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玥聞言,也沒覺得有多么稀奇。
鳳火覆九天威力雖很大,但對自己也會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那個黑衣人使用了鳳火覆九天,自身也會受到極大的創傷。
只是有一點不解,即便受了很重的傷卻不至于危機生命,聽鳳君曜的口吻,那人應該快死了才是。
“他怎么會傷及生命?”唐玥沒有問他為何會擔心黑衣人,因為她知道黑衣人和他必定有關系。
鳳君曜雙眸看向林子的深處,華眸幽深似古泉,“是我打的。”
他聲音很平淡看不出喜怒,可是她知道他現在很不開心。
唐玥微斂下眼眸,靜靜地看著他那張絕世容顏,“你是想讓我去醫治他對嗎?”
她的話讓鳳君曜的眸色明顯有了些許波動,他低頭看著她,輕聲說道:“可以嗎。”
“好,既然你想救,我自然會幫忙。”唐玥由始至終沒有問一句有關他和黑衣人之間的關系。
或許是在等吧,等他親口告訴她的那一天。
鳳君曜眸色微微暗了暗,摟著她腰身的手臂也跟著緊了幾分。
“我們什么時候去?”唐玥坐直了身子,雙手抱住他的脖子,淡聲問道。
“待會兒就去。”鳳君曜將她的身子按在自己懷里,在她唇上親了親,勾唇邪肆笑道,“阿玥,你也不問問緣由就一口答應我,就不怕我在利用你,嗯?”
“是嗎。”唐玥伸手掛住他的脖子,將他的頭拉低了幾分,淡漠的眸子變得隱晦莫測,“這個有什么好怕的,你若真的是利用我那便利用去,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讓你利用。”
鳳君曜聞言眸色閃了閃,輕聲一笑,在她的鼻子上擰了一把,笑道:“呵呵,我可舍不得利用你,不過,很多事情需要你幫忙。”
“嗯,好。”唐玥在他懷坐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枕著他的胸膛神情有些慵懶,“有點困了,讓我先瞇一刻鐘。”
鳳君曜湊到她臉上吻了下,溺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
“小懶貓,睡吧。”
唐玥沒再說話,閉上眼眸,假寐。
自從到了魏陽城后,先去了一趟東陵,隨后又帶著魏陽城百姓逃亡到惠州,這幾天又為安置百姓做了很多的打算,很少睡覺,雖然她是練武之人,但依舊會疲憊。
每次待在鳳君曜懷都會讓她特別的安心,感覺有再多的困難,她的背后永遠都依靠,這種感覺很微妙,讓人十分的依賴。
鳳君曜低頭看著懷不知道是睡的很安靜的女子,眉心處的柔軟融化成了一片。
將身上的披風輕輕解開,蓋在她的身上,動作輕柔沒有一絲的動靜。
二人靜靜的坐在林間,月慢慢爬了上來,微涼的白光灑向地面,徒增了點點光暈,讓這個世界更加的平靜。
唐玥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便是鳳君曜那溫柔的目光,她裂開唇角,沖著他笑了笑,“我睡好了,可以走了。”
然后,她從他身上站起來,將他的披風穿在他身上。
唐玥率先朝著東陵的軍營飛去,只是還沒開走便被鳳君曜給攔截了下來。
“阿玥,他不在東陵軍營。”
“哦,在哪兒?”唐玥轉身回來。
鳳君曜指向西,緩聲說道:“我把他從東陵軍營帶了出來,現今人在惠州郊外的一家農舍。”
“那我們趕快去吧。”唐玥沒多問,拉住他的手便朝著那邊飛奔而去。
想從東陵軍營帶出一個重要的人出來并非容易得事情,他不但帶了出來,還將他安排在隱密的農舍內,顯然下了不少功夫,可見此人對他來說很重要。
兩人輕功都十分了得,到了那里也不過用了一炷香的時間。
惠州郊外一片山腳下有幾戶人家,稀稀落落的停留在那里。
鳳君曜將她帶到一個很破落的茅草屋內,這里設施簡陋,不過,還算整潔。
農舍內有一對村民夫婦在那里,見他們過來,那對‘村民夫婦’立即起身,走了過來,朝他們行禮,“參見王爺,王妃。”
他們樣貌雖是普通百姓,但行走的力度還有說話的語氣顯然是受過特殊訓練,這二人肯定是厲王府暗衛假扮的。
鳳君曜看了他們一眼,沒過多停留,拉著唐玥的手便進了農舍內。
這座茅草屋一共有兩間,他們進了內間便看到躺在簡易木上昏迷不醒的黑衣人。
此人依舊是一身黑色勁裝,臉上頭上包裹的都十分的嚴密,看不到他的長相,看來鳳君曜只是將他帶出來,并沒有去揭開此人的面目,或許是知道所以才懶得此舉。
唐玥走至邊,鳳君曜立即拿了一把凳子放在那里讓她坐下。
隨后,她拿起黑衣人的手腕診了片刻的脈搏,眉頭不由蹙了起來。
見她臉色有些異變,鳳君曜忍不住開口問道:“阿玥,怎么了?”
