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前。
那些外城人帶著林向南,來到了沼澤邊,接下來,他們只要越過這片沼澤,然后進(jìn)入群山,就徹底安全了。
群山之中,山勢陡峭,能隱藏的地方極多,就算中年男子派人追過來,也很難找到他們。
更何況,越過沼澤,中年男子也就不會派人追過來,因?yàn)樗仓?這樣的追捕,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
“少俠,你不跟著我們一起走么?”一個外城人,很是驚訝的詢問林向南。
“不,我還要找到洛莘。”林向南此時已經(jīng)可以開口說話,不過他的聲音嘶啞、虛弱。
“可是……洛莘仙子已經(jīng)從斷崖上跳下去了。”那個外城人很是驚訝的說道:“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她一定還活著。”林向南眼神卻很堅(jiān)定的說道:“就如當(dāng)初我也活著。”
“這……”看到林向南如此堅(jiān)定,那人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們趕緊走。”林向南看著這些外城人說道:“離開這之后,你們就去羊城,去找一個叫袁吏的人,然后你們跟他說,是我叫你們?nèi)フ宜?他就會安頓你們。”
“少俠,你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那人急忙勸說道。
“是啊,你要不走,曹如軒不是白犧牲了。”
“少俠,跟我們一起走吧。”
這些外城人,紛紛勸說林向南。
“我說了,你們快走。”林向南大聲說道:“你們要是再不走,曹如軒就是真的白犧牲了。”
“那好吧。”看到林向南決心已下,那些人也就沒有再勸說林向南,因?yàn)樗麄冎?林向南是不可能會跟他們一起走的。
“少俠多保重。”這些人紛紛拱手對林向南說道。
“你們也多保重。”林向南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
旋即,這些人就踏上了沼澤,然后以極快的速度,在沼澤上行走。
看著這些人走遠(yuǎn),直至消失,林向南才轉(zhuǎn)過身,朝著沼澤鎮(zhèn)疾奔而去。
一晃,時間過去半個月。
內(nèi)城正東的城門樓前,掛著一具早已風(fēng)干,高度腐爛的尸體。
這具尸體是被繩索綁著脖子,掉在城樓之上,懸掛在城墻之外。尸體隨著寒風(fēng)吹過,會搖晃幾下,由于尸體是被繩索綁著脖子吊著的,所以尸體的脖子已經(jīng)完全變了形,被拉伸得長了一大截,看上去非常的嚇人。
“這尸體還得掛多久啊,都臭了。”城樓上,兩個負(fù)責(zé)白天站崗的年輕男子,捂著鼻子,看著城樓外掛著的尸體,在一旁聊著。
“都掛了半個月了,也不知道大老板是什么意思。”
“誰知道呢,估計是殺一儆百吧,聽說咱們有十多個弟兄,都是死在這人手里。”
“這家伙,生前肯定是個牛比人物,只可惜遇到了大老板,聽說大老板一招就殺了他。”
“大老板是什么人物,那是我們老板的老板,唉,就不知道還要在這里待多久。”
“誰知道呢,都已經(jīng)過了年,今年過年都沒在家里過。”
“在熬熬吧,大老板不是說了么,只要找到東西,咱們就能得到一本至高功法。”
“關(guān)鍵是,要找到啊。”
“咦,那個人是誰?”
旋即,另一人順著這個人手指指的方向看上去,只見遠(yuǎn)處走來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身形卻很是挺拔的年輕男子。
他滿臉的絡(luò)腮胡,臉上很臟,所以站在城樓上看,不太能看清楚他的樣子。
“好像不是我們的人,該不會是外面的人,聽說這沼澤鎮(zhèn)的傳說,逃難逃到這來的吧。”
“不可能啊,外城也有咱們的人,在崗哨上站崗啊。”
“那些人,切,大白天的哪會站崗,估計是喝醉了。”
“那咱們不能讓他進(jìn)內(nèi)城,喂,那個人,你給我站住,再靠近一步,格殺勿論。”
聽到這聲厲喝,那人抬起頭,然后看著城樓上的這兩人,這一刻,雖然看不清他面容,但是城樓上這兩人,卻能看清楚他的雙眼。
因?yàn)槟且浑p眼睛,異常的明亮,與他邋遢的外表,形成了極其強(qiáng)烈的反差,就如夜空中的星辰,而且這一雙眸子,這一刻還衍射著森然的殺意。
看著這一雙眼睛,城樓上的那兩人都是猛地一愣,旋即,他們的內(nèi)心,就無法遏制的涌起一股令他們恐懼的寒意。
他們嗅聞到了危險!
這個邋遢的男人,讓他們感覺到了危險。
“咻!”
