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如意,她一時間倒是將早前自家主子賜予那婉貴人的一紅瑪瑙串鏈子給遺忘與腦海之後,遂她聽聞到皇后的安排之下,難免會有些許的不明是以罷了。
坐落在座上之時,如意一臉迷茫的神色映入皇后的眼眸之內(nèi),她斂下了些許陰霾之色,溫和的眼神凝視著不遠處,只道了一句:“告訴那人暫且不用留意這衍晴宮的一舉一動,至於其它之事,本宮自有主張便是。”
話語落下,如意攏了攏柔荑之內(nèi)所攥著的一方帕子,她只道了句:“是,奴婢謹遵命令。”
皇后旋即擺了擺手,示意如意前去將事情辦妥當即可。
領會到自家娘娘的意思之下,如意璇身退下。
凝望著如意漸漸離開的身影,皇后倒是不曾多憂心過多,畢竟她早前就察覺到婉貴人對於自己並沒有明面那般真誠,遂她便贈與了婉貴人一紅色的瑪瑙鏈子給她。
那串通紅透徹的瑪瑙一直被上官蓮葉緊佩戴於手腕之上,皇后賜予上官蓮葉之後,自是派人暗中端詳了好一段時間,確定了上官蓮葉一直將那一串紅瑪瑙鏈子佩戴於手腕之上。
後來之際,皇后便乾脆讓手下之人若是察覺到婉貴人將紅瑪瑙鏈子摘下來的話,再來稟告與自己便是。
只是之後許久,皇后都不曾見到潛伏在婉貴人身旁之人前來稟告這方面之事,也便是上官蓮葉一直將自己所賜予她的鏈子隨身攜帶著罷了。
按照如此之久的一段時辰,皇后心中也明瞭,這上官蓮葉怕是不足以爲患。
否則的話,她又怎麼會在聽聞到關(guān)乎婉貴人暗地裡有動靜之時,依舊還是如此坦然處之。
皆是緣於在衍晴宮內(nèi)之人,儼然沒有半點動靜,遂皇后心下多少還是放心得很。
而皇后所以派遣自己的心腹前往去走上一趟,無非是想要讓留意婉貴人宮殿之下屬轉(zhuǎn)移陣地罷了。
可皇后到底還是疏忽了一點,她萬萬也琢磨不到,上官蓮葉爲了讓自己的地位更加的穩(wěn)固,不顧自己身子的狀況毅然決然選擇了用狼虎之藥,當她得知了上官蓮葉懷孕之際,可謂是錯愕滿是止不住。
就在上官蓮葉著手將精力全然轉(zhuǎn)移到孕育龍?zhí)ブ系臅r候,卻不知道儀貴妃依然派遣人回去孃家一趟,其目的便是讓自己的孃家想法子調(diào)查關(guān)乎上官丞相的把柄。
自從上官蓮葉成爲了皇上的婉貴人之下,便拿抓住皇上寵愛梅妃之一點,從而得到皇上的恩寵。
後宮之內(nèi),若非沒有半點足以依仗的靠山,倒還不曾有哪個女子足以久得皇上的恩寵而不衰。
就算是專寵一時,難免會惹得後宮其她嬪妃過多的怨忿。
時光逆流,儀祥殿內(nèi)儼然一陣風雨欲來的氣氛,就連往日伺候儀貴妃的蘭芝,這時候也不敢?guī)追哉Z。
“噼裡啪啦”的破碎聲陣陣傳入耳際,祥儀殿服侍之人無一不是緊縮著身子,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惱了正在發(fā)泄怒火的儀貴妃。
爲了避免自己成爲炮灰,祥儀殿服侍之人又怎麼敢頻頻投以眼神過去,可謂也巴不得趕緊被傳喚退下罷了。
杵在一旁不曾有半句言語的蘭芝,她自然是明白貴妃娘娘怒火到達了極致纔會做出如此失態(tài)之事來,遂也不多加阻擾,蘭芝只是靜候與一旁等候娘娘平息怒火。
不差多時,儀貴妃染著鮮紅蔻丹的手旋即才停下了砸東西的動作,她丹鳳雙眼之中滿是不甘之色,旋即劃過一絲絲的狠戾。
平息了怒火的儀貴妃,不待多時就冷靜下來,柳眉緊蹙的她紅脣微啓傳喚一番而道:“蘭芝,蘭玉何在?”
原本杵立於一旁的蘭芝和蘭玉,聽聞到自家娘娘傳喚自個的時候,面面相覷了幾下,倒也不敢有半點遲疑,即可就現(xiàn)身在儀貴妃的面前。
身著一襲青色紗衣裙的蘭芝現(xiàn)身之下,便朝著自家娘娘俯身行禮一番道:“回稟娘娘,蘭芝在此,不知娘娘可是有要事吩咐?”
