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央無奈接下了這份重任,她已經主持過兩次新生歡迎會了,經驗很足,所以哪怕時間緊迫,也沒多少壓力。
但晚上有家教,拿到主持稿后,白央來不及現場對詞兒,火速趕赴學生家,兩小時的工作完成,她匆匆扒了點飯,這才找到男主持搭檔,進行彩排。
忙忙碌碌,熄燈前回到宿舍,白央一身疲憊,洗漱后倒頭便睡了,連晚安也沒說。
男生216宿舍那邊,此時倒是熱鬧。
睡在上鋪的夏安澤,探出腦袋,積極的為袁穆出主意,“我找廣播社團的社長黃祺打聽過了,明晚白央主持體育系的新生歡迎會,七點整開場,你膽子大點兒,買束玫瑰,上臺獻花給她,公眾場合,當著師生的面,她肯定不會拒絕你的!”
“這樣……合適么?”袁穆很猶豫,他是個安守本份的人,從來沒干過出格的事,所以又吃驚又糾結。
“怎么不合適?”夏安澤眉尖一挑,嚴肅道,“我跟你說,追女孩子必須臉皮厚,必須拿出魄力才行,尤其是對白央這種性格的女生,肯定不會喜歡溫吞悶.騷的男生,袁穆你要是不積極,保準兒沒戲!”
周延一邊翻動著書頁,一邊點頭,“我同意安澤的說法。白央是個很特別的女生,有才情,傲氣,她不是那種可以放下尊嚴面子,反過來倒追你的人。所以,你不出手,就等著她名花有主吧。”
袁穆眉峰擰成了川字,“我……我再考慮考慮,這事吧,白央她……”
夏安澤對面的上鋪,聶岑背靠在床頭,腿上放著畫板,原本聚精會神畫設計稿的他,因為舍友的話題,不由自主的暫停畫筆,低垂著眉目,傾聽他們的談話。
似乎,一旦涉及到白央,他便無法心無旁婺。
“聶岑學弟,你認為呢?”
袁穆突然將矛頭拋過來,征詢聶岑的意見,“我如果在歡迎會上送玫瑰給白央,你覺著合適么?她會不會生氣?”
聶岑一怔,緩緩抬眸,面對幾道期盼的目光,他竟不知說什么好。
他所了解的白央,確實很傲氣,但卻是個喜歡用實際行動表達感情的人,譬如,她對他的死纏爛打。而他的性格,雖然不溫吞,但免不了悶.騷,因為他喜靜。
他們的認知,與真實的白央,是完全相反的。
而現在,暗戀白央的舍長袁穆,竟毫不知情的向他討教,他該怎么回答?鼓勵還是阻止?不論哪一個,袁穆一旦知曉真相,必定會誤會他……
“聶岑?”
好半天聽不到答案,袁穆探出半個身體,望向上鋪,“你想什么呢?怎么不說話?”
聶岑回神,尷尬的扯唇道,“嗯……我,我也不太清楚,不好評判這事兒。”
“哎,我這個揪心啊,我真怕白央連半點機會也不給我。”袁穆嘆了口氣,坐回床上,很是無精打采。
夏安澤無意瞟了眼聶岑的畫板,好奇的插話道,“咦?聶岑,你在畫什么呢?”
“噢。沒什么,這是賽車帽,隨便畫的。”聶岑立刻回答,并收起畫板,“時間不早了,洗洗睡吧。”
夏安澤勾唇笑,“呵呵,看來你對賽車感興趣嘍?”
“還好吧,我有些美術功底,所以畫著玩兒。”聶岑避重就輕,說完,攀著爬梯下床,去洗手間刷牙洗漱。
今晚的手機,很安靜,沒有接到白央的信息。或者說,自從那晚葡萄事件后,她似乎消失了,再連一次也沒有找過他。
聶岑刷牙的動作,莫名地,不知不覺的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