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太太的家庭環境呢？她父親之後再娶，但一定對她小時候的事瞭解的很清楚，必要的時候，我們希望能跟她父親有所交流，瞭解一下。”

“沐先生，沐太太的情況比沐小姐要嚴重多了，據你所說，最近人格交替比半年前要頻繁的多，除了受了外傷之外，可能也跟生活變化有關，沐先生最好是將沐太太每日的行爲，在出現其他人格的時候所發生的事都拍下來，以便研究。”

……

兩個醫生你一言我一語的發表著言論，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對這個病例很感興趣，在沒有見到病人本身時就已經在自我分析了。

沐衍一直在旁邊聽著，他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心上卻似淌過一條冰河。

那是他的妻子，所有的**都將曝光在這兩個醫生面前。

甚至，今後的生活，需要被拍下來以供觀察研究。

沐衍心中有所排斥，但，他又不能不這麼做。

念念必須好起來。

他心事重重，也沒有意識到兩個醫生的分析中，一致把唐念念當成了主人格。

直到他們討論差不多結束，他才忽然問道：“我太太這樣的情況，能生孩子嗎？”

兩個醫生都是一愣，既而雙雙搖頭。

“沐先生，這絕不可能！先不說精神病癥有沒有遺傳的可能，光是人格交替，就有危險性，這樣的情況，怎麼可能讓她變成孕婦？其他人格在知道或者不知情的情況下，都會對胎兒不利，甚至對這個身體本身不利，所以沐太太現階段，是不可能當母親的。”

“沐先生，你突然這麼問，不會是——”

“我太太，可能是懷孕了。”沐衍艱澀的說道，他握緊了拳頭，額頭上甚至因爲用力而暴出了青筋。

之前他心裡已經有這個預知，可當真被醫生再一說的時候，他還是感覺到了心疼。

那種窒息般的心痛。

一方面他要瞞著唐念念真正的病情，一方面又要應付其他人格隨時出現的意外狀況。

現在，這個孩子如果明天確定了，又要怎麼辦？

兩個醫生各自對望了一眼，臉色都無比的嚴肅。

“沐先生，如果是真的，請務必儘早做決定。”

“從沐太太病例上開的藥來看，這個孩子如果是在長期服藥的情況下有的，也必然不會健康，先不論精神方面，生理髮育上，它就有可能是畸形胎兒——”

“別說了！”

沐衍沉聲打斷了他們，他的臉色陰沉無比，聲音都啞了。

得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聽到這些結論。

他發現自己似乎正在經歷另一場浩劫，從車禍，失憶，斷腿，到發現唐念念的多重人格的分裂病癥，到如今，他得親手拿掉他們的孩子嗎？

這何其殘忍？

念念怎麼會同意？他又如何解釋？！

沐衍覺得，自己真的快要瘋了。

“沐先生，如果沐太太本身不知道自己具體病情的話，可能是有些難辦，從性格上來看，沐太太本身是心理承受能力較弱的人，否則也不會分裂出其他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