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仔細說一下過血嗎?”光光大師也是一臉求教的樣子,對蠱毒他涉及得非常少。
“用同樣的血將她體內(nèi)的毒血全部排出,蠱蟲只認準她一個人的血,所以會跟著血,在手腕處排出。首先要在這些人中間挑,和她是一樣血的人。所以,都跟我來吧!”蠱神也建議用第一種,痛苦相對來說要少很多。
“這個我會,我們一起來做,這樣會快很多。”光光大師很早就開始過這個研究,蠱神看著他的樣子,多了一絲研究,真沒有想到漢人中也會有醫(yī)術(shù)好的人。要知道這項技術(shù),苗醫(yī)很多都不知道。
光光大師用實力,證明他確實會,先讓連翹取了文靜好兩滴血,他和對方一人一滴,然后他們的檢驗結(jié)果是一樣的。
“我們開始吧!你們每個人都擠出幾滴血放在不同的碗中。”光光大師和蠱神相互欣賞地點頭,然后各自開工。
文靜好聽著外面的動靜,不由地開始淚滴下來,自從失明后,她從未哭過,但是現(xiàn)在她非常激動。她有可能活下去了,蠱毒解了,那她和冷玉清就能夠永遠在一起。
然而檢驗的結(jié)果,真令人失望,沒有一個合格的人。蠱神突然想起蜜兒還沒有檢測,將她喊過來,“蜜兒,你也檢測一下,表明自己的心態(tài),這讓他以后對你更感激。”
蠱神有一個直覺,蜜兒的血應該可以配得上。他記得蜜兒的血也是非常獨特的,和別人的不一樣。
蜜兒是個簡單的女孩,笑著就咬破手指,擠出幾滴血。然后退到一邊,聽不懂漢語真的好難受,她一定要學。
這一次結(jié)果對了,蠱神覺得這真是上天安排的。“只有蜜兒一個人的血能夠為她解毒,但是這用血量非常的龐大。弄不好兩個人都有生命危險,所以他們兩個都要開始調(diào)養(yǎng)。十天后正式換血。”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冷玉清,女兒如此大的犧牲。他應該知道感恩,否則定會不要他好過。
冷玉清不敢去看蠱神的眼睛,還有蜜兒那充滿甜美的笑容。對他來說,這是一種沉重的負擔,幸好他們約定好,在文靜好身體好起來之前,不談這件事,否則局面就很難控制了。那幾個丫頭估計就能吃了自己。
歐陽祖似乎看出了他的郁悶,輕輕地拍拍他的肩膀,再拍拍自個的胸膛。一切包在自己身上了,越接觸蜜兒就覺得這個女子真的很好,特別是今天明知道生命有危險,但是還是答應幫忙,這也許就是天意。
“蜜兒,我?guī)愠鋈ネ婧脝幔窟@邊很多好玩的。”歐陽祖一邊慢慢說著一邊仔細地比劃著,這樣和蜜兒溝通雖然有些難,但卻是非常愿意的。
“好,玩!”蜜兒的語言天分很好,一圈下來,也能大概聽得懂,加之性格單純,歐陽祖對她的好也能分得清。
看著他們一起出去,蠱神也是若有所思的看著,然后進屋去和光光大師討論醫(yī)學去了。冷玉清忽然覺得輕松多了。
看著文靜好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不能說話,也看不見,她該有多么害怕。冷玉清過去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是我!”
文靜好點點頭,其實他走過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從眉毛到鼻梁,再到嘴唇,一點一點地刻畫。如果下一刻會死去,最少他的容貌不會忘記。現(xiàn)在看不見,說不出,只能用這種方式告訴他,她很想他。
冷玉清在那里不敢動分毫,任由她慢慢摸著,描畫著,這樣安靜的相處,讓他害怕。蠱神找不到的時候害怕她挺不下來,現(xiàn)在找到了卻害怕他能不能接受住換血的痛苦。總之一顆心全部都懸在她的身上。
文靜好拉過冷玉清的手掌,在那上面畫著,“帶我走!”三個字,她真心害怕,如果就這樣死去,她還有那么多的心愿怎么辦?
三個字卻像利劍一樣,直入冷玉清的心臟。他握緊文靜好的手,“只要你病好了,這天下任你遨游,我與你形影不離。”
文靜好沒有再寫了,她最害怕地就是這樣死去。但是這種情緒不敢外露太多,輕輕地靠在了冷玉清的身上。或許,許久都不曾這樣安穩(wěn)過,很快文靜好就睡著了,冷玉清輕輕地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摸著她那頭白發(fā),以前的她可是個愛美的丫頭,現(xiàn)在這樣,估計她不歡喜的。冷玉清將她輕輕地抱起來,放到床上去。最深的感覺,就是她太瘦了,聽連翹說,她吃了大半都會吐出來。撐到現(xiàn)在,其實最痛苦的人就是她。
“玉清,你出來一下。”光光大師難得這樣嚴肅地對他說話,只是目前的形式比較嚴重。
冷玉清被光光大師拉到了外面的竹林里,“你是不是和那個苗族小姑娘有了婚約!”
