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風思寒一副我沒錯的樣子,風佳人有些心疼。
她這個妹妹,不是多事兒,只是,她知道了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但是,她不能說。畢竟,葉伊瞳已經失憶了。風思寒也從不曾知道過,既然如此,那就當做一切都過去了吧。
可是,風佳人不知道該怎么扭轉現在這一切的狀況,比如說,風思寒要如何才能放下仇恨?他那么執著的仇恨,不完全都是葉伊瞳給的。然而牽連了自己的媽咪,風佳人一點辦法都沒有。做,會傷害人,不做,也會傷害到人。
只怕,在這中間取舍不定,會傷害更多的人。
Lucy離開了,葉伊瞳的別墅,顯得十分的冷清。已經夜半了,葉伊瞳還不能入睡。她坐在靠近窗邊的椅子上,一直在看外面的夜景。景色那么的美,樹梢上面,掛滿了燈,一閃一閃的。
“小姐,還不睡明天那里有精神啊?”
女傭將一杯溫熱的牛奶放在葉伊瞳的手邊。然后勸說道。
“我沒事兒,去睡吧。”
女傭點點頭,無奈的先去睡覺了。葉伊瞳自己站起身來,從衣櫥里面找出了一只從美國帶過來的箱子,她將箱子拖出來,打開,里面,是一些信件和照片。葉伊瞳沒精打采的開始隨手翻閱了起來,其實,Lucy的離開,不是她想要的。因為這兩年來,她和Lucy的感情,像親姐妹,卻更加像是母女一樣。Lucy無怨無悔的照顧她,哪里有今天她說出口的那些利益關系呢?沒關上的窗口,夜風徐徐的穿進臥室。葉伊瞳身上的薄紗質地的睡裙,也隨著輕輕舞動。
屋內的暖氣開得很足,初冬的房間里面,也跟春天一樣似的暖和。然而,葉伊瞳也并沒有覺得冷,她只是覺得那一縷清風,讓她更加的清醒了。她拿出一個嶄新的信封,看了看,又裝了一些照片進去,最后把信封封好,走到一邊,拿起筆,想要寫上收信的地址,可是剛剛提筆,葉伊瞳又猶豫了。她忽然閉上眼睛,將手中的信封,狠狠的撕碎。連帶著里面的照片全部都撕掉了,她好像是發狂了似的,忍不住掉下了幾滴眼淚。仿佛有些思念Lucy,然而,卻又終究快速的用那嫩白的手,將眼角的淚水和痕跡都擦掉了。
將箱子重新放回,葉伊瞳賭氣似的鉆進被窩之中,強迫著自己睡覺,然而,輾轉反側,依舊不能安然入睡。她旋即起身,打開床頭柜的抽屜,從里面找出一個小小的白色藥瓶,倒出兩粒藥片來。
隨手端過一杯已經涼透的開水將藥片送服,這才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這一次,葉伊瞳很快進入夢鄉。然而,藥瓶卻并沒有來得及收拾。她今天的心情,有些差似的。或許是因為和Lucy爭吵并且氣走了Lucy的緣故吧。
如果,借助安眠藥能夠睡得更加香甜一些,能夠一夜無夢,葉伊瞳的心,就很滿足了。
一夜涼風,提前吹來了S市的冬天。
一夜之后,有些事情,竟然也瞬間天上地下的顛倒了過來。
夜半,葉伊瞳沒有提筆寫下名字和地址的信被撕掉......
夜半,風思寒狠下心腸,口中決絕的跟風佳人立誓說自己做得到心狠手辣......
夜半,柳絮瑩深信,顧蔓卿說,她一定能夠順利的等到成為風思寒的未婚妻......
夜半,那清冷的豪宅,在夜風之中,變得更加冷漠與無情。
就在這樣的一夜過去之后,一切,都變了。
忽然之間,早起賣報紙的人發現,曾經紅極一時的清純歌后,竟然曾經流落紅磨坊。昨天的報紙上面,她還是一副清純笑意,然而今天,報紙上面,她卻變成了鋼管上面的要緊。烈焰紅唇之中,性感豐腴的身材,賣弄的媚笑,和曾經見過的那種冷媚完全不是一種情況。
如此的報道,看的讓人心中大為震驚。
八點。
風宅的早餐時間。女傭特地收拾起了報紙,不然人看到上面有關于葉伊瞳在紅磨坊做舞女的報道。然而,一早,風遠航依舊和從前一樣,要了晨報。
八點一刻,風遠航將報紙重重的拍在了風思寒的面前:“這就是你要給我的交代嗎?你在外面怎么玩,我不管。但是丟風家的臉,我就不得不管!”
風思寒看著報紙上面那熱火的女郎,性感暴露,艷情舞蹈的照片,瞳孔之中由一分驚,一分喜,一分怒,一分恨,一分得意,一分無情交織而成。
“爹地,這種報紙,時常會有這種不實報道。”
風思寒隨手將報紙折疊起來,順手遞到腦后給了女傭。風佳人好奇的報紙上面她還沒看到的內容,可是看到風遠航的神情,她已經打消了好奇的念頭。而顧蔓卿卻毫無情緒的坐在女主人的位置上,享用著美味的早餐。仿佛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卻也在她的預料之中。所以,她不關心,也不驚訝,更加不好奇。
“不實的報道?這樣的報道,你還敢跟我說不實?今天你不用去公司了,這幾天都不許出現在公眾面前,我不允許任何丟臉的事情,再次發生。”
一家之長,終于怒不可及。風遠航平時事事都并不過問,任由這個兒子去做一切事情,但是今天,他一定要出手了。因為風家的榮譽,不可以遭到任何的危機。
而風思寒不負責任的作法,已經讓家聲受到影響。他和曾經紅磨坊的舞女搞在一起,還不顧及家中的準未婚妻,這種行為,難道要在公開柳絮瑩的時候,成為笑柄嗎?
“爹地,公司還有很多事情......”
風思寒清楚的知道,他的爹地,這是準備要軟禁他!他也知道,如果風遠航真的要這么做的話,他是有那個能力的。這一點風思寒一點不敢懷疑。即使這么多年,他退了下來,但是,風遠航有多少實力,風思寒一清二楚。
“公司的事情,我會替你處理。”風遠航回了一句,打落了桌上的另外一份報紙立馬朝著書房的方向走了去。
顧蔓卿并不說話,只是一個眼神,一芙立馬將風遠航的那份早餐收拾好,跟著送到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