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琴聲戛然而止,舞臺上飄逸的舞女們也退下了場去。
國主秦始黃站到了舞臺中央,身邊站著一襲鳳袍的,傅悅。
只是一眼,諾貝貝便可以感覺到這個是一個難相處的女人,她很慶傅悅不是秦非凡的孃親,否則她們這婆媳關係絕對十分難搞。
“有請風月國使臣遲使涯。”秦始黃親自迎接遲使涯,這可是他國使者從未享受過的待遇,除非是一國之主的到來。
“哈哈!國主,您太客氣了。”遲使涯獨自一人走在紅毯上,臉上堆滿虛僞的笑意。
諾貝貝看著有些眼熟的遲使涯,再看到他嘴臉不一的時候,心中將他狠狠地吐槽一番。
“哈哈,那是必須的,遲太子可是風月國的未來儲君,理應當君王之禮。”秦始黃老謀深算的看著遲使涯,如今天下已然分成三大國,本來看上去是各不相干的國家,秦始黃卻終日焦慮不已,於是,他藉著羅素琴的名義邀請風月國的國主前來義和。
秦始黃知道,只要羅素琴一日在他秦國國都,風月國國主遲早就一日不會動手攻擊秦國,但是爲了長遠之計,他只能用這種手段威逼遲早與秦國結盟。
想到那被關在冷宮中二十餘載的羅素琴,秦始黃有神的雙眸便黯然失色,她的心中,始終只有那個人。縱然他在大婚之夜得知她已懷有他人骨血的事實,他還是對她一往情深。
但是,他的情深,她羅素琴卻棄之如糞土。
而他貴爲一國之主,怎會爲了那所謂的愛情,幾次三番的前去討好?
時間一久,他對她的那份悸動漸漸褪去,他身邊的新歡日益增多,只是再沒有一個她可以與羅素琴媲美,直到容妃的出現。
容妃對他癡心一片,並且將最乾淨的自己送給他。
雙拳緊握,他努力擊潰那混亂的思緒,他是一國之主,豈能被兒女私情牽絆住!
“那本太子就不客氣了!”遲使涯繼續虛僞的笑,他又不是不知道這個老狐貍在打著什麼算盤。
假意與他叔叔聯盟,不想秦國被滅。想到叔叔臨別之前的交代,他便沒有與這隻老狐貍撕破臉。
風月國,物資充足,兵馬健碩,他想就算其他二國開戰,他們風月國也絕對可以輕鬆抵擋。看著秦始黃身後的後宮佳麗,再想想他二叔,可是一生一人,而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治理風月國。
若不是聽父親大人提過叔叔的心頭所愛,他真的差點就懷疑他的二叔是個斷袖!
“來,遲太子,請入席吧!”秦始黃帶領遲使涯入座,身後的後宮有地位的佳麗也跟著入了座。
“遲太子,稍後會有衆大臣之女來表演節目,若是有看中的,不妨直說。”秦始黃說的一臉猥瑣。
遲使涯真想一拳揍過去,這秦國國主果然是個之徒,“國主,本太子暫時還未有娶妻之意。”
“哈哈,這少兒郎莫不是害羞了?二十出頭了,豈有不娶妻只說。在秦國,一般的男子都在二十歲之前就娶妻生子了。”秦始黃此時儼然化身爲媒婆,生怕秦國的姑娘嫁不出一般。
“那好吧,本太子且看著。”知道推脫不了,遲使涯便不再多廢話。
秦甜甜鬱悶的躺在皇宮的公主,從小到大,父王都沒有囚禁過她,今日聽說風月國有使臣過來,他明知道她喜歡熱鬧,居然還將她囚禁起來。
聽著外面傳來的美妙歌聲,秦甜甜真想破門而出,只是想到門口站著四個武功高強的大內侍衛,她便像只泄了氣的燈籠一般,在,發出陣陣哀嚎,“哎!哎”
“公主,您怎麼了?”侍女翠芝趕緊跑過來詢問。
“翠芝,你說父王爲什麼不讓我出去。”秦甜甜不滿的說,臉上滿是煩躁。
“回公主,奴婢不知!”翠芝心疼的看著秦甜甜。
要知道,秦甜甜可是一隻習慣了自由翱翔的鳥兒,這突然一日,翅膀斷了,她能受得了嗎?
秦甜甜煩躁的從爬起來坐到桌邊,動作粗魯的從端起茶壺爲自己倒杯茶,細品之後,她忽然轉頭,一臉怪笑的看著身高與自己差不多的翠芝。
得到自由的秦甜甜,在心底將翠芝的祖宗十八代都感謝了個遍。
聞聲找去,她在牆角處偷偷地看著臺上正在表演的女子和宴席上坐著的賓客,只是一眼,她便找到了那個她想要看的男人。
哦那就是風月國的太子,真是好看極了。難怪有人傳言,三國之中,最帥的男人都在風月國,以前她還不相信,現在看來,不得不信。
他的長相還是有些不一樣的,鼻樑微挺,眼睛似乎有些凹陷,還有那雙琥珀綠的眸子,特別迷人!
