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有若白駒過隙,一轉(zhuǎn)眼一年的時間過去了,李正整日奔波在教室、宿舍與學(xué)校後面小山之間,不停的修煉與學(xué)習(xí)著,生活過的還算充實。在這一年的時間裡,他不斷的喝著小碗裡面的水,修爲也在不知不覺中達到了築基初期,氣海盈滿,血氣通暢,有著用不完的力氣。最爲讓李正開心的是,他現(xiàn)在能隱身十幾秒鐘了。盼了一年的寒假也終於來臨了,一年沒有回去,對於收養(yǎng)他的那位七爺爺?shù)乃寄罡菨夂瘛?
李正是個孤兒,父母又是外來戶,一次意外雙雙亡去,是好心的七爺爺可憐他,將他接到他們家將他撫養(yǎng)成人。七爺爺是一位單身老人,七奶奶死的早,重感情的七爺爺一直沒有再找一個老伴。七爺爺今年已經(jīng)是八十九歲了,過了今年可就整整九十歲的壽星公了。想想七爺爺那張慈祥的臉,李正心裡就會流過一股暖流。
這一天下午,李正考完了最後一科,將整理好的揹包和箱子拎了出來。帶著夕陽的餘輝,朝著校外走去。只是還沒有走多遠,就碰到了胖子周明。
“李正,你還是自己一個人回家嗎?”周明見李正手裡拿著行李,擔心的對李正道“現(xiàn)在火車上的小偷可不少啊,你一個人回家沒事吧。”
“沒事,我來的時候就是一個人來的。”李正和周明間的關(guān)係非常的好,在這一年裡,李正經(jīng)常偷偷的將小碗裡的水滴上一點給周明喝。不是他不想給周正多喝點,而是周明沒有煉過醫(yī)氣,不能吸收水裡的清靈之氣,但這個小碗還有一個弊端,每個月都要吸盡月初的日精和月中的月華,而且每月最多能盛九碗水,這也是老道在他喝完九碗水之後對他說的。
“那你小心點,我送你去火車站吧。”周明不由分說的提起李正的行李朝著出租車揮了揮手。本想去擠公共汽車的李正,只好跟著他上了出租車。
到了車站,又是一翻話別,李正坐上了回家的火車。坐在擁擠的火車廂內(nèi),回想起一些兒時小事,想起七爺爺那硬挺的脊樑。七爺爺是一個永不服輸?shù)娜耍钫龔膩矶紱]有見過這老頭掉過一滴眼淚。順帶著,李正也和七爺爺一樣,脾氣也是很硬,從不服輸,是以在艱苦的環(huán)境下成爲李家這個偏遠的小山村第一個也是唯考上省城大學(xué)。他是李家村的驕傲,也是七爺爺?shù)尿湴痢T诶钫蠈W(xué)的時候,整個李家村都來送他,八十九歲高齡的七爺爺愣是拄著柺棍一步步走著送李正出了山口上了公共汽車。臨走的時候,七爺爺只和他說了一句話“小正啊,你要記住,你是李家村的人,是我李希光的孫子。”老爺子說完,將拐仗一扔,也不用人扶,轉(zhuǎn)身就往回走。八十九歲的老爺子,就那麼瀟灑的走了回去。
李正懂老爺子的話,知道他要說什麼,他李希光就是一個硬漢,李正若真是他孫子,就要和他一樣,硬氣,堅韌。看著老爺子硬挺起來的脊樑,李正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強命令自己轉(zhuǎn)過身不再看老爺子越來越遠的背影。
一層是一種思念,一層是一種感動。
轟隆隆的火車帶著李正,帶著他那顆赤子之心回到了北方小站,架到了生他養(yǎng)他的那片熱土。
輕輕的推開家的大門,一股濃重的草藥味傳了出來。李正的心頭略微的顫抖了一下,還好,自己的醫(yī)術(shù)不錯。
“是小正回來了吧,快點進來。”噓弱的聲音從小屋傳了出來,那聲音讓李正感到一陣的心痛。
