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又會有什麼在等著他呢,還未經(jīng)歷,又有誰知道……
祁家別墅,是祁振川的爺爺那一代建的,到了祁顥煊這一代,這座奢侈輝煌的建築物,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祁家四代人的風風雨雨,每年不斷地保養(yǎng)翻修,讓這座歷經(jīng)上百年的建築物依舊耀眼輝煌,依舊璀璨奪目。
車子纔剛轉(zhuǎn)上上山的路,遠遠的就看到了掩映著一片樹木中的讓人爲之驚歎的建築羣,還有建築物上的亮得驚人的燈光。
這一次的生日會,祁振川並沒有大搞,只是讓人在別墅的露天花園策劃了一場小而溫馨的生日聚餐,請了生意場上幾個有些交情的朋友到場而已。
所以,當車子進入別墅時,祁顥煊都沒有感受到生日宴會的氛圍,直到穿過前院,到達後院時,纔看到了露天花園裡杯觥交錯,光影相交的一幕。
祁振川人老了,到了這個年紀,也就不再喜歡年輕人歌舞昇天的那一套,所以宴會並沒有歌舞,只有數(shù)十人來來往往,或穿梭在自助餐區(qū),或安坐於用餐區(qū),與旁的人低聲聊著什麼……
祁顥煊的車子剛一進別墅,早就有人將這消息報到祁振川那兒了。
“到底是我的孫子,還是過來了。”祁振川滿皺紋的老臉上,終於舒展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來。
自助式的生日宴會已經(jīng)開始了快三個小時了,前面兩個小時,他一直都是在花園裡陪大家吃吃喝喝聊聊……
但上了年紀,身體容易累,後面他便回到主樓,回到書房裡。
“你們兩個,都是祁家子孫,身上流的都是祁家的血,我雖然將你趕出天耀,卻沒有把你逐出祁家,收你的那些心思,不要再做傻事了,我雖老了,但也不至於會讓你餓到。”昏花的老眼看到從在對面沙發(fā)上的大孫子祁顥煜臉色幽暗,無奈嘆道。
祁顥煜忽然站了起來,“生日禮物和生日祝福我已經(jīng)送到了,現(xiàn)在,我先走了。”
冷酷無情的面部表情,大概是祁家人特有的遺傳吧,祁顥煜這張與祁顥煊三分形似,七分神似的臉上,冰冷籠罩著他英俊的五官,不過,在冰冷之上,祁顥煜整個人的氣質(zhì)似乎更偏陰鬱狠毒一些。
都說相由心生,可能是就這樣吧,明明也是大帥鍋一枚,可是總給一種陰狠毒辣的感覺,讓膽小的人,都能望而怯步。
“有些事情,宜解不宜結,我也沒多少年的活頭了,今天就把事情都說開了吧。”作爲長輩,誰也不想看到子孫反目成仇,形同陌路。
祁顥煜連腳步都未曾放緩半點兒,聲音也同樣不帶半點兒溫度,“不必了。”
在他的心裡,三年前將他趕出天耀,就已經(jīng)等同於將他逐出祁家了,因爲他的繼承資格被剝奪了。
而作出這個決定的,就是此時想將留下的這個他應該稱之爲爺爺?shù)娜恕?
“我不是小乞丐,你也不必用一副打發(fā)小乞丐的態(tài)度來對待我,在祁家時,我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在外面,我照樣能過什麼樣的生活!”前腳已經(jīng)踏出書房的門檻了,祁顥煜又冷冷地說一句。
話落,人便也消失在書房外了。
書房裡,只剩下一個悲傷的遲暮老人和一個在一旁不知該如何安慰他的中年人。
祁顥煊在花園裡轉(zhuǎn)了半天,沒看到祁振川,倒是讓幾個與祁家有世交之情的長輩給絆住了一會兒,他們有意無意的,都想向他推薦他們的女兒或?qū)O女,聽得他眉頭直蹙。
不到最後,他一般也不會輕易撕破世交的“情誼”,極爲勉強的應付了一陣,才找到藉口逃脫出來,問過傭人後,才知道祁振川已經(jīng)回書房去了。
“你還認得回家的路,還記得家裡有我這個爺爺?生日宴會都快結束了,你才知道回來,我看你真是被那女人給迷得連家和家人都忘了!”
雙腳剛剛踩入書房的門,迎面就有什麼不明物體砸了過來,緊接著,便是祁振川鏗鏘有力地罵聲。
祁顥煊輕易就躲過迎面砸來的東西,手裡拎著的是兩瓶上等的藥酒,前不久讓李凱給他準備的,祁老爺子年輕的時候,雙腳受過重傷,手術後雖已痊癒,但那以後,在醫(yī)生的建議下,他會經(jīng)常喝點藥酒,活絡筋骨。
將酒往他的書桌上一放,“我不來,你的生日宴會也一樣能舉行。”
眼角無意中掃到書桌邊兒上一隻名錶,他的目光滯了一下,嘴角微揚,苦涊地笑了一下。
祁振川張開的嘴,本是想將他再臭罵一頓的,老眼一瞄到祁顥煊嘴角的這抹笑容後,便又悻悻地閉上嘴。
沉默中將手錶拿過來,和祁顥煊送的酒放在一起,“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的哥哥,你們兄弟倆打算這樣繼續(xù)到什麼時候?”
“不!他是您的孫子,但卻不是我的哥哥,我沒有這樣時時刻刻想將我送入萬劫不復之地的哥哥!”祁顥煊的情緒微微激動起來,急急地打斷了祁振川的話。
唉……
祁振川痛苦地閉上眼睛,真不知道他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這一生,兩個兒子早逝也就算了,留下兩個孫子,爲了財產(chǎn),卻成了仇人。
“顥煊,我已經(jīng)把天耀給你了,你就不能原諒他麼?”許是自知理虧吧,老人問得小心冀冀。
“原諒?”祁顥煊複雜地看向祁振川,最後,所有複雜的情緒終化爲一絲兒淡漠的笑容,“如果您的意思是說,把天耀集團給我的條件,是我原諒他的話,那麼,您可以取時把天耀集團收回去。”
“你!”祁振川指著他,老目都快瞪成電燈泡了,卻沒能“你”出個下文來。
“我們之間,還是不要談這個話題吧,您和我,根本就在相同的立場上,永遠不可能談一塊去。”祁顥煊不想再跟繼續(xù)談下去,因爲談下去的後果很清楚,要麼他高血壓、心臟病等等一些老人病暴發(fā),要麼,他甩門而出。
每次都這樣。
“好,好,不談這個,那我們就換個話題來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