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德晃動著自己的輪椅,游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看著自己還那么單薄沒有任何發(fā)育跡象的身體,無語了很久。話說,自己好歹也十四了吧,恩?不對,是十五了,怎么還是這么個豆芽菜的造型?= =
小一點吧,還可以說孩子身體不好,那現(xiàn)在呢?怎么解釋,難道以后自己都注定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豆芽菜了嗎?雷蒙德黑線。
當然了,雷蒙德不會因為這么點小事就舍棄了他寶貴的晚餐時間,一個人游蕩在這個連幽靈都不會出現(xiàn)的走廊上。而是阿爾法攛掇著阿妮莉西亞終于在最后一節(jié)課結(jié)束的當口跑來雷蒙德面前,一副姐妹好的樣子,神秘兮兮的問“你和Voldemort教授戀愛了?”
如果說阿妮莉西亞的脫線是必然的,雷蒙德還可以理解的話,那么斯內(nèi)普也開始一本正經(jīng)的等待答案的時候,雷蒙德傻了。
這是從什么時候傳出去的言論,雷蒙德已經(jīng)無力在去追究什么了,嘆氣,無力的開始思考。戀愛?自己,和湯米?梅林的褲子,這怎么可能!
但是從去年那一次談話以后,自己確實是和Voldemort之間有了那么一點不一樣。
所謂談戀愛,就是喜歡和某個人【經(jīng)常在一起】交流,交談,喜歡和他(她)有摟抱,親吻等行為。
雷蒙德垂頭,不可否認,自己真的很喜歡和Voldemort經(jīng)常一起交流【學(xué)習(xí)】交談【人生哲學(xué)】,和他有過摟抱,親吻等行為。那么,雷蒙德得出結(jié)論,自己戀愛了?梅林!
雷蒙德覺得自己的頭又開始痛了,這是個什么情況,梅林。
好吧,那么假設(shè)我確實和Voldemort戀愛了,那么戀愛的兩個人應(yīng)該做什么呢?雷蒙德完全沒有過任何的經(jīng)驗,說來讓雷蒙德郁悶,婚自己都結(jié)了兩次,兒子也算得上有了三,結(jié)果自己愣是沒談過戀愛。雷蒙德又一次垂頭,要不晚飯后去問問Voldemort好了,要不要和自己約個會什么的。
哦,真是天意的安排,今兒正好是2月14日。恩,很好,雷蒙德托腮想著。
想著想著,冷不丁的雷蒙德撞過了一個幽靈,那種涼颼颼的感覺,真的不適合什么舒服之類的形容詞。雷蒙德慌忙的道歉,結(jié)果得到了對方一個善意的微笑,抬手做著撫摸雷蒙德頭的動作,
“厚厚,完全不用介意,男孩。你看,我這個樣子不讓人穿過去反而很難。你是雷蒙德吧?”
雷蒙德一時語塞,僵硬的點點頭,你確實不介意,可是我介意啊。
“那么,正好,幸運的男孩,阿不思找你,我想如果現(xiàn)在去的話說不定能趕上一些小餅干什么的,我想你一定沒有吃飯”幽靈在拋下這么不大不小的炸彈似得話后消失無蹤。
雷蒙德黑線,無奈的搖著輪椅改變方向,轉(zhuǎn)戰(zhàn)八樓的校長辦公室。
經(jīng)典的兩頭石獸后面,那個HP中必須的場景。雷蒙德終于有幸在自己學(xué)生生涯的第四個年頭站在了這里并且親自參觀下這個經(jīng)典場景。
“小餅干”雷蒙德一臉黑線的報出那個所謂的口令,搖著輪椅走進之后仍由那個升降梯將自己代入。
門被雷蒙德敲響的前一刻就開了,鄧布利多一臉假惺惺的和藹笑意坐在那個擺放著那堆銀質(zhì)器物的長桌的后面,鏡片逆著光,掩蓋著他的算計。聲音變的有些蒼老,雷蒙德這時才注意到他已經(jīng)變白的頭發(fā)還有胡子,一臉的不屑。
“哦,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我的孩子,你要喝點什么?中國綠茶?伯爵紅茶?咖啡?或者桔汁?”