“爺爺,是小正回來了。”李正強忍著心痛和淚水三步兩步的進了小屋,這裡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唯獨牀上的那位浮腫的老人,讓他心神不安。
七爺爺平躺在土炕之上,一頭雪白的頭髮依然根根豎立,兩隻眼睛深深的凹陷,整個身子都腫了起來,只餘下骷乾的手右還在那朝著李正招手“過來,讓爺爺再看兩眼。”
一直坐在旁邊照看七爺爺?shù)拇逯钫逅φ玖似饋恚瑢⑽恢昧艚o了李正。
李正朝著李正水深深的鞠了一躬,立即拉住七爺爺那雙黑瘦黑瘦的手,一根手指輕輕的扣在了老人的脈搏上。這一摸,李正的心就涼了,心脈斷了。
“孩子,別哭,哭的話你就不再是我李希光的孫子了。我李希光的孫子,從來不哭。”老爺子那雙原本迷離的雙眼,突然亮起了一道精光,深深的看著李正。
“爺爺,我不哭。”李正強忍著淚水,取出小碗,倒上了一些水,又將那點水,分倒在水缸裡(農(nóng)村一般都是用缸來放水的,特別是邊遠的小山村),感受了一下水裡的靈氣,這才用小勺子喂爺爺喝靈水。一口水喝下去之後,老爺子的精神好了一些。
“小正啊,你奶奶來了,她說她要帶我一起去轉(zhuǎn)世投胎,我們來世還要做夫妻。”老爺子眼中精光又閃了閃,一股死灰色漸漸的取代了精光,眼中的光芒越來越暗。
“爺爺,您再喝點水,我會想辦法將您的病治好的。”李正看著爺爺眼中的光芒越來越暗,瞳仁有散掉的趨勢,心中一急,取出銀針,刺穴走位,又輸入了一絲醫(yī)氣。
“呵呵,小正啊,你現(xiàn)在的有些本事了,記著,以後要多行善事。爺爺會在天上看著你。”老頭說完,頭一直,眼中的光芒完全暗了下去,體溫迅速的離他而去。
“爺爺!”李正輕輕的伏在老頭的身上,輕輕的抽泣著。過了好一會,才抹掉眼淚。
“小正啊,你爺爺走了,但還有我們啊。我們李家村所有的人都是你的親人。”李清水將拉著李正的手,看了看死去的李希光“老爺子病了有幾個月了,只是他一直那麼的硬挺著,前兩天是我聞到了你們家院子裡傳來草藥味,這才進來看看。你爺爺啊,讓我怎麼說他啊。”李清水搖了搖頭“小正啊,喪事,就由村裡給辦啊,老爺子今年八十九歲了,是個喜喪,得辦的熱鬧點。”
“謝謝水叔,我李正會永遠記著,我是李家村的人,不論我走到哪裡,我都會記著的。”將李清水送出大門的時候,李正堅定的對李清水道。
“嗯,你是李老爺子的孫子,差不了。”李清水點了點頭,卻準備去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李家村就響起了鞭炮和嗩吶聲,只是這鞭炮和嗩吶聲不是爲慶祝春節(jié)而吹響的,而是爲了給李希光老爺子送行,送老爺子一路走好。
喪事辦的很熱鬧,差不多全村的人都來了,每個人都上了雙份子。李正心裡清楚這是爲什麼,大也都明白,只是都沒有說出來罷了。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紅通通紙幣,就像是看著全村人那火一樣跳動的心,這一次,沒有淚水,只有無聲的感激。
李正沒有別的本事,也沒有多少錢,只有一身還不算特別熟練的醫(yī)術(shù)。辦完爺爺?shù)膯适轮幔钫汩_始在李家村內(nèi)行醫(yī),治好了許多有著各種疾病的村民。
在家過了年之後,在全村人的美好祝福之下,又座上了開往學(xué)校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