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新和的臉上陰晴不定,剛才那一通電話說明孫浩很受國家重視,同時讓孫浩顯得更加神秘,而神秘和危險是一對孿生兄弟。
劉小雅是劉新和的心肝寶貝,他決不允許自己的女兒有丁點危險。
思索一番,劉新和斬釘截鐵地說:“不管他是什么人,不管他還有什么身份地位,小雅都不能再和他來往。”
“這恐怕很難。”程杏搖搖頭。
“為什么?”劉新和不解。
“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小雅看孫浩的眼神很不一樣嗎?”程杏輕嘆一聲,“我從小雅的眼中看到了她對孫浩的崇拜,甚至還有愛慕,而且小雅在孫浩面前表現(xiàn)得很溫順,和平時的性格大不相同,能讓小雅這樣的人可沒幾個,如果我們現(xiàn)在強制不許他們來往的話,以小雅的性格必定會引起強烈反彈。”
劉新和不屑地說:“崇拜,她為什么崇拜孫浩?孫浩又有什么地方值得她愛慕?就憑他長得好看,是從國外回來的嗎?”
“你相信小雅說的事情嗎?那個什么龍俠?”程杏話鋒一轉(zhuǎn),提起了另外一個話題。
劉新和問:“這有什么關(guān)系?”
“我覺得他們獲救的經(jīng)過不會這么簡單,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孫浩就是他們獲救的關(guān)鍵人物。”程杏耐心地解釋,“你不是女孩子,自然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小雅這么大的女孩正是崇拜愛慕英雄的年齡,孫浩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情才會讓小雅產(chǎn)生崇拜和愛慕心理。”
聯(lián)系到孫浩的神秘經(jīng)歷,再加上有關(guān)部門的關(guān)注,劉新和心里也泛起了嘀咕,難道這個孫浩身上還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劉新和再次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說:“不管怎么樣,不能讓小雅和孫浩繼續(xù)來往,更不能合租一套房子,你去勸勸小雅,讓她搬回來住。”
“讓小雅回家住只有一個辦法。”程杏黯然道,“那就是我和你離婚,我搬出去,如果你同意的話,我這就去和小雅說。”
“這個……”
劉新和為難,他單身十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女人,生活上的賢內(nèi)助,工作上的好幫手,怎么能說離婚就離婚呢?
良久,劉新和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嘆道:“養(yǎng)個女兒還真是難啊!”
“有什么難的?”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一個高大粗獷的男子大咧咧地走進來,來到辦公桌面前,也不經(jīng)過劉新和的同意,徑直拿起一支百得佳士,熟練地用雪茄剪剪掉頭,然后塞進嘴巴里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看見男子,劉新和一肚子怒火都沖他發(fā)去:“惡狼,你跑去哪了?讓你去辦事,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我去辦事了啊!”被稱為惡狼的男子慢悠悠地說,“你吩咐的事情我已經(jīng)辦妥啦!那幾個對你寶貝女兒不利的家伙已經(jīng)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說到這里,惡狼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
程杏問:“那幾個綁匪是怎么死的?是你殺的嗎?為什么警察沒有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任何有價值的證據(jù)?”
“我去的時候綁匪已經(jīng)全部完蛋,嘖嘖,他們死得真慘,我怕嚇到警察,就收拾了一下。”
惡狼沒有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攬,笑著說:“我的后續(xù)工作做得很完美,警察要能發(fā)現(xiàn)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就有鬼了,這也是給你們的心肝寶貝清理麻煩嘛!不然警察肯定要追問不休。”
“你聽說過孫浩嗎?”程杏又問。
“孫浩是什么鬼?”惡狼搖頭,“沒聽過。”
“那你知道綁匪是什么人干掉的嗎?”程杏還不死心,繼續(xù)追問。
惡狼無奈地搖頭:“我到的時候綁匪都死光了,你們的心肝寶貝也走了,我又不是全知全能,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惡狼的回答讓程杏和劉新和很不滿意,就沒有一句有用的。
劉新和氣呼呼地指責(zé):“真不知道養(yǎng)著你干什么?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劉總,說話注意點,我們可是雇傭關(guān)系,我又不是你家養(yǎng)的狗,辦事收錢天經(jīng)地義,可沒讓你白養(yǎng)哦!”惡狼直愣愣地頂了回去。
眼見兩個男人就要吵起來,程杏站出來,向惡狼問:“惡狼,你覺得昨晚上的事情是誰做的?”
“我說了我不知道。”惡狼反問,“你們?yōu)槭裁床幌嘈抛约旱挠H人?反而要問我這個外人呢?”
“難道小雅說的是真的?真的有個和你一樣擁有特殊能力的龍俠?”程杏皺起眉頭。
惡狼答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從來沒說過我是獨一號啊!”
言罷,惡狼起身離開,邊走邊說:“劉總,劉夫人,記得把報酬打到我的賬戶上哦!”
臨出門的時候,惡狼突然扭頭對劉新和說:“劉總,我覺得其實養(yǎng)女兒沒什么難的,古人有言女大不中留,小雅不小啦,是該找男朋友的時候了,別總想著人心險惡什么的?再危險能比你還危險?”
