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人來人往,白芷柔在點頭過后,就再也沒有什么其他的舉動。似乎是礙于穆嘉羽在場,在點了點頭之后,就轉身慢悠悠地往前走。
謝穆妍心中篤定白芷柔定然找自己有事,再加上兩次宴會上的相助,也讓她對白芷柔多了幾分好感,當下就抬起腳步跟了上去。
“我先去處理穆嘉瑞的事情。你的事情,先自己解決。”
穆嘉羽知道馨然等人遠遠地跟在謝穆妍的身后,因此也不擔心她的安危,低頭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吩咐了一聲后,腳下就變了方向,朝著另外一個岔道口而去。
謝穆妍被他這樣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弄得有些手足無措,臉色也有些微微泛紅。不過她還是很快就恢復了常態(tài)。
她將一只手伸到自己的耳邊,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馨然和青黎二人,立刻就從暗處走出來,不動聲色地走到了她的兩側。
馨然對于謝穆妍的過往最為清楚,也知道白芷柔曾經(jīng)因為謝婉容和穆嘉羽的緣故,同謝穆妍有過矛盾。因此,即便現(xiàn)在白芷柔突然對謝穆妍好得很,她也不會掉以輕心,免得讓謝穆妍陷入危險的境地之中。
出乎謝穆妍等人意料的是,白芷柔竟然帶著她來到了慕塵軒之中,這讓她也微微地松了一口氣。畢竟慕塵軒是她自己的地方,就算是有什么突發(fā)的狀況,她也能夠有所依仗。
進入包廂中之后,白芷柔接過服務員手中的菜單,也不顧邊上的價格有多高,面不改色地點了許多慕塵軒之中的特色菜。
謝穆妍坐在她的對面,趁她在點菜的時候,微微挑眉。她打量了一下包廂的周圍,只見裝修精致,以粉色和藍色作為基調。正是她特地開辟出的專門為女性提供服務的包廂。
白芷柔并不知曉這慕塵軒就是她開的,會帶她來到這里,又點了這么多菜,顯然是有求于她,而卻不惜下了大手筆。
“穆妍,事到如今,我也就比跟你繞彎子了。還請你可以出手,救救我爹爹!”
等到服務員走下去的時候,白芷柔終于忍不住了,淚水也就如決了堤的河水一般,從她的眼眶中噴涌而出。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帶上了哽咽。
站在謝穆妍身后的馨然微微皺了皺眉頭,警惕地看著白芷柔。
難怪白芷柔突然間對謝穆妍這么好,原來是打了讓她看病的主意。但是,如果謝穆妍依言去了白府,那邊有埋伏等著她,又該如何是好?
“發(fā)生了何事?”
謝穆妍原本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有幾滴茶水傾倒出來,滴落在了她拿著杯子的手上。但是她就好像沒有感覺到那微燙的溫度一樣,只是不動聲色地盯著她看。
“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朝中的局勢,每一個大臣,都有他支持的勢力。賭對了,將來升官發(fā)財,賭錯了,從此郁郁不得志,甚至可能落得一個滿門抄斬的結局。”
白芷柔狼狽地將自己眼中的淚水擦干,頂著一雙紅彤彤的眼睛,勉強平復了一下自己的說話的強調,先
細細地解釋著。
謝穆妍聞言,輕輕地點了點頭。對于這種事情,她深有體會。
要知道,她的外祖父,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從一屆左相,落得了一個身死的結局。于是李氏就失去依仗,被謝昂貶為妾室,最后又將她休棄剩……
看到謝穆妍點頭,白芷柔才繼續(xù)說了下去。
“不瞞你說,我爹爹放棄了原先那個勢力的人。具體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他被下毒了……我們?nèi)叶际强恐牡陌。裕€請你出手相救!”
說到這里的時候,白芷柔已經(jīng)站起了身,幾乎在下一秒,就要在謝穆妍的面前跪下來,卻被馨然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
“白小姐,我們家小姐,不會參與朝堂中的爭斗,所以,就請您不要為難我們小姐了。”
馨然在得到謝穆妍的默許之后,將白芷柔扶回到了座位之上。
她的一席話,頓時讓白芷柔好像虛脫了一般,坐在座位上的她,臉色已經(jīng)蒼白一片。她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往自己的嘴唇處送去,似乎是想要借此來掩飾內(nèi)心的不知所措。
但是顫抖的手,終究讓她手中的茶杯傾斜了一個很大的角度,杯中的茶水,也因此而全部都傾倒在了她的衣裙上。
她好像絲毫沒有感覺到滾燙的溫度一般,朝著謝穆妍露出了一個歉意的微笑,就用顫抖對你雙手勉強執(zhí)起茶壺,為自己重新倒了要一杯茶水。
“白小姐,你可有聽說過慕樨堂?”
