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傻站著干什么?還不過來,把她帶到日鳴宮去,小心保護著,千萬不要磕著碰著了?!?
馨然淡淡地說著,話語雖然是對著侍衛們說的,但是臉蛋卻始終朝著張朵雅的方向。嘲諷挑釁的目光,也毫不遮掩地從她的眼中顯露出來。
幾人應聲而上,張朵雅就被人點了穴道,想自殘都沒法子了。只能乖乖的被帶走,臨走時用恨不得吃了馨然的眼神瞪著馨然。
虎落平陽被犬欺。如若不然,她又怎么會連一個小小的侍女都對不不了?等到她曾經命人藏起來的那些蠱蟲全部都蘇醒……
想到這里,張朵雅的臉上,也緩緩地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甚至就連侍衛們的手大力地抓著她的肩膀,她也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了?,F如今,她的腦海中全部都是她怎么利用蠱蟲庫將明順皇朝顛覆的場景,就連自己是什么時候回到的日鳴宮,都已然忘記。
“雅兒,聽我一句勸,放棄吧?!本驮趶埗溲乓驗樽约旱拿篮玫南胂蠖械叫老踩f分的時候,一旦對她來說極為熟悉的聲音,卻在這個時候在她的耳邊響起。她下意識地抬起頭來朝著聲音的來源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地看見了成顥站在門口的身影。
這些天來,成顥本就因為一場大病而瘦弱的身體,更加變得瘦削了幾分。他將身體倚靠在門框之上。那虛弱的模樣,就好像只要吹來一陣風,就能夠立刻把吹倒。
張朵雅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一時間甚至沒有反應過來成顥究竟說了些什么。等到她意識到成顥是站在謝穆妍那一邊的選擇過后,臉上原本還算是自然的笑容轉而變成了冷笑,看上去僵硬至極。
“按照你的意思,我是應該放棄了?那么璃兒呢?難道就這么讓他白白死了嗎?你可別忘了,他也是你的兒子啊。他是死在謝穆妍的手中的,你忘記了嗎?還是你放棄復仇了?”
張朵雅上前兩步,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成顥,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雅兒,你醒醒吧。難道你還沒有意識到,真正殺死璃兒的人,是你嗎?”
成顥看向張朵雅的眼神之中,頗有些失望的神色。他說到這里的時候,即便也是悲痛至極,但是卻要比張朵雅清醒許多。他趁著張朵雅還沒有完全反映過來的時候,繼續說著。
“若不是你一心想要顛覆明順朝,若你只是做一個安安分分的圣女。璃兒他……或許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吧……”
“不!不可能!你給我滾!現在就滾!”成顥的那些話語,顯然給了張朵雅一個極大的打擊。她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聲來,巨大的聲音幾乎將成顥的耳膜震破。
看著張朵雅仍舊是這么一副迷途不知返的模樣,一抹無奈和哀傷并存的神色,也在成顥的臉上緩緩地顯露出來。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最終在張朵雅目眥欲裂的眼神之中,轉身離去。
而在謝穆妍這里,穆嘉羽等人聽了張圣吉的解釋后,就認同了他的話,于是決定兵分兩路,張圣吉帶著苗疆的人,去為百姓們解蠱,穆嘉羽則帶人去解決那些落葉。
張圣吉來到病患集中點,那些患者卻因為在謝穆妍手里吃了虧,都不想要他們救治,張圣吉也不生氣,他走到一個被身上的病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年輕人面前。
“你還這樣年輕,肯定不想死對吧?”年輕人本能的點了點頭,“以你現在的情況,大概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你確定,不要試試嗎?”
年輕人聽到他的話,愣了愣,對于自己身體情況,自己心里很清楚。聽他這話的意思似乎能治好自己。那自己是不是,也應該賭一下了?賭對了,就能繼續活下去,賭都錯了,那死,反正是遲早的事。
“好,我信你。無論成功與否我都不怪你?!蹦贻p人蒼白的臉上浮起了一抹信任的微笑。
張圣吉面對年輕人的信任,他微笑著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然后在他身體的某些穴位,點了幾下,接著將一個黑色的藥丸,給年輕人服下。
緊接著,一條條乳白色的蟲子從年輕的鼻孔爬了出來。在眾人的吸氣聲,張圣吉把那些蟲子收入了一個黑色的袋子里面了。
那些蟲子脫離了年輕人身體以后,年輕人的氣色明顯好了不少,剛剛還虛弱得只能躺著的年輕人,竟在眾人面前站了起來。
“你身上的蠱蟲已經驅除了,不過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去找那個女大夫,幫你開點藥調理一下身體吧?!?
