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還需要經過書院審核,沒有院長的同意,你這領隊的職位不能辭掉。”莫執事不陰不陽的說。
白解已經發覺,這位莫執事似乎有些刻意針對他,不知道是因為什么緣故。
“莫執事,老師已經同意了。”
豐田早就向老師匯報過這件事情,要不然,他也不會擅作主張地把領隊的人員變更。
莫執事碰了個不大不小的釘子,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但他仍然堅持著自己的意見。
“就算院長同意了,也要經過其他老師的共同審核,畢竟,領隊可是要負責所有學生的安危,馬虎不得。”
莫執事的說辭有些牽強,就連羅經理也看了出來。
“既然大家的意見還沒達成一致,不如我們就出一道題,讓他來嘗試一下,如果完成得還不錯,就讓他擔任這個領隊的職務。”
莫執事的目光忽明忽暗,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片刻,點頭同意了羅經理的建議。
“這個辦法還行,我也是為了大家考慮,如果讓不合適的人擔任了領隊,對于大家來說,都不會是一件好事。”
白解對于莫執事的說法嗤之以鼻,這家伙明顯就是在故意為難他,如果不是在這種場合,估計他早就摔門而出了。
“好,那我們就選擇一道合適的考題,我相信,白解師弟一定能夠順利完成。”豐田說。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白解被打發出了大堂,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被重新叫了進去。
“師弟,現在有兩個考題,各有難度,你可以選擇其中一個,只要把它順利完成,就能得到我們的認可。”豐田說明著。
“當然,”莫執事那古怪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也可以選擇放棄,這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我接受。”白解果斷地說。
“哼。”莫執事顯出晦暗的面色,“豐田,那你就把考題告訴他吧。”
“第一個考題,我們現在面對著一個難題,因為尤慕的原因,四極學院現在對我們非常懷疑,我們需要你去辦到這件事情,不管使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夠解除四極學院對我們學院的嫌隙,就算你完成這個考題。”
“那第二個考題呢?”白解的神色稍顯凝重。
“第二個考題與第一個考題也有一點關系。這次邀請賽,雖然最終的名次歸屬學院所有,但是在比賽的過程中,并不缺乏聯合的情況,我們想讓你辦到的是,在兩天之內,找到兩所愿意與我們聯合的學院。”
這個考題并不比第一個考題簡單,畢竟出了尤慕那件事情,只怕有點關系的學院,都對此有所耳聞。想要在兩天時間內消除他們的懷疑,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考慮了一會,白解認真地做出了選擇。
“我選第一個。”
“你決定好了?”豐田帶著明亮的目光。
“對,就是第一個。”
“那好,兩天之后,我們就在這里等你的好消息,希望你不會讓我們失望。”莫執事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
如果白解失敗,失望的人絕對不會是這個家伙,白解萬分肯定。
白解離開大堂以后,豐田師兄也跟了出來,與白解一起走在回院子的路上。
兩人之間的關系已經親近很多,所以白解也不藏著掩著。
“師兄,莫執事是不是對我有什么意見?”
“你別多想,”豐田師兄微微搖頭,“他不是要故意針對你,針對的另有其人。”
“難道是···”
“你應該想到了,他想針對的人,是你的老師,陳師叔。”
“他們之間難道有什么仇怨嗎?”
“這個不太好說,總之,你別把心思放在這上面,就算莫執事與陳師叔有過仇怨,他也不會明著給你使絆子的。”
關于陳師叔和莫執事之間的過往,豐田也只是知道個大概,在十多年前,兩人還是同級學生的時候,據說一起闖下過大禍,如果不是當時的院長法外留情,兩人只怕都會被開除出書院。
“剛才,我以為你會選第二個考題,沒想到,你竟然選擇了第一個。”
白解目光一凝,“難道師兄覺得第二個考題比第一個考題容易?”
“這倒沒有,為了公平起見,兩個考題的難度都是一樣的。只不過,現在四極學院的那幫人,對我們學院的懷疑,只怕沒那么容易化解。”
“我也這么覺得。”
“那你還選第一個?”豐田師兄感到詫異。
“與其廣而撒網,不如專心在這一件事上。我和其他學院的關系又沒有師兄熟悉,要在短短的兩天之內,找到最適合聯合的學院,絕對不比第一個考題輕松。如果讓我再選,我還是會選擇第一個考題。”
“看來,你已經有了計策?”
白解既沒有回答不是,也沒有回答是,只是笑著,眼神如幽泉般深邃。
兩人在白解的院子前分別。
白解推開院門,首先往里面掃了一圈,然后才放心地關上院門。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兩下,白解神色一窒,轉過頭,面色古怪地看著躲在門后的洛洛。
“嘻嘻,被我嚇到了吧?”
“你在這干什么?”
