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質道:“逆鱗,有些事情我不得不提醒你:第一、我每次殺你都是干凈利落的,從來沒有折磨過你,所以你需要把你的仇恨分一個優先級;第二、我只有一個人,幽冥道有一大群人,殺我容易,殺幽冥道的人難,不過我的目標是幽冥道,你殺了我就是在幫助幽冥道清除障礙,幽冥道會對你感激不盡;第三、如果計劃失敗,我們都會死,一了百了,而你的結果是重新變為階下囚,牢房就是你的墳墓。綜上所述的結論是,在做事之前好好想清楚自己究竟想得到些什么!”
王質話音剛落,莊園門口就響起了掌聲。王質抬頭望去,原來是時煥年。
時煥年笑道:“精彩!將利害關系解析得入木三分!如果我是逆鱗,我一定不會再迷茫!”
逆鱗盯著時煥年,惡狠狠地道:“放開我!”
時煥年問:“你愿意帶我們去尋找仙人居住的海島了?”
逆鱗一字一頓地道:“是的!不過你會死在路途上!”
時煥年笑道:“很好!我就等著你這句話!給他解開鎖鏈!”
一會兒之后,重獲自由的逆鱗活動了一下肩膀,舒服得仰天長嘯。逆鱗被關了十幾天,需要發泄情緒,眾人都理解,因而沒有干擾他。
逆鱗發泄完,向時煥年伸手道:“把刀還我!”
時煥年負手道:“給他!”
時甲在石階上把雙刀拋給逆鱗,逆鱗伸手接住,背在身上綁緊帶子。
逆鱗的右手在空中一抓,道:“抓取!”
時甲對逆鱗的秘術并不清楚,完全沒有防備,瞬間被逆鱗抓了過去。時甲大駭,轉身就跑。逆鱗哪里容得他跑,雙手抽刀,寒光四閃。時甲雙手被齊肩砍斷,兩條大腿被砍了一刀。時甲撲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嚎叫。
幽冥道的人沒有料到剛逃出生天的逆鱗會來這一手,并且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反應過來時,時甲已經是一個廢人。幽冥道的人大怒,紛紛拔出武器圍上去。
逆鱗道:“時甲,我說到做到!你慢慢享受吧!”
時甲痛得幾近昏厥,哪里搭得上話。
時煥年強壓心頭怒火道:“逆鱗,你今天廢了時甲,我明天讓五斗米教的人死個精光!”
逆鱗正要回話,杜子恭道:“逆鱗,不要逞口舌之能!快進來結界!”
逆鱗覺得杜子恭說得有道理,好不容易自由了,得趕緊離開。陽夏早已為逆鱗擴大了結界的出入口,等逆鱗走進結界,立即把出入口關閉。
傀儡雙手抓住地面往上一提,傀儡的天賦技能“往生門”被提了出來。
杜子恭道:“你們快進去!我的傀儡需要跑回去!”
陽夏道:“我走最后吧,我回到那邊馬上解除結界!”
眾人步入“往生門”,瞬間回到了建康城郊外的張氏莊園。莊園門口站了許多人,有警戒的守衛,有武吏,有唐仇和清虛,還有謝道韞。
逆鱗望向門口的清虛,驚訝地問:“清虛,你還沒死啊?”
清虛拱手道:“逆鱗!我很好!”
逆鱗看向王質,道:“原來你從頭到尾都是騙我們的!”
王質道:“是的!”
小凌道:“姑爺,先吃飯吧!小姐特意為你們留的飯菜。還熱著呢!”
小凌、小然、桂姨和張姨每人提著兩個食盒走出莊園,陽夏、銀嬰和葉子青上前接應。莊園外的草地有很多,而且平時經常修整,他們鋪了兩塊布在上面,很容易就擺好了兩桌子的菜。
陽夏道:“剛才一直在對峙,不知不覺就過了吃飯的時間了。”
王質招呼道:“五斗米教的各位,快到那邊吃飯!不要客氣!也不要見怪!張氏莊園處于特殊時期,不方便讓你們進去!”
五斗米教的人平時就住在山洞里,對吃住并不在意,現在餓著肚子就更加不會在意了。一行人包括杜子恭,圍上去席地而坐,接過張姨和桂姨遞來的米飯和筷子,就大口大口地吃飯夾菜。逆鱗被關了十幾天,吃得簡直就是狼吞虎咽。眾人對飯菜的味道贊不絕口。
司云評價道:“以前并不覺得鉆天鼠做的飯菜難吃,現在要讓我吃,我可能要吐了!”
鉆天鼠抱怨道:“我本來就不是當廚子的料,我們應該找一個廚子的!”
司云道:“過去是有廚子的,不過那個廚子打起了老祖宗那些寶貝的主意,被老祖宗做成傀儡了!”
