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從包廂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接近午夜了。
祁顥煊原本是打算等接到舒苡琋的電話後再回來的,幾個女人難得湊一起,就讓她們好好放鬆放鬆,況且自他知道她心裡壓抑著那麼多情緒時,也想讓她好好發泄一下,是以,便一心跟宋哲討論事情去了,一時忘了時間,等到想起時,才發現已經很晚了。
倆人過來的時候,都是各自開車來的,宋哲還肩負著接人的重任,所以他倆又只能開著各自的車,一前一後回後舒苡琋的小窩。
開門進來,酒氣撲鼻,屋子裡卻安靜如斯。
再往前走,就看到三個女人醉得一踏糊塗地倒在沙發上,各自的手裡,還抱著紅酒瓶……
這三個瘋子!居然將紅酒整瓶整瓶地喝!祁顥煊的胸腔裡驀地升起一團熊熊烈火!真想將那個抱著酒瓶子,嘴巴還在巴咂著的小女人拖起來,狠狠地打一頓屁股!
進主臥看了一眼,墨墨和桐桐睡得正香,路過餐廳時,看到餐廳一片狼藉,由此不難想到,她們仨本來是在餐廳小酌小飲的,後來墨墨和桐桐睡著後,她們纔將戰場轉移到客廳,將平時囤積的小零食全部拿出來當下酒菜了。
呵呵,看看她們手裡的酒瓶,全部都已經過半了……
嘖嘖嘖……還真沒看出來啊,這小女人看著溫婉賢淑的,竟然也會做出如此叛逆的事情,簡直讓祁顥煊大開眼!
“把你的女人帶回去吧。”說著,祁顥煊已經卷起袖子,準備去抱自己的女人了。
宋哲也被眼前的一幕嚇得目瞪口呆的,見過豪飲的,沒見過女人也能這樣豪的!
看來人真是不可貌相的啊!
這三個女人,這樣或溫婉賢淑,或清秀可人,或成熟理智,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抱著酒瓶子豪飲的人啊!
默默地走過去,伸手想拔下秦儷手中的紅酒瓶,誰想,他纔剛一碰到酒瓶子,秦儷就跟有人要搶她的寶貝一樣,將酒瓶子抱得更緊了,嘴裡還嘟嘟喃喃的,“別碰我!別碰我的東西!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
……
敢懷女人在一起聚餐,就是在一起給男人開批鬥大會麼?
宋哲對別人不會柔眼多看半眼,對秦儷卻是個例外,耐著性子,慢慢地哄著一個已經醉得不醒人事的女人,“儷儷,乖啊,你已經喝醉了,將酒瓶子給我,你這樣抱著它,會膈到的,來……”
祁顥煊在一旁聽得無力吐槽了,“她都醉成這樣子了,你還跟她這樣講話?她能聽得到纔怪。趕快抱著她給滾蛋!”
“還有,別再讓你的女人來禍害我的女人了!”想想自己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從來沒過什麼出格的事情的女人,就因爲要給這小子創造機會,就把自己灌成醉貓了,祁顥煊心裡就來火!
陷於愛戀中的人,不論男女,都覺得自己眼中的另一半就是全天下最美好的,哪能允許別人指責?
當然不可以!就算是自己最好的哥兒們也不行!
於是宋哲也不爽了,“什麼叫我的女人禍害你的女人?我的女人在你家喝醉的,這要說禍害,也是你的女人禍害我的女人。”
他的心肝寶貝,每次喝醉酒,都會頭疼兩天的,想到這裡,宋哲也跟著頭疼了。
祁顥煊氣得喲,他的女人這麼好心好意爲他倆整了這麼一出,結果反過來還被冤枉?
他也懶得跟宋哲廢話,直接上前,一個用力,就將秦儷死死抱在懷裡的紅酒瓶子拔了出來。
當然,這一舉動肯定惹來酒醉中的人兒的不滿,秦儷當即嘟著嘴,呱呱亂叫起來,宋哲見自己的女人被他粗魯對待,很不滿,正要起身跟他理論時,祁顥煊已經一手挽起秦儷,丟他的懷裡了,“帶著她,馬上滾。”
真是的!祁顥煊是見識過宋哲對秦儷的“柔情”的,等他那樣子哄,恐怕哄到明天早上,都不見得能將秦儷給哄回去,最後還得弄得他出手。
宋哲對祁顥煊的行爲,很是不滿,可又怕懷裡的秦儷掉下去了,無奈,只好抱著秦儷,先行離開了。
送走了宋哲和秦儷,祁顥煊望著沙發上這頭那頭四叉八仰的兩個女人,忽然拿出手機,對著朱欣怡拍了張照片,然後在通訊錄裡找出一個號碼,將圖片發了出去。
這邊圖片纔剛顯示發送成功不到十秒鐘,就有電話進來了,“你的女人,你管不管?你管的話,我就把她扔到樓下去了。”
“她是你老婆的好朋友,你敢?”那邊男人聲音懶懶的,跟他打電話的速度相對,似乎聽不出一點兒緊張的感覺。
“半小時,你看我敢不敢。”
祁顥煊明顯是一副一點兒都不說話的惡魔之態。
對方大概也是知道祁顥煊的脾性的,聽到這話,微微收斂起自己的慵懶,“你老婆要是知道你這樣對待她的好朋友,你覺得後果會怎樣?”
“呵呵……”這邊的男人輕笑,“我老婆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喝醉酒之後,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哦,對了我老婆也醉成貓了,你覺得我有必要擔心?不想她被樓下的流浪漢欺負,半小時!”
沒再多廢話,撂下這話後,他就掛上電話了。
滿客廳的紅酒味,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折騰的,零食扔滿地板,有好幾個地方,也有紅酒撒出的痕跡,再想著餐廳裡那一片的狼藉,祁顥煊的雙眉就擰得快能夾死蚊子了。
走過去,將客廳的窗戶以及沒陽臺的玻璃門全部打開,讓夜風吹進來,散盡這滿屋子的酒味兒,然後俯身抱起舒苡琋,正打算送進主臥去的,走了一半,他的腳步頓住了,折身將她抱進自己的房間……
聞著她滿身的酒氣味兒,不得已,又去主臥拿了套她的睡衣,纔剛進自己的房間,都還沒來得幫她換上呢,就聽到外面有門鈴聲響起。
雖然知道來人是誰,但還有點兒訝異他的速度的,“你一直樓下?”開了門,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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