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翊笑著搖搖頭,把銀行卡推到唐雅的前面,“唐小姐,一般離婚的時候都會分割共同財產(chǎn),這銀行卡里面的錢屬于你了,至于其他的我會留下,這樣對于我們來說也互不虧欠!”
“陳先生。不需要了。”唐雅失神了一下,低低搖了搖頭,“非常感激您,但是,我真的不需要了。”
陳天翊還是把卡放到唐雅的手里,“至于那個合同,你也不需要去履行了……你我夫妻一場,無所謂的……你把這張卡拿著。”
“陳先生,我真的不需要的,我會活得下去的,你真的不需要牽掛我……”唐雅感覺到了他的柔情,不由得哽咽了起來,但是她告訴自己,絕不能在他的溫柔里再沉迷下去了,那樣受傷害的只是自己。
他們的戀戀不舍,倒是把政府里的工作人員倒是弄懵了,“你們用不用回家再想一想,真的需要離婚嗎?”
“是,我們要離婚!”唐雅點點頭,說著把銀行卡重新塞給陳天翊,陳天翊眼眸動了一下,用力的握緊。
工作人員不再遲疑,把離婚書拿來出來雙方簽上字,大印一蓋,“從此刻起,你們在法律上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結(jié)婚證被工作人員當(dāng)場粉碎,唐雅拿起屬于自己的離婚證沉重的走出了民政局。
陳天翊的聲音在后面問道:“你要去哪里,我送送你。”
唐雅回過身,麻木的搖搖頭,“不需要了,你先走吧!”
陳天翊嘆了口氣,上了車,但沒有立刻開走,而是跟著唐雅的身邊,跟了一小會,忽然打開車窗說道:“唐雅,我?guī)闳€地方。”
唐雅猶豫了一下,這一次竟然詢問任何理由,而是輕輕點了點頭上了陳天翊的車子。
他們停在了一個老式的筒子樓里,唐雅抬頭看著眼前就是這個樓房,眼睛泛起一層水霧,這里是他們5年前租住的對方,也是他們五年前的家!
陳天翊眸光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唐雅,“這整座樓房已經(jīng)被我買了下來,原本希望有一天還會搬回來,但現(xiàn)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唐雅一頓,不可思議的扭頭看去這個修長挺拔的人兒,可他只是平靜的抬起了腳步,“走吧,我們上去看看。”
當(dāng)唐雅推開了三樓熟悉的門,落入眼簾的是幾乎一絲沒有變化的家!
客廳里的沙發(fā),茶幾,電視,冰箱,每一樣都擺在原來的位置,和以前一摸一樣,唐雅隨手在電視上摸了一下,手上一點灰塵也沒有,明顯是有人打掃的原因。
而且是在他離開的這五年間一直都有人在打掃!
唐雅沉默的看去陳天翊,陳天翊似乎幽幽的嘆了口氣,“你不在的日子里,每當(dāng)想你的時候,我就會過來,這里的一切都保留著以前的模樣,從來沒有變化過。”
唐雅輕輕推開了臥室的門,墻上還掛著她和陳天翊結(jié)婚時候笑著相擁在一起的婚紗照片,還記得那時候的婚紗是一百塊錢租的,陳天翊當(dāng)初對她許諾,以后會給她買世界上最好設(shè)計師的婚紗。
現(xiàn)在,唐雅相信陳天翊已經(jīng)做得到了,但是他們卻真的不再需要了。
床上擺放著一只長耳朵的大兔子,地上還有唐雅的高跟鞋,一只倒在地上,一只站在地上。一切還是五年前她離開時候的樣子,她喜歡坐在床上一只腳踩著另一只腳拖鞋,唐雅此刻徹底哽咽了,眼眶早已經(jīng)濕潤,不停的看著屋子里的一切。
她打開了衣柜,里面的衣服整齊的掛在衣架上,有她的,有陳天翊的,它們在這里掛了整整五年,被陳天翊小心翼翼的守護了五年,就像他是在守護著他們的愛情!
唐雅轉(zhuǎn)身抬頭看著陳天翊,深深吸了口氣,“陳先生,謝謝你,謝謝讓我知道你是那樣的愛我……”
陳天翊望著唐雅,眉宇間含著一絲痛楚,薄唇微微顫抖:“你還決定離開嗎?”
唐雅輕輕的點了下頭,他們之間多了個差點自尋短見的白祺,與其三個人痛苦,不如自己選擇離開,給他們一個好的未來。
陳天翊苦笑了幾聲,抬眸看了看屋子里的一切,很輕的問道:“想拿走什么嗎?或者留個回憶……”
唐雅搖搖頭,輕嘆道:“不需要了,其實這里的一切也不需要再繼續(xù)保留下去了,過去就過去了。”
陳天翊臉色不變,似乎很認真地想了一下唐雅的話,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我懂你的意思。”
一切都已過去,一切還都繼續(xù)著,刻骨銘心后還奢望什么?
