的遺言,你這個吃裡扒外的狗腿子!
點擊發送之後,蘇墨的手機就
再也沒有了響聲。等他從浴室裡一邊擦著溼漉漉的頭髮,一邊朝著我走來的時候,便掃了一眼那花堆,帶著點戲謔的口氣問道,“以後還需要別人送花了嗎?”
我把兩條腿直接搭到蘇墨的腿上,懶洋洋地迴應道,“不了,你這是把這輩子和下輩子的花都給一次性送完了。我正準備去查查這些花瓣除了可以泡澡、泡茶之外,還有沒有別的功能,比如說幹嚼什麼的!”
一說到“幹嚼”兩個字眼,蘇墨擦拭頭髮的動作都頓了一下,這也是他心中的一塊不可觸碰的傷疤。後來,臨進浴室之前,我一本正經地跟蘇墨說了句,“蘇總監,你放心,以後我再也不逼你做什麼浪漫之舉了,你的浪漫裡滲透著功力強大的黑色幽默,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說完,我便在蘇墨的瞪視下妖嬈地扭身進入了衛生間,在水裡泡著的時候,內心裡還是涌出了一陣幸福感。對於蘇墨來說,這樣的舉動應該又是他人生的一大污點吧!帶著這種雀躍的心情,我便哼著小曲兒進了臥室,蘇墨正靠在牀上啃著他已經被啃爛了的兵法書。
我在蘇墨身旁躺下之後,他沉默地伸過來胳膊,我便直接把頭髮上去枕了起來。然後,我發現今晚的蘇墨看書看的有點心不在焉,當我想要問他今天到底是怎麼想的時候,就聽到“啪嗒”一聲,兩旁的檯燈都滅了,頭頂上方傳來一陣命令聲,“睡覺!”
我再要開口的時候,人家就有實際行動告誡我什麼叫做不可違抗的命令!
後半夜,當我正睡的熟的時候,就感覺到有人不停地拍打著我的臉,叫著我的名字。我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一陣刺眼的光芒,是蘇墨正在拿著手機照著我。對上蘇墨那雙焦急的眼神的時候,我還迷迷瞪瞪地問了句,“幹什麼?”
蘇墨直接把我拉了起來,遞給我一個溼毛巾,“林依依,聞到外面的煙味了嗎?”
蘇墨的話讓我的大腦瞬間清醒了一大半了,用鼻子聞了聞,跟著就覺得嗆人的很,大腦轉不過來彎地問了句,“是那些玫瑰自燃了嗎?”
蘇墨沒有時間迴應我這腦殘的問題,給我套了件外套之後,拉著我就要往外面跑。我這才發現這煙味似乎是從外面傳來的,這時候小區裡的火警警報器已經尖銳地響了起來,樓上樓下都有凌亂的腳步聲和尖叫聲。
就在蘇墨摸索著要打開門的時候,我本能地衝進了主臥室,扯了那件禮服就迅速地折了回來,這時候,在黑暗中,卻聽到蘇墨有些凝重的口氣,“林依依,這門……打不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