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大的校車已經(jīng)朝長沙理工駛?cè)チ耍嚿系臍夥沼悬c(diǎn)僵,大家都知道林一動與長沙理工的關(guān)系。究竟誰才是被拋棄的,這不重要,全都是造化弄人。
所有人都沒有去打擾林一動,讓林一動有空間思考即將面臨的問題。林一動看著窗外倒退的事物,心中有點(diǎn)惆悵。以前他為了童微可以與全世界為敵,但是今天卻沒有勇氣再見她。
林一動沒有做錯任何一件事,也沒有對不住童微,但無論林一動如何的光明磊落,唯獨(dú)害怕面對童微。
童微也沒有做錯,她只是追求了自己的幸福而已。
慢慢地,湖大的校車駛進(jìn)了長沙理工的校園,校車在球館門口停了下來。而接待他們的是長沙理工的教練馬海。
張坤和李文兩人率先下車,接著就是王靖他們,隨即便是雷老大他們下車。而雷老大是牽著葉瑩瑩的手走下車的。胡菲菲對雷老大很不滿,因?yàn)槔桌洗笸耆加辛怂暮门笥选~瑩瑩。令得她最近總是孤零零一個人,顯得格外凄涼,格外可伶。
龍?zhí)斐肯駛€門外漢一樣,下車后探頭探腦的,好像大姑娘進(jìn)省城一樣,樣樣都感到新鮮。
林一動是最后一位下車的,他的臉龐有點(diǎn)凝重,邁著沉重的腳步,來到了馬海跟前。此時,馬海正和張坤兩人說著客套話。
“教練……”林一動感到口舌干燥,說話哽咽。
馬海甚是不屑地瞥了一眼林一動,淡淡然地說道:“不要叫我教練,你已經(jīng)不是我們長沙理工的球員了。”馬海痛失一名大將,加上以前的球員變成了而今的敵人,馬海更是悲痛。
聽到馬海如此說道,林一動并沒有很大的反應(yīng),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氣氛變得有點(diǎn)尷尬,張坤出來打圓場,說道:“馬教練,外面風(fēng)大,我們還是先進(jìn)去吧!”
馬海聽了這話也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之后他并沒有再理會林一動。馬海帶著湖大的球員走進(jìn)球館,長沙理工的球館不小,大家在馬海的帶領(lǐng)下,拐了好幾個彎,才來到更衣室。
雷老大他們推門而進(jìn),大家進(jìn)去后,紛紛放下背包,找位置坐了下來。
“兩位,介意我們出去聊一下嗎?”馬海看向張坤和李文,說道。
張坤兩人相視一眼,眼中有著一點(diǎn)疑惑,不過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張坤囑咐了雷老大幾句,便和李文一起隨馬海去了。
馬海帶著張坤兩人來到球館的辦公室,馬海推開門走進(jìn)。此時,長沙理工的助教沈青云早已在此等候了,為他們泡好了茶。
“兩位,坐吧!”馬海朝張坤兩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
張坤兩人坐了下來,張坤便開口問道:“不知馬教練,叫我們來是想聊什么呢?”
“聊聊林一動。”馬海說道。
長沙理工的更衣室里,除了兩位教練不在,其他人無一缺席的,他們的隊(duì)長慵懶地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好像想與世隔絕一樣,不想理會外界的事物。更衣室里面卻很安靜,讓人覺得有暗涌流動。
童微坐于侯紹民的旁邊,此時她正低著頭,一雙小手不斷纏在一起,好像很糾結(jié)的樣子。
接著,童微抬起頭,看著有些陰沉的侯紹民,鼓起勇氣,說道:“我去看一下一動。”
“有這個必要嗎?”侯紹民扭頭看向童微,沉聲問道。他的臉上還有著一絲絲的陰沉,林一動是他很反感的一個人。
童微堅(jiān)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不顧侯紹民的臉色,便走了出去,很堅(jiān)決。
這時,在湖大的更衣室中,雷老大拍了拍林一動的肩膀,說道:“別再意,只要你做的事無愧于心就可以了。”
林一動的心情也是很沉重,他很敬重馬海,但是沒想到再次見面,就是二話不合。林一動抬頭看了一眼雷老大,而后望了一眼在場的隊(duì)友,緩緩說道:“我沒事,我們來研究一下這場比賽怎么打吧!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林一動知道長沙理工很強(qiáng),有著角逐總冠軍的資本。
雷老大點(diǎn)了點(diǎn)頭,很是贊同,他想將龍?zhí)斐咳谌氆C狼的戰(zhàn)術(shù)體系中,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說,還是有一定難度的。因?yàn)辇執(zhí)斐吭谒俣群腕w能,還有反應(yīng)這些方面和獵狼相比還是有一定的距離。
而雷老大讓龍?zhí)斐扛C狼訓(xùn)練,也是想讓龍?zhí)斐砍砷L到可以融入獵狼的體系當(dāng)中。
這時,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了。較近門口的龍?zhí)斐浚饋黹_門,他開門后便感到眼前一亮,因?yàn)樗媲罢局晃粙汕慰扇说拿琅L發(fā)烏黑亮麗。
那正是童微,她小聲地問道:“一動在嗎?”
“一動,找你的”龍?zhí)斐哭D(zhuǎn)過身來,喊道。
此時,林一動正背對著門口,他緩緩扭過頭來,隨即童微那熟悉的臉容便映入了他的眼眸。看到童微的這一刻,林一動的心里有著異樣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
“去吧!好好敘敘!”雷老大看著沒有什么反應(yīng)的林一動,開口說道。林一動與童微在雷老大眼中一直都是一對情侶,覺得他們兩人是天生的一對,為金童玉女。三年的情感,怎么可能說沒就沒了呢?