秦甜甜只覺得臉‘騰’的一下子就滾熱了起來,轉身背靠在牆上,雙手捂住不斷髮熱的臉,輕輕拍打著,“這是怎麼了?看著美男子居然還會發熱?”
從小生活在秦始黃和哥哥們的保護傘下的她當然不會知道,這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她是女子,對皇子們沒有威脅,哪怕太子殿下嫉妒她,也不會想過要對她下狠手,因爲她絲毫不會影響到他的位置。
而妃嬪們,雖然都想爲自己的兒子爭取一席之地,卻也不會去動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由於國主特別喜歡秦甜甜,所以妃嬪們也就都討好她。
表面各個誇她,恨不得將她捧上天,實際上,背地裡,她們總是會暗指秦甜甜不如誰誰誰!
當然,這些秦甜甜都不會知道。
歌舞依舊,秦甜甜躲在牆角急的直跺腳。身邊來回經過舞女穿著的女子,秦甜甜看著方向,心中暗作計較,尾隨而上。
終於,她站在了舞臺上,面帶著一隻色的面具,遮住她美麗的容顏。
啊哈,連老天都幫助本公主,秦甜甜高興極了。
上了舞臺,天生就特別喜歡跳舞的她,很快便跟上了衆舞女的腳步,只是在下臺之前,她不小心走到了舞臺邊緣。
幾十米的高度,“啊!”一抹色倩影直直落下,遲使涯看著宴席上的人都顧著自己吃喝,一時情急,手猛拍案桌,瞬間整個人便飛向秦甜甜。
“皇后,這聲音,莫不是咱們的甜兒?”秦始黃隨即飛身過去,卻晚了遲使涯一步。
看著女兒的倩影落入遲使涯的懷裡,心頭上過一抹惱怒。
身體突然懸空,秦甜甜以爲自己死定了,卻沒有想到會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一雙受驚的眸子緊緊地定在了遲使涯的臉上,“你!”
“姑娘,你沒事吧?”二人安全落地,遲使涯準備鬆開懷中的秦甜甜,卻發現對方一點下去的意思也沒有,雙手依舊緊緊地握著他的衣裳。
秦甜甜這纔回過神,紅了一張臉,“小女子謝謝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
遲使涯的眉頭突突跳動了兩下,聽說過秦國的女子最愛報恩,並且都是以身相許,他可不想惹桃花債,“額,你們秦國的女子好像特別喜歡以身報恩,你,應該不會吧?”
雖然對遲使涯的第一感覺很好,但,並不代表秦甜甜就願意被遲使涯侮辱,她猛地拽掉臉上的面具,一臉兇狠的說:“滾一邊去,本公主心情好,纔會向你道聲謝,你居然癩想吃天鵝肉,口出狂言。”
“喲,公主?火氣還不小!”遲使涯雙手抱胸,看到秦甜甜身後一臉緊張神色的國主時,臉上露出一抹幸災樂禍。
“甜兒!”國主威嚴的聲音讓秦甜甜全身顫抖了一下。
她的父王從未這般兇過,她好怕,誰來救救她呀!秦甜甜僵硬著身體,呆滯的看著滿臉幸災樂禍的遲使涯,她恨不得上去將他撲倒,照死裡他。
只是,此時她自身難保。
手微動,咦,面具,對,面具,她趕緊重新戴上面具轉身,“拜見國主!”故意將聲音變得有些粗。
但即便如此,她也無法瞞過秦始黃,誰讓她是秦始黃最喜愛的女兒呢!
“甜兒!休要胡鬧!”皇后傅悅陰沉著臉說。
今日遲使涯進宮,她向國主進言將秦甜甜禁足,好讓她與這風月國太子斷了孽緣。
原來公主幼時,體弱多病,皇后覓了許多藥方始終不見效。一日,偶然間遇到一位得道高僧,高僧饋贈秦甜甜一個大紅色的八卦圖,她至今戴在身上。
高僧直言秦甜甜將來若是遇他國男子,便會遭受情劫之苦,但在情劫之後,會擺脫一身疾病,到時,他的八卦圖可有可無。
“拜見!”秦甜甜打死不承認自己是秦甜甜,因爲她不禁顧忌到自己的安危,更擔心翠芝。
話落,她便鑽進離開的舞女裡,臨走之前,還不忘狠狠地瞪一眼遲使涯。
秦始黃和傅悅相視一眼,面對這樣頑皮的秦甜甜,他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遲使涯只覺得莫名其妙,這秦國女子,看來不僅喜歡以身報恩,還脾氣特別古怪。
搖頭,坐回宴席,對於剛纔國主和皇后的舉動,遲使涯絲毫不感興趣,便沒有問起。
這樣,傅悅反而坐不住了,她解釋道,“遲太子,剛纔那位是宮內的舞女,本宮一時眼花看錯,這才誤導了國主,實在是不好意思!”
遲使涯只覺得莫名其妙,便淡淡的回道:“哦。”
哦?傅悅有些疑問,這遲太子看上去對她們家甜兒似乎無意!那高僧的情劫一說,是不是就不成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