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一句交代也沒有就走了呢?你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我又不認識你,憑什么相信???”這金牡丹到底是個什么來頭,是好人還是壞人,白依依根本看不出來。
再者說了,五公子就算走也要走前門吧。自己家為什么要從后門溜啊?
“既然著急走,肯定是有事情。五公子的事情,豈是你我能夠過問?你我同為女子,難不成還怕我對你做什么不成?快點跟我來,沒幾日功夫了,看你又沒有習舞的潛質,可得勤快些?!苯鹉档と酉逻@句話便繼續(xù)扭著她的水蛇腰往長廊方向走了。
白依依跟了上去,五公子不在,這金牡丹一看就是社會經驗比她豐富,能夠擺平不少事情的那種人。
所以,除了老老實實跟著,她暫時還沒想出別的辦法來。
不就是跳舞嗎?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更何況上學的時候還跳過那么多年的廣播體操呢,還不是大同小異?
金牡丹引她到花園內。中間正好有一大塊空地,可以供她們練舞用。
白依依越看這地方越好,說什么她也得想辦法跟五公子把這宅子討下來。
“咱們跳舞,不是給自己看的,而是給男人看的。所以,你得注意了,這身段,怎么柔怎么來;這眼神,怎么魅怎么來。你看我怎么做。你照著學?!?
金牡丹說完這話,雙手翹起蘭花指,足尖站定,身子就往后一傾。隨風一般倒了下來。
白依依嚇了一跳,怕她摔倒,伸手就要過去扶她,卻遭到一聲呵斥,“你扶我干什么,站一邊學著去?”
依依撅嘴,好心沒好報。
退后幾步,認認真真看著金牡丹跳舞,才發(fā)現(xiàn)人家的身段夠軟,根本不會摔倒,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
那姿勢特別像春晚上面看到的敦煌舞,真不知道是怎么修煉出來的。
“你在那兒發(fā)什么呆?學啊。”金牡丹見白依依只會站在那兒傻愣,心中禁不住替五公子嘆息,這次他可真是看走了眼。選錯了人。
“你這動作那么難,我一個初學者怎么可能學會???要不咱們先從最基本的開始?比如說翹蘭花指?”白依依覺得自己把古代舞蹈想的可能過于簡單了,于是只好裝傻。
她翹起蘭花指,沖著金牡丹點了過去,故作嬌嗔道:“官人,奴家不是禍水。”
“怎么樣?你看我這語氣,這聲調,是不是不錯?”白依依自我感覺良好,又去跟金牡丹邀功。
金牡丹冷笑一聲,無奈搖頭,長嘆道:“孺子不可教也?!?
“沒幾日功夫了,估摸著你這資質,真讓你練成什么尤物倒是我難為你了。”金牡丹沒少帶徒弟,碰見資質好的還總擔心“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今日總算是碰見一個不用有這種顧慮的。
“對啊,既然我資質差。那你就教給我一點簡單易學的嘛,反正當時上臺就那么幾分鐘,糊弄糊弄就過去了?!卑滓酪勒J為,這次任務最重要的難點在于搞定司馬光,而不在于跳舞好不好。
“好吧,那你注意了,無論做什么動作都是次要的,切記一定要善于運用眼神。那天壽宴上應當會有不少富家公子,但是你得讓司馬公子覺得你就是為了他去的,天下那么多好男兒,你唯獨戀慕他一個,知道嗎?”望著白依依呆滯的目光,金牡丹開始有些后悔幫了五公子這個忙。
“我要是沒記錯,壽宴不是在晚上舉辦嗎?我的眼神是什么樣兒,人家能看到嗎?還有啊,那我看司馬光,他也不一定看我啊,我要不要穿的特別一點,吸引他的眼球???”白依依覺得既然是提前準備作戰(zhàn)計劃,那就一定要考慮周全,不能出半點亂子。
“你是不是傻啊?你是去偷東西的,你見過哪個賊還會敲鑼打?的讓別人注意他?隱蔽還來不及,你還想穿的特別?瘋了么?”金牡丹收起了自己平時柔情似水的模樣,忍不住叉腰對白依依怒吼,氣得胸口起伏不定。
白依依變成了一張苦瓜臉,她是好心,兇她做什么?
“我累了,今天就練到這兒吧。你那個什么醉紅樓、怡紅院的是不是還有活?你快回去吧,明天再說。”她有這功夫聽金牡丹訓斥,還不如好好想想自己怎么實施改名換姓的大計劃呢。
“罷了,你好好在這兒歇著吧,廚房有人給你做飯,你想吃什么就去跟他說。明天一早我再來找你。還有,千萬別想著逃出去,你知道五公子有多少暗衛(wèi),一出門就別想要腦袋了?!苯鹉档た磿r間不早,今天晚上還有人要接待,也沒心思跟白依依耗下去。反正還有時間,明日再說吧。
白依依親自把金牡丹送到門口,眼看著她走遠,然后使勁兒推上大門。
暗自松了一口氣,這耳根子終于清靜了。
她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五公子不在府內,那今天晚上她應該睡哪兒呢?