林一動輕輕抿了一下嘴唇,而后站了起來,往外面走去。林一動出門后,便帶上了門。林一動緩緩走到更衣室門前的護(hù)欄處,他雙臂撐著護(hù)欄,目光望著窗外的風(fēng)景。
童微看著眼前完全已經(jīng)變樣的林一動,心中隱隱作痛。林一動這個光頭的形象,早就掩蓋了他以往鄰家男孩的模樣。
“最近還好嗎?”童微有點(diǎn)哽咽地問道。她心中有很多話想對林一動說,但是不知道為何當(dāng)她再看到林一動的時候,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從何開頭。
“不算壞,至少現(xiàn)在我有班肯用胸膛為我擋刀的兄弟,已經(jīng)沒有什么遺憾了。”林一動輕輕說道。他不禁回想到了獵狼五人一起在特訓(xùn)部流汗的情景,大家互相用肩膀,扛過了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
“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有多擔(dān)心嗎?”童微力竭聲嘶地說道。
林一動扭頭看著童微,此時,童微抽泣著,淚珠劃過閉月羞花的臉孔,林一動沒有想過童微還會為自己擔(dān)心。既然不愛,那么又何必互相傷害呢?
童微在林一動的心中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如果想不讓自己受到傷害,只有選擇黯然逃避了。
林一動心中一顫,他伸出手,想幫童微拭去臉上的淚痕,但是手剛伸出了一半,他便停了下來,接著手便是慢慢放了下來,他別過頭去,沉聲問道:“你過得還好吧?”
雖然林一動知道侯紹民并不是一個君子,但是兩個人走在一起,講的是兩情相悅,是一件你情我愿的事情。自從那次與董博見完面后,林一動一個人常在深夜里想著這件事情。
慢慢的,林一動也想明白了,只要童微和侯紹民一起過得開心,自己又何必去打亂別人幸福美滿的生活呢?一切都隨緣吧!
“不好!我過得一點(diǎn)都不好!你知道我每天夜里都為你失眠嗎?你以前每個晚上都會給我打電話的,三年了從來沒間斷過,我生活中每一天都有你在。每天腦海里都是你的影子,揮之不去,你的笑聲,你的一切都在我的記憶深處。”童微嘶吼著,很傷心。
“我一直把你當(dāng)作我的親人,你怎么可以離開我!”童微劇烈地抽泣著,她一直以來都很依賴林一動,把林一動當(dāng)作是她的哥哥,只是哥哥而已。
以前林一動每天晚上,不管是吹風(fēng)打雨,行雷閃電,或者是手機(jī)沒電,他都會想盡辦法給童微打電話,哄她入睡,但是如今卻不再!林一動這位哥哥突然離她而去,讓她傷心欲絕。
林一動愣在那里,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喃喃地說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永遠(yuǎn)都不要離開!”童微一把抱住了林一動,抱得死死的,說什么也不肯松開。
林一動的手慢慢抬起,小心地?fù)崦⒌拈L發(fā),說道:“好啦!好啦!別哭了,哭花了臉就不好看了。”
林一動就像對待著自己的妹妹一樣,哄著童微。而此時在林一動懷里的童微很乖巧地點(diǎn)著頭,同時也抱緊了林一動幾分。只要林一動不再離開她,她說什么都愿意。
長沙理工球館的辦公室中。
馬海靠著沙發(fā)上,嘆了一口,說道:“一動這孩子!大丈夫當(dāng)做大事,怎么能被區(qū)區(qū)的愛情所羈絆呢!”馬海是一個口硬心軟的人,嘴里雖說恨著林一動,但是內(nèi)心還是很關(guān)心他的。
“唉!馬教練,我們都是幾十歲的人了,經(jīng)歷多了,當(dāng)然看得開一些。他們才是一些十幾歲的孩子而已,當(dāng)然是難以承受了。”張坤也是嘆了一口,說道。
馬海請張坤兩人來這辦公室,就是想了解林一動是如何去湖大的。是不是湖大用了什么骯臟的手段將他挖走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馬海便和湖大勢不兩立,林一動可是他非常喜愛的得意門生。
當(dāng)張坤說出林一動當(dāng)初是為何離開長沙理工的時候,馬海也是覺得林一動做事太過草率了。
不過如今米已成炊,馬海也是無可奈何,他對張坤說道:“好好對他,這個孩子真的不錯。”按道理來說,林一動當(dāng)初會是湖大的籃球特招生,但是林一動為了童微毅然拒絕了湖大的特招,而選擇了長沙理工。
“放心,我們不會虧待他的。”張坤笑了笑,說道。湖大的每一個球員都是他的寶,怎么可能會虧待他們呢。
“好。來喝茶。”馬海爽朗地說道:“我早就聽聞過你了,今天我們有機(jī)會較量,待會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如果你看得起我,該當(dāng)如此!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張坤舉杯,說道。
湖大的更衣室門口,童微還是緊緊地抱著林一動,死死不肯放手,她害怕她一松手,林一動便會從她眼前消失了。
“好啦!好啦!哥哥已經(jīng)回來了,不會再離開你了。松手吧!”林一動輕聲說道。他掰開童微緊緊抱住他的手。
林一動已經(jīng)想通了,只要童微開心、幸福,他甘愿為她大哥,守護(hù)她。
“真的?真的不再離開我了嗎?”童微仰著頭,看著林一動那平凡的臉龐,問道。
林一動扯著嘴角的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