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火了,身為警察不接受犯罪嫌疑人自首,已經(jīng)涉嫌瀆職,現(xiàn)在還罵自己有病,這是什么工作作風?
秦天怒喝道:“你可想好了,那人身上可背著兩條人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殺人犯逍遙法外,你對得起自己頭上的警 徽嗎?”
小平頭白眼一翻,絲毫不為秦天的斥責所動。
“他是殺人犯?有證據(jù)嗎?”
秦天胸口一陣起伏,于金國都上門自首了,還需要什么證據(jù)?如果嫌疑人都自己帶著證據(jù)來投案,你們這些飯桶更沒臉拿工資了。
“那個大胖子說的話就是證據(jù),如果他沒殺人,能自己跑來自首嗎?”
小平頭冷笑了一聲:“所以我才說你們都有病,我干警察十多年了,接觸的犯罪分子數(shù)不勝數(shù),哪個不是咬緊牙關說自己沒罪?時隔多年自己跑上門來承認是殺人犯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號人不是精神病是什么?”
小平頭一口咬定于金國有病,秦天無法和他溝通,惡狠狠的拋下一句“你等著”,轉身出了辦公室。
小平頭哼了一聲,色厲內(nèi)荏的人他見多了,說這樣的狠話無非是給自己找個臺階下,好名正言順的離開,看秦天的樣子,不過就是個普通老百姓,能有什么大來頭。
不過這次小平頭失誤了,雖然秦天穿著普通,但是人家是真認識他們局長,直接就去了陳剛的辦公室。
陳剛已經(jīng)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夾著小包出了門,正好和秦天走了個對頭。
“你怎么又回來了?”
秦天沒好氣的說:“有事找你,先進屋再說。”
陳剛呵呵一笑,他是個有度量的領導,并沒有介意秦天的態(tài)度,伸手拍了拍秦天的肩膀。
“年輕人,要有禮貌,就算我不是公安局長你也不能這么和我說話,別忘了,我比你大好幾輪呢。”
秦天白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你歲數(shù)大的份上,我早就痛扁你一頓了,你說你手下都是些什么玩意兒?不是欺軟怕硬就是占著茅坑不拉屎的貨色,真不知道
你這個局長是怎么當?shù)摹!?
陳剛不高興了,之所以一直對秦天客客氣氣,是因為自己能坐上現(xiàn)在這個位置和他有一定的關系,但是人不能蹬鼻子上臉,自己好歹是個公安局長,在這一畝三分地敢這么和他說話的這小子還是頭一份。
“注意你的言辭,我怎么管理手下是我們內(nèi)部的事兒,用不著你多嘴。”
陳剛畢竟是個正處級的干部,身上自然而然帶著一股氣勢,這一板起臉來那種威嚴更是懾人,秦天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對不起陳局,我剛才被氣昏了頭,言語之間多有冒犯,你不要介意。”
陳剛寬容的一笑,秦天畢竟還是個孩子,連二十歲都不到,比自己的兒子大不了幾歲,性格沖動也在情理之中。
“沒事兒,對了,你剛才說的那話是什么意思?我手下怎么了?”
秦天滿腹的牢騷發(fā)了出來:“陳局,其實今天我不是專程來找你的,而是來送一個殺人犯自首,但是你們這里的警察卻把他當精神病打發(fā)走了,剛才我去過問了一下情況,又被罵了一頓,話說的非常難聽。”
陳剛點了點頭:“下面的人沒給你好臉色,所以你就把氣撒到了我頭上。”
秦天倒也坦誠,回答的干凈利落,毫不猶豫。
“沒錯,你身為局長,沒有把為人民服務的精神傳達下去,難辭其咎,我給你兩句也不曠外。”
陳剛呵呵一笑,對他言語里的不敬倒也沒有介懷,又伸手拍了拍秦天的肩膀。
“小伙子,步入社會時間還短,書生氣太濃啊,沒錯,老一輩革命家確實提出過為人民服務的口號,很多前輩們也確實身體力行的把為人民服務當成了自己的宗旨,但那是以前,人們的思想單純,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我們已經(jīng)步入了商品社會,不管從事什么職業(yè),首要的任務都是掙錢,我們公職人員也不例外,說實話,能干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對得起自己這份工資就算是有良心了,你就不要有太多的奢求了。”
秦天白了他一眼:“你這是在
為自己推脫,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你們這兒干嘛還要刻上為人民服務這幾個大字,為什么不改成為工資服務?”
陳剛沒好氣的回答道:“你以為都像你啊,心里想什么就說什么,書生意氣,那高速公路還寫著貸款修路收費還貸呢,你去問問他們還了多少貸款?銀行的賬沒減多少,個人的腰包都鼓起來了,一個小收費員的掙得都比我這個局長多,跟誰說理去?”
秦天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趕緊幫我問問,為什么不逮捕于金國。”
陳剛也覺得話題繞遠了,沒必要和他說這么廢話,他一個年輕小伙子,涉世未深,腦子里還是上學時課本上講的那些東西,一時半會轉不過彎來,等年齡稍大一些,用不著解釋他自然而然的就明白了。
“沒問題,我這就給他們打電話。”
雖然刑警隊和陳剛的辦公室離得并不遠,但是身為領導就得有領導的架子,不能隨便上門去找下屬了解情況,那樣有失身份。
陳剛打開辦公室的門請秦天進去,拿起了辦公桌上的內(nèi)線電話打到了刑警隊。
接電話的正是小平頭,一聽是陳剛的聲音,趕忙站了起來,雖然電話里看不到他的動作,但這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代表著領導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陳局,有事嗎?”
陳剛笑了笑,他是個平易近人的領導,而且是從刑警隊上來的,對老部下們很有感情。
“沒什么大事,就是我聽說有個殺人犯來自首,你們卻把人家轟走了,這是怎么回事?”
小平頭嚇了一跳,他本來以為秦天臨走時說的那句話就是恐嚇恐嚇自己,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把狀告到了局長那里。
“陳局,您認識那個小伙子?”
陳剛嗯了一聲:“算是吧,不過你不要有什么顧慮,有什么就說什么。”
小平頭苦笑了一聲:“局長,那個來自首的人說他是十五年前犯下的殺人案,但是咱們這里根本沒有任何記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