“請收起你那份愛心泛濫的教育論調(diào)吧,鄧布利多先生,我想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如果你只是說教的話那么就免了吧!我喜歡牛奶,畢竟我還在長身體的階段。”雷蒙德?lián)u著輪椅毫不客氣的來到了鄧布利多的對面,一臉的不快。
“看看,這就是現(xiàn)在學(xué)生的態(tài)度,阿不思”歷代校長畫像里菲尼亞斯?奈杰勒斯校長熱情的忠實于原著的高傲的審視著雷蒙德,諷刺道。
雷蒙德無所謂笑笑阻止了鄧布利多想要開口解釋的嘴,“鄧布利多先生,我想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和一幅油畫計較,那是在太愚蠢了。請直接說正事,好嗎?”之后接過了鄧布利多遞上的白滾滾的牛奶,一股子腥味。
“你,你你” 菲尼亞斯?奈杰勒斯校長明顯被雷蒙德氣得不輕,哼哼的甩手走人了,從的他的畫框里。
鄧布利多無奈又好像寵溺似的的笑笑“雷,你永遠不懂得如何尊敬長輩”
“不,我只是不喜歡帶魔法的非生物思考物體而已,畢竟那只不過是故去記憶的剪影,真是再愚蠢不過的魔法,只是活在過去的膽小鬼自我安慰的一種方法。”
“好吧,我永遠也說不過你。雷,你真的讓我很驚訝,我還以為你不準備承認自己的”鄧布利多故意夸張的表達著自己的驚訝。
雷蒙德笑瞇瞇的看著鄧布利多“之后呢?”
“什么?”鄧布利多有的時候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跟不上雷蒙德跳躍的思維。
“我說,假裝之后又能怎么樣呢?既然你隔了四年才叫我來,那么只能證明你已經(jīng)有起碼六成以上的把握知道我是誰了。或者你是在試探,最后的結(jié)果只會變成你知道我是誰。那么,又何必那么麻煩”雷蒙德笑意依舊,卻又給人感覺根本不曾笑過。
鄧布利多嘆氣“我曾經(jīng)以為你是理解我的,雷”
“不,鄧布利多先生,我從不曾理解過任何人,包括我自己。”雷蒙德的笑意更濃。
“雷,你知道嗎?你有個壞習(xí)慣,很傷人的壞習(xí)慣,你喜歡用稱呼這么明顯的稱謂變化來表達你對一個的感情。”鄧布利多好像真的有些疲倦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雷蒙德笑著搖頭“是什么讓你得出了那么好笑的結(jié)論,鄧布利多先生?”
鄧布利多睜眼的瞬間便又是一片的清明,抿了口自己杯中同樣腥味極重的牛奶不贊同的皺眉“我從不知道你愛上了這種東西”
“喝點吧,對老年人的身體有好處的”雷蒙德幸災(zāi)樂禍的喝了一大口自己杯中的牛奶,之后皺眉“我也不知道我會愛上這種東西”
鄧布利多明顯有些介意雷蒙德的形容詞,老年人?那是什么見鬼的東西,之后假意的咳嗽了下將雷蒙德還在糾結(jié)牛奶問題的注意力轉(zhuǎn)向自己“我想我還沒有老到需要用老年人來形容”
“那么就不要用那份我看著都覺得惡心的假面對著我,完全不符合我的美學(xué)”
鄧布利多有些驚訝的用魔法洗去了自己臉上的偽裝,露出了那張還很年輕且英俊的面孔。雷蒙德鼓著掌,諷刺著“好,好,好,看看你,你還有什么是真的?”
