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看著病人的胸部起伏不均,呼吸還是異常的急促,呼吸的頻率也沒有改變,而且血氧和血壓依然很低,又道:“多巴胺200mg,氯化鈉30ml,微量泵入。”吩咐完畢之後,仍然還是剛纔的護士負責配藥,小張給藥。
接著說著對面前護士道:“小李,去給麻醉科打個電話,叫他們下來一趟,說有一個病人要進行氣管插管,叫他們帶上工具。”
看著藥物緩慢的推了進去。大家的都靜靜的等待著,希望藥到之後,病人能夠有所起色。
王勇轉頭看看監護儀的血氧值,又下一道命令:“小趙,上氧氣,病人血氧下降恐怕腦中此刻缺氧,給6L/min的高流量氧氣。”
“知道了,王大夫。”小趙趕快將氧氣瓶接上,另一端用鼻塞接到病人的一個側鼻孔上。
時間在大家緊張的神經中緊緊的繃著,生怕出了什麼意外。而在一旁站著看的王雁筠,心中緊張兮兮,異常害怕,雙手掌心不知不覺間都溼了。
五分鐘過去了,躺在病牀上的老母親的狀態依然沒有什麼好轉,身體略大抽搐,面色潮紅,牙關緊閉,意識依然沒有知覺。唯獨監護儀上的血氧飽和度漸漸升至90%,大家此刻微微鬆了口氣,而其血壓也隨之漸漸的上來了,從原來掉落的68/32,升到97/60左右,可是躺在病牀上的老人,此刻依然昏迷不醒,呼吸急促,困難異常,呼吸極其不規律。
看著病人漸漸有所起色,比之剛纔稍稍鬆了一口氣。這時王勇對身後的的小張道:“小張,給麻醉科打了電話了吧!”
“嗯,打了,他們的人在做手術,人手抽不出來,恐怕要等十多分鐘才能趕下來,因爲上面的手術室的麻醉師都排上了手術,立刻趕不過來……”
“什麼……在做手術,不行,時間恐怕來不急了。”王勇急道。
護士長道:“那,那怎麼辦,科裡只有老趙能做了氣管插管,而老趙又不當班,麻醉科的人說是得十多分鐘,恐怕……”
聽到如此壞的消息,王勇不漸漸有點焦急了。不時的走來走去,看看病人樣子,又對小張道:“去給呼吸科打個電話,把秦主任叫過來。”
“對,是啊!急性哮喘,她也是專家。”白玲也鬆開眉頭,露出微笑道。
三分鐘之後,一個身材保養的還不錯的女人,看去也有三十多的樣子,一身雪白的白大衣,脖子上掛著一個聽診器,氣呼呼的趕了過來道。
“老王,你的病人啊!病人怎麼了?”說話的正是呼吸科的秦主任,此人今年實際已經有四十一歲了,只是保養特好,所以看去很是年輕。
“秦主任,來了!”這時護士長和白玲對那個女人尊呼道。一個主任的是很威風的,至少在醫院就是這樣的,相當於政府中的科級幹部了。
“嗯,是這樣的,這個病人有哮喘史,而且還有未診斷出的胸部疾病。這個病人也是我昨天剛
剛收的病人,一直注意著,沒想到第二天就出了這事……”王勇無奈道。
“哦!”秦主任走了去,彎下腰仔細的對昏迷中的病人檢查了一下,轉過頭去,對王勇道:“阿托品給了沒?她的支氣管痙攣,給點阿托品,鬆弛平滑肌應該就可以緩解哮喘的。”
“給了呀,所以我才很是矛盾。才請你過來看看,剛剛給麻醉科打過電話了,叫他們給病人做個氣管插管,給上呼吸機應該會好點的。只是麻醉科的人在上手術,估計得待會了。”
“哦,照你這麼說,病人此刻應該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危險了,只是爲什麼呼吸一直這麼急促,看癥狀很像哮喘病的發作……哦,對了,從發病到現在有多少時間了?”秦主任此刻突然問道。
王大寶在一旁咬著牙齒說道:“十三分鐘!”大家此刻都忙糊塗了,唯有他一分一秒的在旁邊時刻的記錄著,經過的時間,恐怕只有他最清楚了。
秦主任搖頭道:“不可能,如果像你所說那樣的急的癥狀,她的哮喘還是這樣的情形,估計早在五分鐘前就有可能因支氣管痙攣而導致呼吸困難而死亡,只是這樣的情形,此刻我也搞不清楚了,不行的話再給一支阿托品吧!”
白玲道:“行嗎?阿托品用藥次數,是每間隔半小時一次,時間太過短暫,覺得行嗎?”