“滾!”
回答惡狼的是一聲怒吼和一個飛來的筆架,不過劉新和的動作顯然沒有惡狼快,筆架砸在了門上,惡狼早已不見了蹤影。
待惡狼離開,程杏扭頭看著劉新和,突然說:“老劉,其實我覺得惡狼剛才的話還是有道理的!”
“你也給我……”
本來劉新和也想讓程杏滾,但是話到嘴邊卻忍住,只留下一聲長嘆,女大不中留,古人誠不我欺啊!
等孫浩把所有事情辦妥的時候已經(jīng)天黑,他回到家,進門的時候突然聞到一股濃烈的煙味。
孫浩心生警惕,他從來不抽煙,家里也沒有其他人,房間里怎么會有煙味呢?
“呼!”
還不待孫浩仔細查探,一個挾著風(fēng)聲的拳頭突然砸向他的頭部,不過孫浩反應(yīng)神速,稍微偏頭躲過了拳頭,趁著襲擊者拳頭落空的機會,孫浩布滿金色鱗片的右手立刻反擊。
孫浩一拳打了一個空,因為襲擊者已經(jīng)迅速退開了,看來他剛才的偷襲只是試探,并沒有傷害孫浩的意思。
掃視房間一圈,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影坐在沙發(fā)上,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盯著孫浩。
泛著綠光的眼睛讓孫浩想起了一種動物——狼,他知道狼眼具有夜視功能,黑暗中很有優(yōu)勢,于是他打開了燈。
在開燈的一瞬間,孫浩突然發(fā)力,猛撲坐在沙發(fā)上的襲擊者,準(zhǔn)備一舉擊殺,因為孫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襲擊者與常人的不同。
襲擊者應(yīng)該是一個具有狼族基因的變異者,這一點孫浩基本可以確定,自己家里居然出現(xiàn)一個變異者,這可不見得是什么好事。
“停,停,停!”
被扼住脖子的惡狼連連喊停:“我知道我打不過你!我對你也沒有惡意,剛才只是試探。”
孫浩并沒有因為惡狼的解釋而松手,兇狠地問:“說,你是什么人?是怎么進來的?又是什么人派你來的?”
惡狼說:“沒人派我來,我只是想來拜訪一下同類而已。”
同類,惡狼倒是說了句實話,他和孫浩的確是同類。
“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孫浩手上使勁,堅硬的鱗片壓迫著惡狼的咽喉,惡狼因為呼吸困難而臉色紅暈。
“孫浩,你怎么能這樣對幫過你的人?你這是忘恩負義啊!”惡狼說話越來越困難,幾乎是呻吟著說出來。
見惡狼真的沒有惡意,孫浩松開了手,和惡狼相對而坐:“此話怎么講?”
惡狼先大口大口地喘氣,掏出一顆煙點燃狠狠吸了一口,這才說:“孫浩,你的能力和智商真是不是成反比?你知不知道你昨晚上做的事情如果被官方知道了是什么后果?輕則被抓去當(dāng)小白鼠,重則被直接消滅,你做完事情難道就不知道收拾一下嗎?還要我來替你收拾殘局。”
“這么說昨晚上是你收拾的現(xiàn)場咯?”孫浩這才想起警方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他原來還以為是警方未免驚世駭俗才宣布這樣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原來警方真的沒有查到什么,而原因自然是坐在他對面的同類。
惡狼噴了口煙霧,得意地說:“當(dāng)然,不然你以為有誰會這么好心?誰還有如此強大的善后能力?”
“你叫什么名字?”孫浩問。
“別人都叫我惡狼。”惡狼答道。
同類之間總是很容易就能建立起友好關(guān)系,孫浩和惡狼很快就握手言歡,講起了各自的經(jīng)歷。
據(jù)惡狼說,他出生在北方的大草原,從小就被人遺棄,是一窩狼把他養(yǎng)大的,在八歲的時候被人救起,送進了孤兒院,那時候他的異能已經(jīng)初步顯現(xiàn),不過當(dāng)時并沒有注意到。
長大之后惡狼的異能完善,他具有狼一般敏捷的身體和兇悍的攻擊力,在危險的時候甚至能變身成一條狼,戰(zhàn)斗力大大增加。
由于身懷異能,惡狼長大后不敢在正常的社會生活,也不敢輕易顯示自己的異能,生怕有一天被抓去當(dāng)小白鼠。
在來帛州之前惡狼一直在全國各地流浪,直到來到帛州,劉新和意外地發(fā)現(xiàn)惡狼的能力,并且把他招攬到手下。
劉新和經(jīng)常會有些特殊的工作交給惡狼去做,這是惡狼的主要經(jīng)濟來源。
看得出來,惡狼混得并不如意。
聽完惡狼的講訴,孫浩問:“你為什么要幫我?”
“大約是因為太孤單吧!”惡狼幽幽地說,“畢竟像我們這種人想要找一個同類太難,我只是想找一個人說說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