唐玥將那人的手腕放下,沉吟了片刻,才道:“使用鳳火覆九天就已經傷及到他的心脈,雖然內傷嚴重但以他的武功造詣休息一個月就會好轉,只是……”
她說到這里,抬眸看了一眼鳳君曜,便沒再說下去。
“只是怎么了?”鳳君曜看她的神色就能猜出幾分,面色不由一沉,他抿著薄唇隱晦不明的說道,“是不是因為我那一掌的緣故,將他的性命推到了火海的邊緣。”
唐玥眸光微微閃了下,拉住他的手,輕聲說道:“你也別自責,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間發生了什么,不過,我猜他肯定拿話激怒了你,才會讓你忍不住向他動手,既然是他自己去激怒你,那就代表他活該。”
敢招惹她丈夫,管他是誰,活該弄成現在這樣的半死不活,若不是怕阿曜心里不快,她才懶得救此人呢,她又不是圣母對于敵人沒下狠手已經不錯了,救他門都沒有!
她話雖有些冷情,但鳳君曜卻松了一口氣。
這丫頭嘴上說的毒了點,不過,他知道她肯定有辦法救這個人,而且她也會幫忙救治,他的妻子他最了解。
鳳君曜略無奈地笑道:“阿玥,他的確活該,但你還是救救他吧,就當看在我的面子上。”
唐玥嫌棄地看了一眼躺在木上的人,微微撇嘴,“好吧,看在我丈夫的面子上,就當一次爛好人。”
爛好人?鳳君曜唇角微抽,這話怎么聽著像是她救了一個十惡不赦之人。
不過,火燒魏陽城,差點讓百姓葬身于火海,的確是個十惡不赦之人。
想到前幾天的火燒魏陽城之事,鳳君曜的眸色便黯淡了許多。
如果不是他和阿玥潛入東陵,不單單魏陽城百姓難以逃走,就連他和阿玥只怕也會……
想到此,心頭的恨意便慢慢的升了上來。
他怎能不恨,如果換做他人他早就讓他死一萬次,可是這個人他卻不能這么做,明明可以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但還是找阿玥過來救了他。
唐玥見他神色復雜又痛苦,心疼的在他緊皺的眉心按了按,“你放心,我會幫你報仇。”
她這話讓鳳君曜心頭不由一震,緊蹙的眉心松開了不少。
“阿玥,有你真好。”
“知道就好,以后要對我好些知道嗎。”唐玥揚起優美的下巴,帶著點小傲嬌。
從鳳君曜打他的那一掌上看,可以看出鳳君曜對此人的恨意不淺,但他卻讓她來救這人,可見他們的關系非同一般。
剛剛在為此人診脈的時候,得知他的年紀應該有五十歲左右,這樣的年紀其實做鳳君曜的父親剛剛好,不是嗎。
不過,他雖是鳳君曜的至親之人,但卻是傷害鳳君曜最深的人,所以她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唐玥沒再和他多說,開始為黑衣人診治。
此人受的傷雖然很重,可以說已經傷及到生命,不過,也不是救不活,再加上此人擁有雄厚的內力,或多或少都有些幫助。
一番針灸過后,唐玥寫了一副藥方,派人去惠州抓藥,這才收住手。
“他怎樣了。”見她停下手,一直默不作聲充當下手的鳳君曜便開口問道。
唐玥將銀針一一收了回來,緩聲說道:“還好,一時半刻死不了人,等他醒過來,再泡個三五年的藥浴就能大好,至于泡藥浴的方法你之前是領教過的。”
