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桐似乎有些懂了,為何夜摩會選擇她,高嶺之花,人人都想攀摘,就看有沒有本事摘到了。
狼族與華苑夫婦辭行的那天,菊香哭哭啼啼地跑到夜刀房里來,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不外乎是拼命解釋:你受傷了,我一直想來看你。只是族長說我修為淺薄,不許我靠近,還派人看守著我。此次你被蛇族所襲,定是因為萬年前你替我解圍和他們結下仇怨,引來報復。這事因我而起,卻使你身陷險境,我無以為報,你就帶我一起走,讓我跟在你身邊伺候,全當報答。請讓我試一試,哪怕只是給你端茶遞水都可以,你和我相處幾年再決定是不是讓我繼續留在身邊好不好?
夜刀聽得不無嘆息,想當年,他只拒絕了洛英一次,她便不再糾纏,這花族的姑娘就是要纏綿悱惻得多,無論如何回絕,還是會勇往直前,糾纏到底。夜刀負手而立,一字一句地說與她聽:“當年救下菊香姑娘之事,只是一個巧合,是個男人在那樣的場合下,都會出手相助,所以,你不要因此就覺得我待你與別不同。
姑娘對我的錯愛,我已經知道,可我不能接受。
我不擅長也不喜歡與女性相處,所以,我不會留你待在身邊。”
菊香姑娘聽了他的話,哭得更厲害,淚眼迷蒙地抬頭問他:“為什么夏花姑娘就可以?”
夜刀以為在菊香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會說,因為她是我的未婚妻,或者,因為她太弱了,我得留她在身邊好保護她,所有這些理由,都是理由,但是他說出口的卻是:“因為我喜歡她。”
菊香姑娘哽咽著離開。夜刀陷入了沉思,他發現自己和菊香在做一樣的事:我們都在強求得不到的。越是強求,越是得不到。
夏花進來的時候,感覺到菊香姑娘剛走不久,因為她身上的香味還留在房里沒有散去。她嘿然一笑道:“少主,你接受菊香姑娘地表白了嗎?這臨行密密談,定是想追隨你去狼族吧?”
“嗯,我拒絕了。”
他答得那樣干脆,夏花“噗”的一聲笑出來道:“少主,就你這鋼鐵般的意志,對女性又這么不溫柔,注定是要孤獨一生了。”
夜刀心知她地來意,見她顧左右而言他,定是問不出口便代她說道:“你是不是來問我的決定。”
“哎,哎,我是想寒暄一下,暖個場再問。一來就直奔主題,我覺得有點太唐突你了。”
“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我的決定。”
夏花舉起一只手鏗鏘道:“好!”
“必須如實回答。”
“是!”
“你是玉顏嗎?”
這么簡答的問題,卻讓夏花糾結了。她覺得回答“是”與“否”都成立,只是她不知道夜刀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哪一個才是可以讓她離開的正確答案呢?
她偷偷地抬眼瞄了一下夜刀的表情,他根本沒有表情,淡淡地看著她,直到發現她心虛地偷瞧他,便道:“你不用回答,我已經知道了。”
夏花正想問你知道什么了?就被他伸手拽進了懷里。
她跌坐在他的腿上,慌亂得到處按,想找個地方著力先站起來。夜刀一手就將她圈住了,單手制住了她亂動的胳膊,另一手拇指一抵她的下巴,就將她的臉抬了起來。
夏花覺得這姿態和氣氛都轉化得略快,她現在反應有些跟不上。但是,這個姿勢太危險了!于是準備出聲讓少主放開她。
夜刀上次親吻她的眼睫時,她眼中都是害怕和閃躲。此刻,雖然慌亂,她卻是一副明知即將要發生的事也要努力反抗的頑強之情。
他突然想起:“我還沒吻過她呢。”
接下來夏花整個人都凌亂了,掙扎不過,說不出話,只能任他取舍:“所以說,為什么還是你自說自話。所以說,你敢不敢尊重下我的意見。所以說,我就是討厭你!”
親吻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很舒適,卻也讓人慢慢的激動起來,漸漸地升溫,越發收不住手。
夜刀放開夏花的時候,她已經掙扎得失了力氣。他好心地將她扶著站好,抬頭望著她。夏花發現:“他的眼睛從未有這般氤氳過。”
可是,他的美色也不能成為輕薄她的條件!
夏花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抖著手指著他。他見她氣得話都說不出來,笑道:“我讓你走。”
“哎?”
夏花以為自己聽錯了,這說的話,和他剛才做的事,完全不一樣啊。
夜刀望著她因激動而泛紅的臉頰,這個姑娘,都不能算是個美人,性格也不討喜,說話還不好聽,溫柔體貼更是無從說起。
可是,有一天,她突然出現,在他心中落下一粒種子,生了根發了芽,日漸茁壯,讓他心中起了牽掛,有一個位置被她牢牢盤踞著。
他放她走,不等于說,那個位置就會給別人,那個位置,只留給她。他問道:“你和碧霄想去哪里?”
“還沒決定。和他在一起,到哪里都無所謂。”
“你走了,我怎么辦呢?”
“既然我們前世無緣今生無份,我和你緣份皆無,就此相忘于江湖,全當未曾見過吧。”
“前世,今生嗎?如果你輪回一次只需要三五千年,我可以等你的下一世嗎?”
“不可以。”
“為什么?”
“我轉世的目的,一定不是為了和你糾纏不清。”
是的,玉顏的人生才是為了和他糾纏不清。
追悔也無濟于事,夜刀在心中反復的想著:“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如果時光真的倒流。我會親自到人族迎娶你,這樣,我們就會更早相遇了。”
所謂下一世,也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夏花已經出了六道輪回,這一世之后,再不會有下一世了。
夜刀自理能力差點,路上得碧霄照顧,他有些少爺脾氣愛使喚人實屬本性如此,自從狐王到過狼族以后,他待碧霄便如客人一般,從未再拿他當仆人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