這件事如果不是那個蠱神說出來,光光大師是絕對不相信的,這小子對瑤丫頭的心思他可是看在眼中的。這個事情不用說,肯定是那個家伙逼迫的,雖然有些本事,但是惹到他都沒有好果子吃。
“師父,我已經(jīng)有了解決方案。總之我是不會娶別人的,這輩子只會要靜好一個人。”冷玉清相信歐陽祖這采花之名不是白來的,那個蜜兒是個好姑娘,如果真的要將他們?nèi)齻€人綁在一起,其結(jié)果就是誰也不會開心。
光光大師點點頭,他年紀大了,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他不想管,只是希望他們能夠得到幸福。如果到時候那啥蠱神還唧唧歪歪的,就由他這個老家伙來對付好了。
冷玉清推著文靜好到相思湖邊,無人跟隨,所有人包括蠱神都給他們單獨的空間。這期間自然不缺少光光大師和歐陽祖的努力,蜜兒和歐陽祖待在一起的時間越長,關(guān)注在冷玉清身上的目光就越少。
“靜好,再過三天你就要換血了,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不要害怕。你我生死相隨,我必不會讓你感覺到孤單的。”冷玉清從輪椅后面環(huán)抱著文靜好,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她每次受傷害的時候,自己都不在,這一次絕對不會再錯過。
文靜好聽見這句話,并沒有感動,因為在她的觀念里面,人的生命都是屬于自己的,不應該為了愛情而盲目的殉情。即便他的父母現(xiàn)在不在,也不應該,太妃在天上看著,她怎么能讓兒子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大好的年華。抓起他的手,有些急切的寫著,“活下去,帶著我一起活下去。也許上天會可憐我們,讓我們一起活下去。”
或許是因為太急切,她有些咳嗽。文靜好趕緊掏出手帕去捂著,但是感覺到嗓子又一股熱流突然冒出來,那種腥味直入鼻腔,吐出來,第一次吐了這么多的血,帕子感覺浸透了,順著她的手流下來了。耳邊只聽見冷玉清急切的喊著她的名字,然后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冷玉清趕緊抱著她往房間里面沖去,怎么會突然這樣?怎么會?“師父,蠱神,你們快來!”連翹等人一看見王爺就這樣抱著小姐回來,都開始緊張起來。
本來正在和蠱神吵吵的光光大師一聽見這個聲音,立刻將手中的東西一扔,瑤丫頭一定不能夠有事,她還沒有學完他的本事,也沒有幸福的生活,更沒有生出一個小小怪,她怎么能夠有事?
蠱神也是大驚,他可是檢查過文靜好的身體,目前應該不會有大礙,難道這幾天的飲食出錯誤了嗎?
然而把脈后,蠱神和光光大師都驚呆了,因為文靜好體內(nèi)又增加了一味劇毒,正是因為這個毒而引發(fā)的蠱毒提前發(fā)作。
“你們有壞人,給她下毒了。”蠱神第一反應就是中原人太壞,這女子都病成了這樣,居然還有人下毒。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這里面可以說都是心腹,居然還有人下毒,連翹,百合等人,加一起就五個。歐陽祖的人已經(jīng)送回去了,這樣一來,懷疑對象就變成了她們五個人。
看著王爺,大師等人的目光都看著她們五個人,一同跪下來,“請王爺明鑒!”沒有過多的言辭,五個丫頭的眼睛都閃爍著的淚花,和那一絲的隱忍。跟在文靜好后面久了,這些人多少都和她有些神似。
冷玉清搖搖頭,他也不相信會是這幾個人,“這件事以后再說吧,我相信她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先營救靜好,蠱神你說的換血估計得提前了。不知道蜜兒身體可準備好了?”
“我也相信她們,看來我們得將眼光看遠些,靜好一直喜歡一個人呆在湖邊,會不會有人趁著這個機會下毒了。蜜兒那丫頭,老家伙我給你的東西,你應該檢驗過給她吃了吧!有時候你們苗醫(yī)必須要和我們學習學習。”光光大師特臭屁地吹噓著,就好似這件事所有功勞都是他的。另外輕松的主要原因是,文靜好雖然提前昏迷,但是目前還不致命,這家伙能夠治好。至于那另外的毒也是不在話下。也讓著幾個緊張的小姑娘放松放松。
蠱神點點頭,這個時候沒有抬杠,口哨一吹,就有一只鷹飛過來,對著鷹說了一番苗語,然后拍拍它的腦袋,就看見他一飛沖天。這只鷹自從來到這里,就和紫云貂經(jīng)常掐架,每次都以可憐的小貂失敗而告終,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帶翅膀的。
“蜜兒很快就會回來的。光頭,我們準備下需要的東西。”蠱神對待光光大師也不客氣,誰讓他刮了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