鉆天鼠嚇得吐了吐舌頭。
王質剛才一直在和謝道韞聊天,此刻回到這邊,手里還拿著兩個小瓷瓶。
王質剛在另一桌坐下,逆鱗問:“王質,那女的是你的娘子嗎?”
王質看向他,嚴肅道:“逆鱗,禍不及妻兒!你找我報仇可以,要敢動她,我讓你生不如死!”
逆鱗笑道:“我會怕你嗎?不過我很少殺女人,而且我們現在的目標是幽冥道。你的無禮,我暫時忍了!”
眾人匆匆忙忙吃好后,王質家的仆人立即把碗筷收拾了。
眾人圍坐成一團,王質問:“逆鱗,我們的實力不足以鏟除幽冥道,在這場較量中我們需要想方設法得到仙人的寶物以增強實力,才有把握取勝。我想問三個問題:一、海島的位置你是否確定無誤?二、仙人的居所是否還有其他寶物?三、你是否見過仙人的真身?”
逆鱗道:“我清楚記得海島的位置;那所房子里有一個房間里面放滿了各種寶物,我的刀譜以及雙刀就是在那個房間拿的;我在海島上居住了三天,除了見到數目眾多的奇珍異獸外,沒有見過人。”
葉子青問:“你的雙刀是怎樣的寶物?”
逆鱗道:“它很鋒利,要是有了缺口還能自動填補回來!”
王質搖頭道:“這樣的寶物作用不大,要打敗時煥年必須要有更具震懾力的東西才行。”
杜子恭道:“王質,你是否想好了這一路的部署?”
王質道:“我們的人數不少,一輛馬車是肯定坐不下的,而且已經走在了時煥年的前頭,接下來他很可能會有兩個動作:第一是阻擋逆鱗前進的速度;第二是襲擊逆鱗以外的所有人。時煥年只需要逆鱗帶路就好了,其他人都是威脅,他會毫不留情地動手。因此,逆鱗,請你離開吧!這一路你都是平平安安的,我們下邊商議的對策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逆鱗當即暴怒,指著王質的鼻子問:“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鉆天鼠和彭三爺立馬把他攔下,好言安撫。
杜子恭看出點苗頭,道:“逆鱗,你先到馬車上等我們吧!我們稍后就會回來!”
逆鱗更加震怒,問:“什么?老祖宗,你也覺得我一無是處?”
杜子恭道:“不是,后面有的是需要你出力的地方,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多休息。”
司炎和司云勸說道:“逆鱗,聽老祖宗的吧,老祖宗也是為你好!”
逆鱗一肚子氣沒地方發泄,站起來指著王質道:“王質,等這事過去了,我跟你沒完!”
逆鱗說完,氣鼓鼓地走回馬車。
杜子恭問:“為何要支開逆鱗?”
王質道:“我們都知道時煥年在逆鱗身上做了多重手腳,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逆鱗所聽到的、所看到的,時煥年都一清二楚。所以我們在制定計劃、商量事情的時候一定不能讓逆鱗聽到!”
鉆天鼠道:“你直接和他說不就好了嘛,逆鱗還以為你針對他呢!”
司云道:“你傻啊!這能說出來嗎?說出來時煥年不就知道我們在戒備逆鱗了嗎?”
王質道:“確實不能被時煥年知道,有時候我們需要在逆鱗的面前故意透露一些假信息,用以迷惑時煥年。此外,我是故意讓逆鱗以為我是在針對他的,因為這樣能讓時煥年開心。時煥年才不希望我們齊心協力一起對抗幽冥道,要是我們能打起來就最好不過了!”
彭三爺心悅誠服地道:“高!實在是高!”
鉆天鼠點頭道:“幸好現在不與你為敵了!”
杜子恭道:“好了,別吹捧他了。說一說后面的計劃吧!”
王質問:“老祖宗的傀儡會駕駛馬車嗎?”
杜子恭道:“我已經賦予了傀儡一定的智慧,駕駛馬車這種小事難不倒它!”
王質道:“很好,接下來,我們要兵分兩路:一路是你們駕駛著兩輛馬車照舊趕往海邊;另一路是我們利用時申的傳送去消滅沿途的幽冥道分部。你們一路奔走誤導他們,我們盡量在今天之內消滅兩個以上的分部。你們是否能理解我這樣做的目的?”
杜子恭道:“只要把逆鱗帶在身邊,我們的位置就是透明的,與其兩隊人馬透明,倒不如暴露一隊,隱藏一隊。”
王質點頭道:“就是這個意思!正如我剛才所說,除了逆鱗,我們都是幽冥道的擊殺目標,如果我們正常地一路奔波到海邊,沿途的幽冥道成員不僅能以逸待勞,還有充足的時間布下圈套,設置陷阱。我們不能讓他們如愿,必須趁早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破壞他們原先的部署,讓他們不能首尾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