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俊自信滿滿的強勢進攻后,齊學東終于發(fā)起了反攻,他保留了自己的體力,還是采取了上次的策略,只是蘇俊并未見識過發(fā)了狠的齊學東。
他招招致勝,每一個拳頭每一個踢腿,都沒有落空的時候。只不過是一輪,蘇俊就有些敗下陣來。
他不得不步步后退,以此來躲避齊學東的進攻,但是這樣是沒用的,到了最后,當他的后背抵靠在冰冷的護欄上時,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真的是無路可退了。
到了那一刻,我們都以為,齊學東應該好好地給蘇俊一個教訓,但是,他沒有。他只是轉身朝出口走去。
是的,我理解齊學東的心情,他不屑于給蘇俊這樣的教訓。他更不愿用咄咄逼人的方式,讓這個男人徹底放棄反抗。
他用一個背影告訴對方,他認可了贏的事實,但卻成全了一個失敗者的尊嚴。
只是,這樣含蓄的表達方式,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理解。譬如,此時的蘇俊。
就在齊學東快要走出場地的時候,得到喘息機會的蘇俊再次迎了過來,那天沒有陽光,但是我還是注意到他指縫里夾著的那個刀片。
真***卑鄙無恥到了極致。
“小心!”我脫口而出。
我話音剛落下,就聽見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而后蘇俊重重的蝶坐在地上,他痛的齜牙咧嘴,那指縫里的刀片,應聲落在了地上。
齊學東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眉頭緊鎖,蘇俊也顧不得自己卑鄙的行為被人抓了一個現(xiàn)行了。
我和赫亦銘趕過去的時候,都恨不得狠狠的踹蘇俊幾腳,我們誰也沒想到,一個大男人,竟然拿會使用這一下三濫的伎倆。
“蘇俊,你可真是有本事啊,知道自己打不過,就用這些陰狠的招數,你可真是有本事啊。”
赫亦銘說著,照著蘇俊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蘇俊躲閃不及,被打的兩眼冒金星。
我那時候是又氣又急,齊學東已經受了傷了,而這一切惡果的造成,都是因為蘇俊。
“齊先生已經讓你了,你怎么這么無賴?”
我又追了一句,蘇俊當然沒有精力去辯駁,事實就在眼前,所有人都看到了。
齊學東緩緩地直起腰身,語氣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淡,“你要是不服氣,歡迎再戰(zhàn),我隨時都奉陪你。你的胳膊沒事,只是脫臼。我只是想要說,用這樣的手段贏了,會不會勝之不武?”
他說話的語氣特別特別的淡,說完便朝一邊走去,“戀戀,赫少,我們去喝茶吧。”
他臉上再次顯露出云淡風輕的樣子,完全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顯出一點不悅。
我和赫亦銘都十分聽話的跟著齊學東往下走,他讓司機驅車,然后沖我們神秘的一笑,“待會兒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喝茶,那里環(huán)境很不錯。”
我有些擔憂,“齊先生,你的胳膊,要不要先去醫(yī)院看看。”
他只是低垂著眼瞼瞟了一眼那血跡,“不礙事,這點小傷算不得什么的。”
赫亦銘的眉頭一直緊蹙著,“齊先生,您不能這么縱容蘇俊,有朝一日他會如同餓狼一樣反撲的。您仁慈,但是也要分清楚對象。”
赫亦銘說完,齊學東的笑聲就大了幾分,“也是哦,這個建議不錯,我以后一定要聽取。不過今天呢,這事兒就過去了吧,就當是鍛煉身體了。咱們去喝茶,這些事情就不要想了。”
車子徑直朝一處茶莊駛去,古樸的裝修風格,空氣里彌漫的都是淡淡的香氣,我和赫亦銘隨著齊學東的腳步往里走,這個地方,掩藏在鬧市的一隅,我記得我好像從來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地方。
我那時候也是好奇心重,所以忍不住問道,“齊先生,這家茶莊不會也是你的吧?”
齊學東就笑了,但是笑而不語。
我們推開了那扇門往里走,便有人迎了出來,都是幾個穿著古色旗袍的女子,端莊秀麗,見到齊學東一個個都是畢恭畢敬的樣子,這讓我更加篤定了齊學東才是老板的事實。
我們進了包間,茶具一應俱全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我們三個人了。
我對茶一知半解,只是覺得那股香氣能讓人平靜,我們坐在那里沒一會兒,房門就被人推開了,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的是翠蓮,她端著一大盤水果進來。
見到我們,那張憨厚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你們可來了,老崔一直說要請你們過來聚聚,今個算是承了齊先生的人情了。”
我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這里是你們的茶莊?”
我忍不住脫口而出。
等我說完,翠蓮的臉上顯露出一抹害羞的神情來,她將手里的果盤放置在桌上,我那時候的震驚簡直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翠蓮又開了口,“這家茶莊,是齊先生幫我們弄下來的,老崔一直想要做點事情,但是我們都習慣了山上的生活,不懂得經營這些。是齊先生給老崔了一些建議。所以,要是沒有齊先生的幫助,這家山莊是不可能有的。”
她沒有說一句謝謝,但是話語里全是對齊學東的感激。
所以,在那一刻,我的心底涌動著無數的感動。
我知道,齊學東又用了自己的方式來照顧其他人,我端著茶杯,只覺得茶水有點苦澀。
一想到齊學東不久就要離開,心里平白的增添了一點傷感,我只是低垂下眼瞼,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情感。
翠蓮不善于言辭,也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她只是做完了自己能做的事情然后就從房間里退了出去。
也不知道為什么,翠蓮走了之后,我們都沉默下來,齊學東沒有開口,赫亦銘也沒有。
后來,好像是齊學東打破的沉默,“我待會兒還有事,你們在這里多呆一會兒,晚點我們一起吃飯,老崔會過來的。今天算是他們開業(yè),我們小范圍的聚一下。”
他說完,起身便朝外走去,我和赫亦銘看著齊學東離開的身影,但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