於此同時,負責管理這祥儀殿的蘭玉,她現(xiàn)身之際,掃了幾眼殿內(nèi)幾下,就著手指揮吩咐祥儀殿的宮女而道:“你,你還有另外的一個,馬上將裡殿之內(nèi)好生收拾一番,切記將這裡都換上另外一套全新的彩瓷。”
祥儀殿裡殿被點到的幾個宮女紛紛應了句是,旋即著手將這裡頭好生收拾上一番,動作很是利索。
待到蘭玉將這一切安排好後,她便隨著踏著步伐來到了自家娘娘的面前,倒不曾忘記先行請罪一番道:“蘭玉沒有即刻抵達娘娘跟前,還請娘娘責罰奴婢。”
儀貴妃聞言,她的丹鳳雙眼瞥了瞥蘭玉幾下,旋即又道:“都起身便是。”
只見儀貴妃全然不提及到責罰之事,冷靜下來的她腦海中所考慮到的也無非是該如何才能夠讓上官蓮葉倒臺。
聞言到自家娘娘的一番話語之下,蘭芝和蘭玉也沒有多疑惑,利索的起身之下,蘭玉則是和往常一樣,轉(zhuǎn)身到達儀貴妃的身後,雙手輕緩搭在她的香肩之上,爲自家娘娘按摩起來。
深知自家娘娘今日怕是遇到了何等惱火之事的蘭芝,謹慎打探了幾番之下,她才得知究竟是何故。
清楚了來龍去脈之下,蘭芝低垂著頭,斂下閃爍的光芒,儼然在爲自家娘娘琢磨法子。
琢磨了幾番之下,蘭芝終究還是覺得若是想那婉貴人扳倒,怕也還是得先行從這婉貴人的靠山著手,然而此時想要讓自家娘娘扳倒皇后娘娘,怕是不太現(xiàn)實,難免會落個兩敗俱傷的下場,倒不如一步步慢慢來也可。
遂蘭芝轉(zhuǎn)而從婉貴人的另外一個靠山著手,也便是上官丞相這邊,且自從上次自家娘娘提及之下,她已然親自走上一趟,讓府外之人多加留意上官府一番罷了。
蘭芝深知一點,若是真的成功的將上官豐給擊垮,實則也是將皇后的勢力減弱了些許,對於自家娘娘而言,皆不過是有一利而無一害。
只是如今還不曾有任何消息傳來,蘭芝好生細想之下,到底還是準備再次出宮一趟,親自去探上一番究竟。
心下如此琢磨之下,蘭芝旋即擡眼對上了貴妃娘娘的眼神,吱了一下聲而道:“回稟娘娘,蘭芝以爲如今唯有從婉貴人的身後之人著手,先行將上官丞相接收賄賂之證據(jù)收集全之下再想法子逐一將婉貴人一併給擊垮。”
許是儀貴妃覺得此等法子也是可以一試,可怕是短時間內(nèi)想要收集到這上官豐貪污的人證物證,並非那般簡單。
儀貴妃卻是緣於暫時無法擊垮婉貴人而苦悶不已,終歸還是先行準了蘭芝所提及的這起子事。
更是苦惱對方竟是能夠?qū)⒆詡€逼得如此境地,儀貴妃多少還是惱怒成羞的成分更多。
而蘭芝得到了自家娘娘的準許之下,好生收拾了幾番之下,擇日不如撞日就準備出宮一趟罷了。
旁邊的蘭玉則正在爲儀貴妃揉著太陽穴,半聲不響一句,畢竟對於她而言,所需要辦之事便是爲自家娘娘把這儀祥殿顧理得好即可。
蘭芝主外,她蘭玉則主內(nèi),兩人一併爲自家娘娘分憂解難。
儀貴妃見自個的心腹儼然想要即刻出宮一趟,她倒也沒有想要阻礙的心思,反而是纖手一揮,聲線陡然增加了一個音階,示意爲她按摩的蘭玉將自個的宮牌去拿了來。
見自家娘娘如此吩咐,蘭玉按摩的手猛然頓了下來,旋即俯身行禮一番,旋即應了句道:“是,奴婢這便前去將娘娘的宮牌給拿來便是。”
輕柔的話語響起,蘭玉璇身離開儀貴妃的身旁,轉(zhuǎn)身循著放置自家娘那個宮牌子之盒子所在的地方前往而去。
畢竟按照宮中之規(guī)矩,不管哪個宮殿,但凡有宮女需要出宮一趟的話,必須先行請示一番當時後宮之主權(quán)之人,且離宮之際,此宮殿的宮女還需有自家娘娘的腰牌才足以出宮。
若是不曾有腰牌的話,就算是皇后的心腹也難以出得了宮。
此時後宮主權(quán)之人儼然便是儀貴妃,蘭芝倒是不怕會引起皇后的注意,只是爲了以防萬一,她好生思量之下,決定先行裝扮上一番,隨後再出宮便是。
這邊,蘭玉已然輕車熟路從往日所擺放腰牌之地,將盒子打開了一下,眸光觸及到腰牌之下,纔將盒子緩緩合上,她找尋到了自家娘娘的腰牌之後,施施然拿著腰牌就出來。
待到蘭玉手執(zhí)著盒子出來之下,轉(zhuǎn)身畢恭畢敬的將端放於掌心之內(nèi)的盒子呈上給自家娘娘而道:“啓稟娘娘,您的腰牌便在這盒中之內(nèi)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