謝穆妍的眼中微微地劃過了一道不忍的神色,但是很快就被她掩藏了起來,坐在她對面已經(jīng)心不在焉的白芷柔,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于情于理,白呈的病情,她都不能夠貿(mào)然出手。畢竟,以她的身份,不好意思像白芷柔收取半分的看診費。而且,聽白芷柔的話語,白呈應該是投靠到了另外一方,所以才會受到毒害。
僅僅靠這些信息,她還不能夠判斷,白呈究竟是敵是友。那么現(xiàn)在她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讓“神醫(yī)”出馬。
這樣,不但能是受到高昂的診金,而且能夠讓“謝二小姐”避過這一場風波。
“慕樨堂?”
聽到這三個字的白芷柔,猛然間抬起了頭,但很快就低了下去,臉上也劃過了一道黯然。
“我在慕樨堂的大門口,等了整整半個月,都沒能見到神醫(yī)的影子。但是,我爹爹真的已經(jīng)等不下去了……而且,聽所神醫(yī)的脾氣怪異,一般就在慕樨堂中就診,不會輕易跟我離開的……”
看著白芷柔那為難的模樣,謝穆妍在心中早就想好了應對的策略。
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將自己的上半身,全部都趴在了桌子上,睜大了眼睛認真地看著淚眼朦朧的白芷柔。
“不要緊,實話告訴你,我與神醫(yī)師承同一人,他算是我的師兄。他就在這京城之中,而且醫(yī)術要比我好得多。今天我就幫你聯(lián)系他。明日午時三刻,你們慕樨堂門口見。”
謝穆妍朝著白芷柔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她那肯定的話語,也讓白芷柔的心中頓時舒爽了許多,原本無論如何都擦不干的淚水,也被她收了進去。
她握緊了謝穆妍的手,想要說些感激的話語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開口就是哽咽的腔調,一時半會兒竟然連一句感激的話語都說不出來。
“白小姐,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你點的東西,可以讓慕塵軒提供打包服務帶回家慢慢享用。我們,就此別過。”
話畢,謝穆妍也不顧白芷柔的反應,大搖大擺地給就走出了包廂之中。
馨然一臉嚴肅地跟上,唯有青黎還是一副戀戀不舍的模樣,怨恨的目光,也朝著謝穆妍射了過去。
他本來滿心歡喜地以為自己能夠吃一頓好的,結果卻被謝穆妍當他的面硬生生地拒絕。馬上就要到到嘴的肉就這么飛了,這樣的感覺,又怎能讓他感覺不心痛?!
現(xiàn)在正是午后的時分,太陽照在自己的身上暖融融的,謝穆妍舒適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正想伸一個懶腰,誰知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卻又一次在她的身后響起。
“哎呦,這不是謝二小姐嗎?我們竟然又見面了,可真是不巧啊。”
謝穆妍就就好像什么都沒有聽見一樣,繼續(xù)向前走著。這個聲音,她就算不用回頭也知道,那個人,定當是秀錦無疑。
面對現(xiàn)在身為天香公主的秀錦,她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說謝穆妍你耳朵聾了是不是?!”
“天香公主”一見謝穆妍竟然不理自己,頓時怒上心頭,手朝著謝穆妍的肩膀上搭了過去,心中想著應該用勁強行將謝穆妍的肩膀扳向自己的方向,誰知她的手在還沒有碰到謝穆妍的時候,就被青黎一把抓住。
與此同時,她的整個人也被青黎朝著一邊推了過去。
不過,青黎的這一推還是跟有技巧的,讓她恰好就撞在了身后的丫鬟的身上。她即便是重心不穩(wěn)朝著身后倒了下去,也有一個肉墊幫她墊著,不會受到什么傷害。
“竟然敢碰我們小姐,你也不看看你算是個什么東西!”
青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屑地瞪了秀錦,以及她身后的侍衛(wèi)們一眼。
謝穆妍在這個時候,也點了點頭。
實際上,她只是想要表示自己身邊的人,都是演戲的好手。但是她這個動作看在天香公主的侍衛(wèi)們的眼里,就不是這個意思了。
他們都認為,謝幕呀,是在認同青黎的話語!
兩個侍衛(wèi)相視一眼,便同時向前走了兩步,將“天香公主”護在了自己的身后。
他們的彎刀,也被他們從腰間緩緩收了出來,在太陽底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周圍的百姓感覺到不對勁,當下四散離開,生怕波及到自己。有些膽子大的,則上了旁邊的酒樓,準備從樓上觀看這一觸即發(fā)的戰(zhàn)斗。
謝穆妍看了看對方的陣仗,又看了看己方,好看的秀美微微皺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