所有人的答案都同時否定,不行。阿托品是什麼藥物,阿托品的藥性既可以鬆弛平滑肌,但是它還有一個作用就是用來對有機磷中毒的病人進行以毒攻毒,連續性給藥的後果就是中毒。
王雁筠忽然想道了什麼,一個箭步走了上去,在一排有氧氣接口,負壓接口和空氣接口的上面,忙將標有負壓接口的面掛著的一個透明塑料導管接好,導管的下端通著一個負壓吸引瓶,在瓶口出延伸出另一個透明塑料導管。
導管很長,她將監護儀下方的抽屜中取出一根淡藍色的接口的塑料導管,接到負壓吸引管上。
大家看著她異常的舉動,甚是疑惑。這時還是王勇看出來她要做什麼了,而秦主任也突然明白了,忙一拍腦袋道:“對呀,快。應該就是出現這樣的情況,哎呀,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王大寶突然忙道:“雁筠,不行。還沒有氣管插管,沒有標準的刻度,你的管子下去之後未必能達到那個刻度,萬一插深了,無疑是雪上加霜。”
護士長也其他幾個護士都是老手,聽著二人的談話,瞬間也明白了過來。
王雁筠手中拿著那根管子,進不是,退也不是。如果自己手上分寸不合適,出了意外狀況病有可能馬上窒息死亡,而不這樣的話,病人也會呼吸困難而導致死亡。“可是,如果在不盡快的話,那麼病人就有生命危險了,你看病人已經面色發紫了......看來就算麻醉科的人來了也無濟於事,因爲氣管插管也許花費時間。病人此刻根本沒有意識,自己無法咳出來,唯有用吸痰管一試了......”
大家都焦急的等待王大夫做出決定,雖然著急可是沒有大夫的命令是不能私自做的,而王勇此刻也心亂如麻,因爲如果病人被吸管堵住而死亡,自己就要付全部責任。
進退兩難,思索等待也就不到一分多鐘。這時王大寶見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好像難下某些決定。
王大寶向養母看去,不僅身體起伏異常,面色也變成了黑紫色。忽然想起了什麼,母親有可能是因爲痰液導致的呼吸困難?
對呀,以前常聽說剛出生的嬰兒會因口中有羊水,輕則呼吸困難,重則窒息死亡。而一些深明大義的護士會用自己的嘴巴把吸取嬰兒口中的羊水。
可是如今養母可不是嬰兒,雖然羊水和痰液一樣令人感到噁心。可是痰液在卻是用嘴吸不出來的。
王大寶主意拿定,鎮定了一下,走到了王雁筠身前道:“讓我來吧!”
“沒有時間了……”王大寶衝著身邊的大夫們說道,王勇在後面,本想阻止,但是自己的一番理論也是猜測,既然院長有把握,還是親自動手的好!
王雁筠不由自主的將手中的吸痰管遞給王大寶。
王大寶清晰的感覺到,管子中的負壓在強烈的吸取著空氣。自己學的是中醫鍼灸,第一次使用這玩意,想想也就是把管子放道嘴裡,然後延伸至喉嚨深處。
要知道,爲什麼王勇和大家一直猶豫不決,只因爲在人的生理解剖上,氣管和食道幾乎是在一起的,而其氣管的位置在裡面異常偏僻,所以需要麻醉科的人來先進行氣管插管,然後纔敢用吸痰管來操作。
這個道理,以王大寶如今的腦袋,此刻也想了個十之七八,畢竟都是曾經學過的東西,雖然沒有實用過,但是這些基礎還是牢記的。“幫我把他的後頸部擡起,頭向下。”
王雁筠知道正是氣管插管時所用的姿勢,因爲只有這樣,實行著才能看清哪個是氣道,哪個是食道。
王雁筠將老人的後頸部托起,頭向下垂去。
王大寶彎下腰來,用左手五指張開,按住養母的肺部。另一手將吸痰管接著手電筒的燈光,將吸痰管深入老人的喉嚨處,可能是王大寶的異能,眼裡變的比正常人敏銳,清楚的看見會厭下弱小的氣道口,他將吸痰管輕輕的在那個位置按圓形攪動了兩週。
只見昏迷中的養母,奇蹟般的突然咳了一下,也許是吸痰管的刺激作用,王大寶就在這個咳的一下的時刻,左手突然用力,憑藉著那股武技技能中的隔山打牛之力,老人的肺部之中好似受到異常的刺激,瞬間收縮,突然呼吸,就在那一呼之時。
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的聽見,那濃濃的痰液,發出隆隆的低沉聲。王大寶忙鬆開卡住的吸痰管,而吸痰管中的負壓視乎像突然解放了一般,瘋狂的吸取著外物。而那些痰液也在王大寶的特殊用力之下,瞬間聚集到喉部。
王大寶和王雁筠同時嘆出一口氣來!看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