就在兩人有所警戒的時候,只見邋遢男子,左手朝著兩人一揮,然后也不知什么東西就脫手而出,在日光的照射下,泛著刺眼的金屬光澤。
瞬間,城樓上兩人就覺得眼睛被一陣亮光刺痛,下意識地,他們就反應(yīng)過來,這是暗器。
兩人慌忙想躲閃,但還沒來得及做動作,就感覺眉心一陣刺痛,然后神情就是一怔,緊接著,他們就瞳孔擴(kuò)散,生機(jī)頓絕,倒在地上,變成兩具冰冷的尸體。
倒地之后,能看得很清楚,兩人眉心處,都有一枚銀針。
那邋遢男子,在殺死城樓上那兩人之后,從懷里掏出一塊尖銳的薄石片,然后朝著城樓上,用來綁尸體的繩索一擲。
擲出石片之后,邋遢男子就朝著城門處快步跑去,他奔跑的速度很快,就如同獵豹一般。
只不過他奔跑的姿勢有些怪異,他左臂會隨著奔跑,規(guī)則的晃動,右手卻完全就是垂著的,就好像不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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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難看出,他的右臂是斷臂。
在尸體即將墜落地面的瞬間,邋遢男子來到城門前,左手將尸體攬入懷里。
此時尸體已經(jīng)高度腐爛,發(fā)出陣陣惡臭,但是邋遢男子絲毫不在意,緊緊抱著這具尸體。
這一刻,邋遢男子那一雙如繁星般明亮的雙眸,瞬間被霧氣所迷蒙,緊接著霧氣化作淚水,順著他臉頰滑落。
“兄弟,我來接你了。”邋遢男子哽咽失聲說道:“從今天起,我讓你入土為安。”
說完,邋遢男子就將尸體背在身后,然后半蹲著,從懷里掏出一根麻繩,將麻繩往身后一甩,僅用左手,就將尸體用麻繩固定在他身后。
“快抓住他。”這時,內(nèi)城方向,有一隊(duì)人馬,朝著外城跑來,他們看著那邋遢男子,手持長刀,大聲叫喊
著。
邋遢男子站了起來,看著這隊(duì)人馬,邋遢男子的眼中,衍射著森然的殺意。
邋遢男子朝著那對人馬奔襲而去,很快,邋遢男子就沖到一人前面,那人右手舉起長刀,朝著邋遢男子迎面劈砍。
邋遢男子身形一閃,然后左手閃電般抓住那人右手手腕,用力一掰。
“咔吧!”
清脆的骨裂聲,驟然響起。
那人的右手,手腕處的骨頭,直接被掰折了,那人發(fā)出凄厲無比的慘叫,長刀脫手而落。
這時,邋遢男子右腳朝著墜落的長刀一踢,長刀飛起,邋遢男子左手迅疾握住長刀刀把,然后橫空一揮。
“哧!”
利刃切破肌膚的聲音,就如同撕扯布匹一般。
旋即,只見一個頭顱高高飛起,然后無頭的尸體,噴濺著溫?zé)嵋蠹t的鮮血,鮮血染紅了邋遢男子的臉頰。
邋遢男子左手持刀,朝著那隊(duì)人馬快速沖了過去。
揮砍,正劈!
邋遢男子的刀法,只有這兩招,但所過之處,卻無人能敵,那一隊(duì)人馬,不是頭顱被砍,就是整個人被劈砍成了兩半。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虐殺,當(dāng)邋遢男子從那些人中穿過,那隊(duì)人馬,全變成一具具尸體,倒在地上,鮮血印染了地面,殘肢、內(nèi)臟,灑了滿地。
撲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邋遢男子緊握著手中的刀,甚至都沒回頭看一眼這滿地的尸體,又朝著內(nèi)城的正南方面,疾奔而去。
“大……大老板。”宗元府內(nèi)府,一個年輕男子,神色慌張的跑入內(nèi)府的內(nèi)堂,然后單膝跪地,慌聲說道:“不好了,有……有高手入侵沼澤鎮(zhèn),已……已經(jīng)殺了很多弟兄。”
中年男子此時正盤膝而坐在蒲團(tuán)上,他在運(yùn)氣練功,他緩緩睜開了眼,但睜開眼的瞬間,那雙狹長細(xì)窄的眸子,衍射出無比凌厲的冷意。
“怎么回事?”中年男子皺著眉頭,冷聲問道。
“不知哪冒出來的高手。”年輕男子神情驚慌,顫聲匯報道:“他……他先是去城門搶走了尸體,然后就一路大開殺戒,朝……朝著內(nèi)城南面疾奔而去。”
“你說,他搶了尸體?”中年男子猛然起身,然后眼眸暴睜,厲聲問道。
“是,是的。”那年輕男子被中年男子嚇了一跳。
“哈哈哈哈哈!”中年男子卻發(fā)出大笑聲,情緒顯得很是激動,中年男子說道:“我就知道,那伙人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同伴的尸體,掛在城門之上,很好,只要抓到那人,我就能找到王爺要的東西,召集所有人,去追捕那個人,我隨后就到。”
“是。”那年輕男子領(lǐng)命,然后起身,走出了內(nèi)堂。
緊接著,中年男子那雙狹長細(xì)窄的眸子,虛瞇了瞇,然后也大步走出了內(nèi)堂。
五分鐘后,中年男子和他的手下,朝著內(nèi)城南面一路走,然后走到斷崖處,他們所過之處,都是斷頭或是被劈成兩半的尸體,鮮血印染了一路,中年男子的手下,死傷無數(shù)。
此刻中年男子的臉色,很是難看,他帶來的兩百多人,此時只剩下他身后,不到七十多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