“等你回來啊!你不是讓我別亂跑嗎?”洛洛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白解松了口氣,往屋子走去,“待會我還要出去。”
“我也去!”洛洛緊跟著白解。
“不行!這里到處都是軍警,難免會有有人識出你的身份,到時候又是一堆麻煩事情。”白解拒絕得非常堅決。
“這你可就小看我了,別說這些普通人類,就是你們人類中的王侯存在,都不能看出我的身份來。”洛洛撇著小嘴,一臉自信。
“是嗎?”白解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洛洛的身份非常神秘,雖說她自己說是什么無頭犬異族,但是從她和十絕圣者的接觸中,白解發現,兩人之間的關系,絕對不是上下級那么簡單。
“帶著你也可以,但我們要約法三章,沒有我的同意,你不能擅自行動,如果不能答應這個,你還是留在這里吧。”
“好,我答應你。”洛洛抬起下巴看著白解。
在院子里休息了一會,日頭正盛,在陽光的照耀下,白解帶著洛洛離開了學院駐地。
洛洛戴上了那頂帽子,似乎對于寒冬的陽光,有些不太適應。
他們正往四極學院的駐地飛去。
在白解看來,想要解決四極學院對于他們的懷疑,首先就要找到合適的突破口。
四極學院的學生眾多,但在白解看來,只有一個人,能成為這件事情的突破口。
迎著徐風,淡淡的花草香氣在鼻尖縈繞,一片萬花爭艷的建筑,出現在兩人的眼中。
來到門前,還沒上前拜見,兩人便吃了個冷羹。
“這里是四極學院的駐地,閑雜人等不要靠近!”
被當成了閑雜人等,白解也不意外,畢竟,他還沒有豐田師兄那樣的名氣。
“我是道簡學院的白解,特意來到貴院的駐地,是想拜訪一個熟人。”
聽到白解開門見山的表明身份,門口的守衛不再那么生人勿近。
“熟人?你要拜訪誰?”對方打量著白解。
“我想找貴院的火揚師兄,不知道他在不在這里?”
“火揚師兄!?”對方露出幾分疑色。“那你在這等下,我去通報一聲。”
白解目送著對方匆匆地往里面跑去,轉過頭來,看到洛洛正在張頭四顧。
“這里可是十大學院的駐地,你別惹出事來!”
“十大學院是什么?”
等著也有些無聊,白解便把十大學院的名號給她說了一下。
“嘖嘖,聽上去很厲害的樣子。”
“你們十大圣族,是怎樣培養天才的?”
“我們不需要培養,”洛洛理所當然的說,“天才都是戰斗出來的!”
這種培養理念,有些類似東海聯盟的海族群體,對于以血脈分出上下的異族來說,人類的這套培養體系,的確有些水土不服。
“那你們不怕天才最后都戰死了?”
“如果天才這么容易死,那就不是天才,真正的天才,是戰斗得越多,就會變得越強。就像玉容姐姐一樣。”
“你的玉容姐姐,是怎么從圣族墓地之中復活的?”白解問出一個忍了很久的問題。
洛洛突然變得沉默,頭低了下去,過了片刻,才緩緩說道:“那是玉容姐姐的使命。”
白解正想繼續追問,不想守衛已經從里面回來。
“師兄愿意見你,但是只允許你一個人,她不能進來。”
白解看到洛洛做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便朝守衛點了點頭:“好吧。你在這里待著,不要亂跑!”
告誡完洛洛,白解便跟著守衛進入了建筑之中。
四極學院派來的學生,明顯比道簡學院多上不少,一路走來,白解看到很多學生正在練習配合戰術。
來到一處偏西的院子,還未走進院門,白解就聽到了陣陣喝聲。
“師兄又在指點那些家伙!”守衛的語氣不無羨慕。一邊說著,一邊傲然地朝著白解揚了揚下巴。
進入院子,里面的左右全是一片開闊的平地,各種波動劇烈的能量光焰,不斷閃耀,正在攻擊著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的高大身影。
“喝!你們沒吃飯嗎?使出的攻擊才這么點力道。”
火揚的傲慢還是一如白解的印象,原來不僅對待其他學院的人,對待自家學院的學生,也是這樣的表現。
盡管這些光焰的攻擊看上去甚是厲害,但是實力上的絕對差距,讓這些攻擊連火揚的基本防御都不能打破。
不一會兒,圍攻著火揚的所有人,全都倒飛了出去,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摔得灰頭土臉。
即便如此,可是沒有一人發出痛聲,全都咬牙扛著。
“今天的指點到此結束,你們回去好好總結一下,我需要看到你們的進步。”
“謝謝師兄!”
在這些人都離場后,守衛才帶著白解上前。
“師兄,您要見的人帶到了。”
火揚一邊拍去衣服上的揚塵,一邊打量著白解。
“嗯,果然是你。”
說完,火揚對守衛說道:“你可以下去了。”
“是。”守衛告退。
“說吧,找我有什么事情,我們之間貌似還沒有那么親近。”
“火揚師兄還記得尤慕那件事情嗎?”