唐雅首先要找一份工作養(yǎng)活自己,至于投資公司,她內(nèi)心已經(jīng)開始拒絕,破產(chǎn)了一家公司,在mg公司又發(fā)生那么多不愉快的事情,心里早已經(jīng)有了陰影。
她找到了一家用人單位,是一家新開的網(wǎng)站,老板是名三十歲的風(fēng)韻女性夏冬梅,因為她剛剛離婚,這個網(wǎng)站是她創(chuàng)業(yè)開始的第一步。
這家網(wǎng)站叫天涯海角經(jīng)濟論壇,主要是采訪經(jīng)濟領(lǐng)域方面的學(xué)者。
“唐小姐,請問你做過播音主持嗎?”夏冬梅在辦公室里打量著唐雅,她的聲音有東方人慣有的溫和,長相雖算不上驚艷,卻也是一個大美女。由于她這家網(wǎng)站是剛開始承建,人員盡量精簡,現(xiàn)在缺的只是一名現(xiàn)場的主持人。
“……沒有。”唐雅眸光頓時黯淡了下來,看來這又是一場沒有失敗應(yīng)聘。
夏冬梅也是有點失落,簡直是盼星星盼月亮在盼一名播音專業(yè)的主持人,現(xiàn)在希望又破滅了,剛想委婉的讓唐雅去找下家單位,當(dāng)隨意的掃了一眼唐雅的簡歷,不由抬起頭問道:“你以前學(xué)的是金融專業(yè)?”
唐雅點點頭,心想看來有門了,但卻見夏冬梅揉了揉額頭苦笑道:“其實你這專業(yè)倒是和我們網(wǎng)站很相配,但是我們網(wǎng)站現(xiàn)在剛起步,需要的是……”
唐雅聽出了拒絕的意思,正做好隨時離開的時候,夏冬梅卻看著簡歷上婚姻狀況這一欄,奇怪的問道:“唐小姐,你離婚了?”
唐雅不置可否的點頭,但心里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她奇怪的看去此刻眼中竟然有了一絲柔和的夏冬梅,這個女老板不會有八卦的嗜好吧,她可不想被刨根問底的詢問為什么離婚等等。
因為同是天涯淪落人,夏冬梅對唐雅生出好感,微微笑道:“好吧,唐小姐,你就留在我們網(wǎng)站吧,至于工作嗎……你先做一名化妝師如何?就是給手采訪者補妝的。”
“好!”唐雅自然不會猶豫,她知道自己如果放棄了最愛的金融行業(yè),對于其他工作別無選擇。
就在這時,辦公室里又走來了一名二十五六歲的漂亮女孩,身上穿著白色的職業(yè)套裝,面容精致嬌小,一直高高抬起的眼睛里有種驕傲的眸光,優(yōu)雅的踩著高跟鞋走過來。
夏冬梅認清走來的女孩,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不確定的問道:“悠悠?”
這個女孩就是在當(dāng)?shù)匾患译娨暸_的主持人悠悠,因為不滿意與自己身份完全不相符的薪水,她剛把那家報社給踹了,今天也是來應(yīng)聘的。
接下來的應(yīng)聘結(jié)果讓她很滿意,夏冬梅完全答應(yīng)了她的薪水要求,兩個人也屬于各取所需。
夏冬梅把網(wǎng)站里的僅有五個人聚集在大廳里,簡單的介紹了下唐雅和悠悠,當(dāng)然說到悠悠的時候,幾個人一起鼓掌祝賀她加盟這個團隊。
夏冬梅這時候走去一邊接到了電話,等回來的時候,柳眉微挑,撇嘴道:“唉,我們邀請的一名經(jīng)濟大學(xué)教授剛才拒絕了我們的采訪,所以我們網(wǎng)站只能繼續(xù)延遲開業(yè)。”
唐雅在椅子上小聲的說道:“大姐,我們網(wǎng)站要想一炮而紅,其實應(yīng)該找一些在金融領(lǐng)域的成功者,而大學(xué)教授相對來說社會的影響力能差點。”
夏冬梅嘴角一抽,嘆了口氣,“這談何容易,一個是經(jīng)費問題,另一個有影響力的人物怎么會委身來我們網(wǎng)站?”
悠悠冷笑了一聲,滿是自信的站起來,“我來想辦法!”
夏冬梅眼睛頓時亮了,激動地站起來,“對,悠悠你認識面比較廣,我們網(wǎng)站的第一炮全依靠你了。”
悠悠想到了什么,要出去的腳步忽然頓住了,指著唐雅高傲地抬起了頭,“過來給我化妝!”
還真是大架子的女生,唐雅只好跟著悠悠走去了化妝室,背后傳來夏冬梅夸張的笑聲,“唐雅,你可要把悠悠打扮成最美麗的天使啊!”
悠悠聽到這話,卻是淡淡轉(zhuǎn)過頭,“大姐,我就當(dāng)不打扮,也是最漂亮的!”
唐雅暗暗撇了撇嘴巴,還真是狗屁啊!
不過接下來,就知道這悠悠是如何的難侍候,不是嫌妝化淡了,就是嫌眉毛化粗了,反正沒有讓她滿意的。
“你是怎么搞的,到底會不會化妝,比我在電視臺那些化妝師差了好多!”悠悠在鏡子前臉色越來越難看,瞅了下鏡子里唐雅那張漂亮的臉蛋,尖酸刻薄的說:“唐雅,你不會是故意的吧,你給自己化的那么好看,故意把我畫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