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LA

睡了很長的一個覺。當飛機降落在美利堅人民的國土上時，離這天結束還有2個小時。凌野一早就通知了這邊別墅的管家，叫他派人開輛車過來機場。出了飛機場的大廳，凌家的老管事早就恭敬地立身等著了，身旁停著一輛閃亮的白色PORSCHE。

“辛苦你了，沈伯。”凌野衝已經有點年歲的老管家點了點頭。沈伯原本是個流落街頭的孤苦老人，後來凌野將他帶回了別墅，發現他原來是個飽讀詩書的窮教師，就乾脆留他下來做了管家。自己常年不在這邊，留一個信得過的人幫忙打理也好。

“少爺，真高興見到您。”老人似乎有點激動，看見凌野嘴脣都有點哆嗦。

“我也是。現在我有點急事要去辦，晚點再過去。你們先回家吧。”說完，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的位置。

到了LA，他可就沒那麼畏首畏尾了。畢竟這裡認識自己的人並不多，不像在國內，白天，他頂著亞太集團總裁的光環，身份高貴；晚上，他又變身烈風狼的大當家，身份危險。打開車子的頂篷，晚風呼嘯著從耳邊劃過，他急速行駛在高速上。必須得趕在零點之前到達麥澄那裡，不然自己這次過來就沒意義了。

麥澄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離十二點的鐘聲敲響還有半個小時。他情緒有點低落，車子也被他開得有點凌亂，車速明顯比平日裡快了很多。等他一路飆回家，平時要半個小時的路程，今天被他十五分鐘就跑完了。車子“嗤”一聲在門口停下來，他從後視鏡裡注意到幾米之外停了一輛眼生的白色敞篷跑車。麥澄拉開車門走出車外，昏暗的燈光讓他並沒有注意到靠著白色跑車站著的人。

“以後車開慢點！”凌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繞過車子來到了他身後。

聽到他的聲音，麥澄的身子明顯的一僵。似乎不敢相信般，他慢慢迴轉身，凌野微笑的臉印入他的視線。

“怎麼了，不高興看到我啊？”凌野看他傻呆呆的半天沒反應，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凌，凌野？！你怎麼會在這裡？”

“因爲某人說想我了，所以我就發善心來看看他咯。”他得意地衝麥澄笑。

“凌野。”麥澄的聲音忽然帶了濃濃的鼻音。

“好啦，好啦。我們的麥澄大帥哥難道要站在家門口像個孩子一樣哭鼻子嗎？”

雖然嘴上在打趣他，可是看他這麼激動，凌野自己也有點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輕輕擁住麥澄，大口地呼吸著久違的熟悉的只屬於麥澄的味道。

“麥澄，過得好嗎？我很想你。”

他知道凌野是爲了什麼而來。哪怕只是一小會兒，凌野也希望幫他分擔一點兒。麥澄終於不再堅持，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一小會兒，就一小會兒，讓我把肩膀上的重量轉交給這個人，休息一下下，一下下就好。小洛，我真的好累啊，爲什麼還不醒過來，爲什麼抱我的不是你，爲什麼看我這麼難過你還能這樣無動於衷地躺在那裡安睡呢？

十分鐘，似乎是掐算好的。麥澄輕輕推開凌野。

“凌野，謝謝你，謝謝你來看我。”

“傻瓜，我們之間還說什麼謝謝。”

“你什麼時候來的”

“一個半小時前，剛剛下飛機。”

“今晚睡我家吧，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應該很累了。”

“不了，我得走了。我就是來看看你，現在人也看到了，該走了。”凌野很瀟灑地衝他笑。（有錢人沒事都喜歡玩空中飛人？-_-|||）

“這麼快？你不是才下飛機嗎？”麥澄還以爲他會多留幾天呢。

“臨時決定過來的，臺灣那邊還有很多事要處理。等下次有時間來看你的時候，一定多呆幾天。”凌野這倒沒騙他，就算公司那邊有沈言幫他盯著，可是烈風狼那邊呢，現在凌楚風那個老頭子早就不管事，在自己執意要進幫裡的時候他就不管自己了。等他繼任之後，凌楚風就把幫裡的一切大小都塞給他，自己跑去英國快活自在去了。

“那既然這樣，我也不留你了。你自己多保重。”麥澄知道他這幾年一定也過得不好，良心上的折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曾經欠下的債。

“我知道，你也是，好好照顧自己。還有，替我向夏洛說聲抱歉，不能去看他了。”

“嗯，我會的。我想小洛不會怪你的。”

“那我走了。”

“嗯，一路順風。”

“你快進去吧。”

“沒事，我看你走了，我再進去。”

“那好。我走了，再見，麥澄。”

“再見！”

從後視鏡裡看見麥澄一直站在剛纔的位置目送著自己離開，凌野狠狠心不再去看他。剛纔抱他的時候，發現他又瘦了。

千萬不要倒下啊，麥澄！不然，我連說對不起都沒人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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