泡藥浴的方法?鳳君曜腦子不由閃出一幕畫面來。
那時,她才嫁給他,而他并不知道她真實的身份,她用另外一個身份陌天涯為他治病,當時他為了試探她的能力,屢次設計暗算她,甚至將她關在暗室放水差點淹了她。
后來,她為了報復他的所為,就在他泡的藥浴加了幾味藥,不僅讓他喝了加蝎子蜈蚣之類的藥,還白白的讓他坐在藥浴桶忍受著被煮的滋味。
想起她剛進王府的事情,鳳君曜唇角不由抽動了幾下。
他明知道這丫頭在整這個人,可是他不但不想阻止,反而還十分贊同呢?
“隨便你。”鳳君曜撇眸看了一眼上之人,華眸不帶一絲的感情。
唐玥莞爾笑道:“好,我會好好的讓他知道有些人是不可以得罪。”
對于這人和當初的鳳君曜的手段有些相似了點,不過,鳳君曜是她的丈夫,所以下手多少留了幾分的情分,至于這人他如此待鳳君曜,那她也就沒必要客氣!
看她雙眼躍躍欲試的模樣,鳳君曜便知道她要整人了。
等人抓來藥,天已經進了深夜。
唐玥垂了垂有些酸痛的肩膀,走到外面的那一間房子,這里擺著一張,她很自然的躺在上面。
給黑衣人一番治療,耗費了她大量的精力,若是不累肯定是假的。
見鳳君曜走了過來,她朝里面挪了挪,然后指著自己的頭,“阿曜,過來給我當枕頭。”
或許吧,人一旦適應了一些事情就會產生依賴,以前她自己獨自生活也沒什么,可是現在她每次只有躺在鳳君曜懷里,才能睡的安穩些。
“娘子遵命,小生這就來。”鳳君曜對著她鞠了一躬,縐縐地道。
走過去,很自然的側躺在她身邊,一把將她抱在懷里,然后,將隔人的簾子拉上。
“睡吧。”鳳君曜將被子蓋在她身上,輕聲說道。
“嗯。”唐玥在他懷里轉了轉身子,弄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然后,雙手抱住他的腰身,閉上眼睛睡去。
鳳君曜低眸看著懷像是八爪魚一樣纏著自己的女人,有些哭笑不得了。
這丫頭平時斯斯的,以前和她同共枕睡覺也沒這么放的開,今日這是怎么了,竟將自己少半個身子都賴到了他身上。
看她這樣子睡覺貌似還挺香的,不過,她是香了,可是他卻要受到非人的煎熬。
唉,她這么聰明,難道不知道她現在這樣的舉動很容易激起男人的獸性?當然,即便他再怎么想,也不會在這里就將她給正法了。
唐玥好眠,睜開眼便看到身側未動下身子的男人,沖著他嫣然笑道:“早啊。”
“睡醒了。”鳳君曜捏著她的下巴在紅唇上蓋了一個早安吻的印章,言語之充滿了溺,“不多睡會?”
“不睡了。”唐玥伸出食指在他胸前無聊的畫著圈圈。
聞著他特有的清淡茶香味,還有他溫暖的臂膀,都讓她舍不得。
這時,她正在做一些小動作的手被人一把抓住,“阿玥,你再敢亂動,信不信我在這里就直接辦了。”
“辦什么。”唐玥沒反應過來,后來,猛然想了起來,小臉騰地一下全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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