鄧布利多當然也知道雷蒙德是指自己被阿不福思打爛的鼻子此時的完好無損。沒有多做什么解釋,就像雷蒙德沒有解釋自己是如何看出鄧布利多的偽裝一樣,這些瑣事并不在他們的關(guān)注范圍內(nèi)。
“讓我們長話短說吧,雷,我想你大概沒有什么心情和一個‘老人家’磨嘰”鄧布利多還在為了雷蒙德的形容詞耿耿于懷。
雷蒙德優(yōu)雅的點頭,一臉早該如此的表情,放下牛奶,等待著和鄧布利多開口。
鄧布利多笑著用魔法將兩件經(jīng)過隱形處理的物品擺上,之后靠著自己的椅子,仰頭閉眼,合十雙手,徒留下雷蒙德一人震驚。
桌子上是什么,雷蒙德再清楚不過。
一個銀質(zhì)花紋繁復(fù)的懷表,一張面目猙獰如惡鬼的面具,上面用好像是鮮血書寫下的阿拉伯數(shù)字。
這代表了什么?雷蒙德無意識的撰緊了自己的手,尖利的指甲狠狠的戳進了自己白皙的嫩小手掌之中。努力克制著自己憤怒的顫抖,很好,天蝎座,我怎么忘記還有你這么個不安定的因素存在。
那個永遠沉默,好像會一直沉默下去的人,一直帶著審視的眼光看著雷蒙德的人,現(xiàn)在狠狠的給了雷蒙德迎面一擊。
雷蒙德一直記得和那個人短短的兩次見面,每一次的他或者她都是那么的安靜,時而抬手動作流暢的打開自己精致的懷表靜默的看下時間,之后繼續(xù)著自己的安靜。帶著那張代表了他或者她的面具,一直安靜。
雷蒙德甚至不知道那個人是男是女,只知道那個人安靜如死人的沉默。
前不久雷蒙德收到了來自那人的第一封信,簡略的幾乎組不成句子的幾個單詞,示意雷蒙德明白自己的立場,連落款都沒有的紙片,但是雷蒙德就是明白,那張紙片的主人,那個沉默的人。
而現(xiàn)在,他給了雷蒙德一個教訓(xùn),一個警示。
雷蒙德回憶至此,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指甲上淡淡的血腥味,之后輕輕的舒氣,放松自己的手,努力的使其張開,遲鈍的同感猛的刺激著雷蒙德大腦中樞。
“呵呵,很有意思的面具,鄧布利多,你準備參加假面舞會的裝扮嗎?”
鄧布利多睜眼,隱藏在鏡片后面犀利的眼牟好像能穿透一切,雷蒙德覺得在那種眼光下的自己完全是□□的,無所頓足。
“我以為那是屬于你的,或者你的什么朋友們的”
“哦,不,怎么可能,盧修斯可沒有那么差的眼光,或者說,你在影射什么?”回答問題最后的答案是反問。
鄧布利多笑著不再解釋什么,俯身湊近雷蒙德的臉,笑容擴大,眼睛狡黠,好像小孩子在炫耀著自己在追鬼游戲中的勝利,之后抬手讓福克斯帶走那兩件物品,將那些東西物歸原主。淡淡的拋下一句“雷,你管理手下的手段有的時候太過和緩也太過沒有威嚴了”
雷蒙德不置可否的聳肩,既然他已經(jīng)這么認為,那么自己也沒有什么需要解釋的了,禮貌的欠身示意“如果您沒有別的事的話,我想我的上床時間到了”
鄧布利多沒有再開口,抬手示意著自己的允許,之后靜靜的看著雷蒙德?lián)u著輪椅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雷蒙德出門后靠著輪椅,閉眼,心情變的自己都琢磨不定。用魔杖治好自己手掌中淡淡的粉紅刺印,慢慢的搖著輪椅,盤算著自己以后的路。
還是那個走廊,空無一人,雷蒙德抬頭看天,感嘆著自己無疾而終的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