沒有看到任何管家或者家仆,四處安靜的除了風吹落葉的聲音再也聽不到什么。
白依依決定一切隨緣,她隨意走進一間屋子,如果里面有床,她就住那一間。
其實世界上不會存在真正的隨機性,例如說現(xiàn)在,白依依走進了最大的那間屋子,然后美其名曰為“隨即抽取”。
“你很幸運,被我選中了,接下來的日子,就讓我們同塌而眠吧?!卑滓酪馈昂俸佟毙χ稍诖蟠采媳е眍^打滾兒,這地方比起鳳如仙的屋子簡直是好太多了。
滾著滾著,她忽然覺得身下為什么有聲音呢?很空洞,好像這床榻的木板里是空的。
難不成是暗室?
白依依翻身下床,掀開被子,使勁兒敲了敲床板,底下竟然真的是空的。
難不成讓她發(fā)現(xiàn)什么驚天秘密了?
她將被褥全部掀開在一側,仔細檢查這木板上可有能打開的機關,可是一無所獲。
依依回憶起電視劇里的密室機關,于是滿屋子找瓷瓶。
可是,這屋內沒有瓷瓶。
終于,讓她在一幅畫的后面找到了一只老虎形狀的木雕。她輕輕轉動木雕,那床板竟然“嘎吱”一聲緩緩移開了。
那地方露出一個容得一人下去的洞穴來,仔細看好像還有臺階,依依猶豫了半天要不要下去。
這地下既可能是寶藏,又可能是尸體。
可是好不容易讓她找到個密室,如若真的看也不看,她心里還真覺得鬧得慌。
要是鳳如仙在就好了,讓他陪著我下去,不就不怕出事了么。
白依依在桌子上的油燈旁找到了一只火折子,然后用棉被夾住出口,以免她下去的時候機關封死,將她悶在里面。
那副遮擋住機關的畫也被她重新放了下來,萬一進來人看到了那畫后面的機關好奇撥動了怎么辦。
好了,一切準備就緒,她可以去開始探險了。
心中滿滿的激動,這比坐過山車、跳樓機刺激多了,忽明忽暗的火苗就像是她的心情一樣起伏不定。
大約下了幾十層臺階,終于前面出現(xiàn)一條路。
四處并沒有泥土、砂石,很顯然是有人特意修了這個暗道,想要用來做點什么。
會走到哪兒去呢?
依依深吸了一口氣,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許多恐怖片里的場景。
會不會突然走著、走著,前方冒出一個貞子來?。?
“白依依,你別害怕,世上沒有鬼?!?
依依本來想說話為自己打氣,結果由于暗道四處都是密封的,她這句話一講出來便有回聲不停傳來:“鬼……鬼……”
前方很可怕,回過頭也很可怕,白依依尖叫一聲閉著眼睛向前沖去,雙手握緊火折子使勁兒舉在前面,跑了起來。
叫了半天,她忽然發(fā)覺四處只有自己的回聲,跑了多遠她也不知道,睜開眼睛竟然發(fā)現(xiàn)前面有光,自上面而照下來。
這是另一個出口?這不是密室,只是通道?
走到哪通道底下,發(fā)現(xiàn)依舊有梯子可以攀爬上去,既然有光,這火折子便也沒用了。土豆低扛。
她吹滅火折子,將它放到一旁避風的角落,以便她回去的時候再用。然后手腳并用爬上梯子,打算瞧瞧這外面的世界。
這梯子是懸空而放的鐵鏈,她爬上去后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支撐點,梯子晃起來個沒完。
一瞬間她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執(zhí)念,竟然真就一步一步上去了,等到爬上去后,才發(fā)覺額頭上已經全是冷汗。
這是一口枯井,爬出來后是一處很大的府邸。
白依依哀嘆一聲,她不會這么倒霉吧,花費了吃奶的力氣,結果是從屋子里爬到院子里?
修這暗道的人是有病嗎?
爬出枯井后,依依走了幾步,發(fā)覺眼前這大屋子怎么那么眼熟呢?好像是在哪兒見過?
等她繞了半圈走到正門,忽然發(fā)覺了一個重要問題。
這地方不是五公子私宅的后院,而是三王府。
眼前的這個大屋子就是蘇晟的寢室啊,她就是在這兒被人一頓仗刑,怪不得這么眼熟。
五公子的私宅為什么會跟蘇晟的王府想通呢?
難道說,五公子實際上是蘇晟的相好?
白依依的腦洞震到了,站在原地半天沒合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