“那個家伙?我怎么會忘記!”火揚的聲音突然轉冷。
因為尤慕的臨陣倒戈,四極學院在花都監牢的行動中,意外慘死了十多個學生,相對于另外幾所學院,四極學院的損失是最嚴重的。
“如果你來是想為這件事情做辯解,那不必了,我們不需要。”火揚強硬地說。
“我來不是為這件事情做辯解的,這件事情,的確是我們學院有錯在先。”
“哦?你們承認錯誤了?還只是你個人的想法?”
“是我個人的想法,但也代表著我們學院絕大多數人的意見。”
“據我所知,你還是個新生吧,怎么能夠代表學院大多數人的意見?”
“原來或許不能,但是過一段時間之后,就不一定了。”
“你···”火揚緊盯著白解,“是你們學院的種子學生?”
“種子學生?”白解不明所以。
“看來你不是。”火揚笑了起來,“既然不是,那你怎么能夠代表學院。”
在各大學院之中,其實存在著一些神秘的種子學生,他們實力深不可測,代表著學院真正的未來。
“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但是再過不久,我就能成為學生領隊,這樣,還不能代表學院大多數人的意見嗎?”
“領隊!?”火揚吃驚地瞧著白解。“豐田不是已經來了這?”
作為“江南雙星”之一的豐田師兄,不僅是道簡書院的名人,還是很多其他學院學生的挑戰對象。火揚自然也非常清楚。
“你們認識?”
“看來豐田沒和你說過,我們之間的關系。我們可不僅僅只是認識,我和他,一直從高中競爭到學院,就是參加各種邀請賽,也被分在同組。”
火揚竟然是豐田師兄的對手,這讓白解有些沒有料到。
“聽你剛才的意思,豐田是要辭去學生領隊的職務?難道是你們學院的安排?”
在火揚的印象中,自從豐田成為了道簡書院院長的學生,就一直擔任著道簡書院的學生領隊。從二年級一直到研究生,基本上沒有變動過。
“是師兄自己的想法。”
“哦,那么你這個繼任者,也是他挑選的?”作為豐田多年的對手,火揚非常熟悉豐田的那套行為準則。如果沒有選好繼任者,豐田絕對不會這樣做。
白解還沒有回答,一記包裹著火焰的烈拳,就直奔胸口而來。
白解凝神靜氣,沉肩墜肘,雙臂在胸前擺出一個防御的架勢,兩腳深深地抵著地面。
“砰!”
沉悶的撞擊聲在空曠的院落中回響,白解往后退了數步,兩腳已經深埋土中。
“再吃我一拳!”
火揚提起了十分力道,全身沐浴著紅得發紫的烈焰,單臂拉滿,沖著白解的胸口,又轟出一記讓空間震顫的火拳。
白解不敢再像剛才一樣,全身緊繃,如古樹般定在原地,三股絕術的力量在體內匯合,洶涌之間,在身前凝出一道不起眼的刀芒。
起初,火揚并沒有在意這道刀芒,等到拳鋒快要與刀鋒接觸的時候,他陡然變色,身形暴退,同時將身體散作漫天的焰影。
盡管火揚已經做出非常及時的應對,但是三術匯合的力量,仍然捕捉到了隱藏在漫天焰影中的火揚的真身。
院中響起一陣金戈交擊的脆聲,白解睜大了雙眼,看著火揚從天而降,以一種不太雅觀的方式落在地上,白凈的衣服沾滿了灰色的泥塵。
“咳咳,咳咳。”火揚的嘴角帶著血色。“你這是什么攻擊?給我的感覺竟然到達了那種境界!”
火揚的老師,本來就是一位封侯存在,剛才白解的攻擊,竟然給他一種錯覺,仿佛是老師出手。
“你···還好吧?”
白解雖說已經非常熟悉三式匯合的過程,但還沒到收放自如的程度,不能完全控制攻擊的力量。
“沒事,還死不了。”火揚雖然笑著,心中卻滿滿的苦澀。
剛才火揚并沒有把話說完,他和豐田雖然是競爭對手,但是他卻一直處于下風,不管是在高中,還是在學院,從來沒有戰勝過豐田。現在,又被豐田挑選的繼任者擊敗,即便剛才的出手有試探的成分在內。
“這就是豐田選你作為繼任者的原因嗎?”火揚有些不甘心。
“不是。”白解回道,“我想應該是因為別的原因。”
“呵呵,別的還會有什么原因,實力就是唯一的標準。”火揚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你今天到我們學院的駐地來,不會就是想向我們學院示威吧?”
事情發生得突然,白解已經有些百口莫辯,定了定神,他鄭重地說道:“我來是想解決我們兩所學院之間的嫌隙,并且,邀請你們與我們進行聯合。”
“我沒聽錯吧,與你們聯合?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如果說先前還有一點機會,那么經過剛才的交手,他們之間就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