張圣吉邊說邊指著還在門口的謝穆妍,一見到她,年輕人面上明顯的不愿意。因為先前謝穆妍開的藥,讓年輕人吃了不小的虧,所以他不想相信她了。
謝穆妍見到,他那樣子心里閃過一絲愧疚,只因為她診錯脈開錯藥的緣故,讓他們多受了不少苦。
張圣吉笑了笑,“你先前是中了蠱,她只是大夫醫不蠱毒,所以才會加重病情,現在著你身上的蠱蟲以除,調理恢復的事情她最擅長了?!?
謝穆妍聽到他的話心里有些感激,年輕人還是將信將疑的來到了謝穆妍面前。謝穆妍為他把了脈后,開了方子,著囑咐年輕人的如何服用,年輕人聽了以后拿了方子離開。
百姓們見到后紛紛上前求張圣吉醫治,張圣吉便與他的手下們忙起來了,眾人病久了,解蠱以后就由謝穆妍開方調理,所以謝穆妍也忙起來了。
而另一邊,穆嘉羽向百姓們借農具,清除蠱蟲,可是,農具是農民吃飯的傢什,大家都怕有去無回,不太想借。
穆嘉羽正頭疼著,這時那個年輕人在幾個沒病得他嚴重的人的攙扶下,回到了這個村子。見到正與穆嘉羽交涉的村長,這就走了過去,聽了一會以后,打斷了那村長拒絕的話,并朝穆嘉羽笑了笑。
“爹,他說的沒錯,我們鎮里的人根本就不是染上了瘟疫,是因為有一種蟲子進入我們身體,才會導致這樣的情況。剛剛他的同伴為我把身體里面的蟲子驅除了,我現在只是有些虛弱,其他的都好了?!?
村長回過頭來,見到的兒子完全沒有離去時那嚇人的模樣,再聽到他的話,心里很高興,又看向攙扶年輕人回來的那兩村民,兩人同時點頭。
“既然這樣,我們一定支持你們把那些蠱蟲抓住?!彼麑δ录斡?,歉疚的笑了笑,“我們不能讓那些東西再次出來害人,所以,我們一定會配合好他們,把那些東西徹底清除掉?!?
村民們一聽他這話,就自發的回家了農具給穆嘉羽他們,而且,一些健康的人,主動要求出力。
穆嘉羽聽到這個消息,很高興,人多力量大,他自然沒有拒絕。于是他們的隊伍又擴大了很多。
這些人在穆嘉羽的帶領下跟謝穆欣,來到了她墜涯的地方。村民們一聽,他們要把人從成這里吊下去,然后把下面的樹葉吊上來,就是自發的砍了些竹子藤條,編了幾個很大的吊籃。
白衣隊的人則去砍了些大樹來做撐桿,于是有人下去清理枯枝敗葉,有人在上面那拉吊攔。開始了他們的清理工作。
謝穆妍調理的藥特別有效,不少被蠱蟲折磨過的人,有用了她的藥后,恢復得很快,所以加入清理隊伍的人也越來越多。
大家想起自己或者親人被蠱蟲折磨的樣子,心里對蠱蟲充滿了恨意,所以干起活來特別的賣力。
不過四、五天的工天,硬把堆了一人高的枯枝敗葉給清理干凈了。
沒了枯枝敗葉做掩飾,下面零零散散的出現了十多個被封死的井,穆嘉羽看到那些井,也不敢隨意去動,一切只能等張圣吉過來了再說。
村民們看到那么多的井了很意外,沒有想到他們常年在這些山頭跑,竟還不知道有這么一處地方。
穆嘉羽打發他們回去,現在能控蠱的人不在,怕他們待在這里怕會有什么這意外。
村民們雖不情不愿,但也知道這是為他們好,也這散了。
張圣吉等人也用這四五天的功夫把這里病人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人也就交到了他手下手里,而謝穆妍也把這里的事推到了本地被征來看病的大夫手里。
兩人一同來到了懸崖下面,與穆嘉羽同謝穆欣會合。
謝穆妍剛下吊籃,穆嘉羽這迎了上來,看到謝穆妍因勞累而有些憔悴的臉,心里好不心疼,伸手把她摟在懷中,“妍兒,這段時間,你受累了?!?
謝穆妍看著他同樣疲憊的臉,對他笑了笑,“事情能夠解決這好。”
“嗯!等這事了了,一定要好好休息兩天才上路?!?
穆嘉羽做了決定,謝穆妍靠在他的懷里,聽著他的心跳,略略遲疑了一下就答應了。
一旁興沖沖來接姐姐的謝穆欣,見到他們這樣,心里嘆了口氣?!耙灰@么酸呀,雞皮疙瘩都掉下來。”
她的話還剛落音,自己就落入了另外一個懷抱,她驚詫地朝著保住自己的人看去,卻正好撞上了張圣吉深情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