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問的聲音，壓抑著一絲戰慄的痕跡。

蕭冥夜在問，她爲什麼要出現，而不是問，她爲什麼會出現！

所以，他一早就有答案了？

凌墨一猛的深吸一口氣，緊緊的咬著脣，很用力的握著拳頭，“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不可能不出現！”

“一句你的身份，就可以這麼毫不猶豫的出現？”

“是！”

“你有考慮過其他的原因嗎？儘管我那麼希望你不出現，你還是出現了！因爲在你看來，我的要求卑微到這種地步，你依然會無動於衷的堅持著自己所謂的身份，是嗎？”

這一刻，蕭冥夜的聲音平靜到詭異。

凌墨一隻覺得自己正深陷到地獄之中，渾身的冰寒，渾身的疼痛無法言喻。

可是，這一切都是她有準備要面對的尖銳！

“對不起！”

“我最討厭聽到這句話！”

蕭冥夜在冷笑。

下一瞬，他站起身，懶洋洋的拿著手中的槍，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距離靠近，再靠近，直到呼吸幾乎貼上她的臉頰，伸手，輕輕捏住她的下顎！

在他看到，她很平靜！

甚至是一副完全冷漠的模樣，她越是如此，他越是覺得心痛的難已承受。

“凌墨一，有些話，我想聽你親口說！”

“我是警.察，就這麼簡單！”

凌墨一僵硬的站在原地，呼吸在靠近蕭冥夜的那一瞬，徹底的被掠奪。她想她會窒息而死，但主動坦白了自己的身份，減少的一絲負罪感，卻留了最後一絲縫隙讓她呼吸。

她還活著，卻快要死在痛苦之中。

“警.察？呵，你是怎麼騙到我的？”

“對不起，我是警.察！”

“我可以不那麼的介意你的身份，甚至也可以不那麼介意你欺騙我的事情，但是，你爲什麼會這麼狠心的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凌墨一，你爲什麼不騙我一輩子？現在，你就連留在我身邊的藉口都沒有了？”

歇斯底里的聲音，快要消失在哽咽之中。

蕭冥夜依然站在黑暗之中，是最後一絲的驕傲，讓他不會在她的面前卑微到徹底！

此刻，在他的瞳孔之中，所有的憤怒都溶化爲了冷漠，聚集的冷漠變成一把劍！卻是反方向，狠狠的刺進了自己的心口！好痛！痛得渾身像痙.攣一樣的戰慄。

“對不起！”

凌墨一看著他的眼睛，卻看不清他的眼睛，因爲視線，漸漸被霧氣模糊！

然後，蕭冥夜毫無預警的爆發了！

“凌墨一，想想你都幹了什麼，你有目的的接近我，靠近我。和我交心，和我談互相信任，你讓我相信你，讓我擔心你，讓我關心你，讓我愛上你。我甚至都沒有動過懷疑你的念頭，看著我這麼傻傻的被你欺騙著，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你是不是很得意騙到了我，你是不是很驕傲的炫耀自己的成功？”

“不是……”

“那麼，你愛我嗎？”

顫抖的目光，倏地對視。

凌墨一猝不及防的凝滯了視線，楞楞的望著一閃而過的，蕭冥夜痛苦不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