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見白欣悅被眾人刁難,連忙上前一步跪下回道。
白妙芙一愣,無不諷刺地說道:“祖母什么好東西沒有見過,非要她在這大獻殷勤。”
老夫人冷冷地瞪了白妙芙一眼,轉而扶著白欣悅的手笑道:“好孩子有心了。”
白城警告地瞪了白妙芙一眼,怎么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是那么不知收斂。這段日子,老夫人對白欣悅越發的親近,連他這個兒子都快要趕超了。沒看到在老夫人面前,他都不免要對白欣悅和顏悅色么?
大夫人見白城臉色不善,連忙拉了拉白妙芙,低聲說道:“你這會兒與她慪氣做什么,一個上不了臺面的人,也值得你這樣自貶身份?”
白妙芙忘了自己母親一眼,一想到他們剛才商量好的主意,心中暗喜不已。就讓她好好的再得意幾天,這件事情父親松了口,白欣悅還不是她可以隨意捏圓搓扁的。
都是一句話的事情,又何必在這里浪費唇舌,想通了這一層白妙芙的臉色才好了一些,不再生事。
白欣悅有些意外,沒想到白妙芙今日這么快就熄火了。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么輕易的便將她從佛堂里放了出來,連白城臉上都一掃近日的陰郁,要說沒有什么大事發生,白欣悅還真的不信。
“這張記的糕點是帝都里最難買的,有些人從早到晚都排著隊也不一定能買的到呢。”嬤嬤瞥見木兮手里提著的那一小包紙袋子上“張記”兩個字,驚訝之余多了幾分贊賞。
她就說三小姐是個聰明伶俐的,只是以往被埋沒了太久。她前段日子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三小姐就放在心上了,不枉費老夫人疼愛她。
重要的哪里是糕點,重要的是三小姐的心意呀。
“三小姐乖巧孝順,老夫人真是好福氣。”白欣悅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就得了嬤嬤的眼,但有人為自己說好話她總不好拒絕。
那些姨娘一個個的瞧著老夫人臉色不錯,便也輕聲笑著附和道。
“丞相府壓抑了這么久的日子,總算是有件好事發生了。”老夫人也是欣慰地拍了拍白欣悅的手,那就瞧著這丫頭順眼,不枉費這么抬舉她。
“孫女出去了一次,是不是錯過什么好事了?”瞧這一個個春風得意的模樣。
“你父親被當今圣上下旨贊譽,又賞賜了許多的珍寶下來。”老婦人緩緩的說道,語氣里掩飾不住的得意,她生的這幾個兒子里也就唯有這個大兒子是最有本事的。
連帶著她這個老母親也沾光不少。
無緣無故的怎么可能賞賜,瞧那白妙芙和大夫人一臉高興恨不能將尾巴翹上天上去的表情,白欣悅就猜得到這次的事情定然和大夫人逃不了干系。
“爹爹政績卓著,治理水患,立下了不世之功,外公也不過是請旨為爹爹封賞,順應民意罷了。可惜爹爹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不能再行封賞,便只得了一些珍寶回來。”
白妙芙親昵的拉著白城的胳膊,孺慕之情溢于言表。仿佛二人之前劍拔弩張的場景不曾存在過一般。
女兒嬌憨的模樣惹得白城哈哈大笑,心中柔軟不已。這次的封賞可謂是極大地滿足了白城的虛榮心,令他在朝堂上的地位又拔高了幾截。
看來他當初的決定并沒有錯,有杜將軍府做后盾,他白城便能在朝堂上屹立不倒。
這些年來順風順水,杜府沒少在背后幫襯,一切都源于他娶了一個好夫人啊,白城看著大夫人的表情越發的柔和,引得的眾位姨娘憤恨不已。
尤其是五姨娘,一雙嫵媚的水眸里都快要噴出火來了。她早就知道大夫人遲早會東山再起,只是沒有想到會那么快。
果真是大將軍府的嫡女,有一個強硬的靠山就是好,無論什么時候都有人替她出謀劃策。
白欣悅的眼神在那中間打量來打量去,眼中浮現一抹嘲諷。人人各懷鬼胎,看來丞相府又要熱鬧起來了。
如今已然是四月,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便是白妙芙的及笄禮,到時候她定然送一份大禮給白妙芙。
“那是自然,相爺這般風姿卓絕又能力出眾的世間能有幾人。”四姨娘這時候放下茶杯,才緩緩的開口道。
與大夫人的視線撞在半空中,噼里啪啦好一陣的火光四濺。
三姨娘走后,這府里便是大夫人和四姨娘平分秋色,說是姨娘的出身也不低,若不是白城早有正妻,她也不會淪落到做姨娘的地步。
“這個月每個院子多發十兩銀子,就當是為丞相府多添點喜氣。對了,芙兒的及笄禮快到了,夫人你可要好好的準備著。”白相笑容滿面的說道。
大夫人應和著,瞥了一眼白欣悅。小蹄子,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你放心吧,這件事情妾身會好生準備妥當的,定然不會落了相府的顏面。”
在老夫人院子里鬧騰了好一陣子之后,眾人便散去了。
白妙芙回了自己的院子,遠遠就見浣紗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用她的杯子泡茶喝。
木兮氣憤不已,卻也沒有上前。
她不過是一個奴婢,有什么資格亂用主子的東西。
“你去吧,我出去走走。”白欣悅勾唇一笑,她將琯紗放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就做好了準備,她倒是想要看看,這個棋子誰用的順手,大夫人可不要是弄巧成拙了才好。
大夫人和白相一道從老夫人處出來,一路上猶猶豫豫,欲言又止的模樣,白相都看在眼里,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
“相爺,妾身有件喜事想要與您商量。”
大夫人站定,率先開口。
白相見此也停下了步子,這幾日她心情好,對大夫人也格外的溫柔,“你我之間有何事吞吞吐吐?你說就是了。”
這幾日,他在朝堂上可謂是混得風生水起,后院里大夫人重新掌權,想必也能管理得妥妥當當,什么事情都不用他再多操心。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是這樣的,梓言那孩子相爺也見過,不知您覺得他如何?”大夫人試探的望著白相的臉色,見他一言不發,便索性接著說道:“我母親的意思是想要替梓言將三姑娘定下來。”
大夫人話音剛落,白相一臉復雜的盯著她,盯的大夫人心里有些發毛。
白欣悅離及笄還有幾年,為何這么早就定親?
再說了,芙兒的婚事還沒有定下來,哪里能輪到她?
“這件事情容后再議。”如今母親對,那丫頭青眼有加,就這樣匆匆的把婚事定下不免要惹得母親不滿,白相不想家宅不寧,便也不想地拒絕了。
“相爺且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