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就這樣到地老天荒!
尹子墨剛把崔承恩送進臥室,就聽到門外傳來門鈴聲。
他關上臥室的門,走下樓梯,不由地駐足在原地。疑惑地擰了擰眉,看向門口,“誰”
因為大哥反復交代過,這里必須隱蔽,不能讓正南或他周圍的人發現。這新買的精裝修的公寓除了他和崔承恩之外,也只有司機和陸才良知道了。
尹子墨下意識地瞅了一眼墻上的時鐘,馬上0點,這么晚,誰會來
“二哥,是我,才良”門口,傳來陸才良的聲音。
本來他一直喚尹子墨是老大。但崔承恩出來之后,尹子墨再三強調,崔承恩才是他們的大哥,他最多也只能排老二,讓兄弟們開始喚他二哥。
尹子墨眉宇間的疑惑漸漸散去,走過去開門,“什么事”
門剛打開,迎面伸過來一只手,擋在了門板上,直接將門推開,身后出現了一張熟悉的俊臉。
“正南”尹子墨錯愕地看著眼前的三個人,秦正南,姚準,陸才良。
“尹叔叔。聽說你喬遷新居了,來恭賀您。”秦正南沖滿臉驚詫的尹子墨挑眉笑了笑,不待他反應,舉步走了進來。
最后進來的陸才良拍了拍尹子墨的胳膊,“大哥,別怪我啊,我也是被逼的......”
尹子墨哪里還顧得上陸才良,反應過來之后,連忙過去,擋在了秦正南的前面,“正南,你這是干嘛啊”
他不過是明知故問罷了。這個時候來,兩手空空。來道賀的
“尹叔叔,我來都來了,您難道想趕我走”秦正南那犀利的眸子四處打量著這套房子,耳朵恨不得豎起來去聽周圍的動靜。
這是一套復式的房子,樓上才是臥室,樓下一眼望過去。根本沒看到什么別人。
“正南。這話說得......”
“尹叔叔。”尹子墨還想說什么,被秦正南打斷,微微蹙眉定定地看進他的眼睛里,“您,真的打算趕我走嗎”
尹子墨不由地愣住了,這孩子,眼睛太深邃了,深不見底似的,看得他感覺都有點暈了......尹子墨收回目光,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側過了身子,“既然來了,參觀參觀再走吧”
說話同時,他指了指樓梯,那里上去,便是臥室。
姚準和陸才良同時一喜,充滿期待地看向秦正南。
秦正南的那不太明顯的喉結上下輕輕滾動了一下,轉眸目光灼灼地看著那樓梯方向,慢慢地走了過去。
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穩,堅定。
三個人跟在他身后,大氣都不敢出,直到秦正南上了一半的樓梯轉彎過去了,他們才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樓上有三個房間。
秦正南沒有問,便在最里面的一個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尹子墨滿臉的詫異,小聲嘟囔了一句,“我又沒說人在哪,正南怎么會知道呢”
秦正南站在崔承恩臥室的門口,久久沒有再上前一步,微微瞇著眸子看著那道門,心潮澎湃,那深邃的眸子一點一點染上了猩紅。
不用猜,不用問,他就知道他的親生父親住在這間里。因為他的日記里說過,他有輕微的強迫癥。不管干什么,位置都喜歡選最里面的,房間,座位......當年的牢房,都如此。
而眼前的這道門,多么普通的一道門,他和里面的父親卻仿佛隔著千山萬水。
最近一段時間,每一天都希望和他見面,可如今人就近在咫尺了,他卻不敢抬手去開這扇門。
尹子墨三個人站在樓梯口,遠遠看著秦正南如同一棵冷松一般站在那里,每個人心里都那樣焦急,卻都不敢吭聲,也一動不動地靜靜等待著。
等待著,他們父子的相見。
臥室里,崔承恩洗完澡換了睡衣,已經躺在了床上。因為之前在洗澡,他并未聽到門外的門鈴,還有剛才樓下幾個人說話的聲音。
躺在床上,手里拿了一本書在看,盧梭的懺悔錄。這是他在監獄里多年來養成的閱讀習慣,睡前必須看書。
可是今晚,不知為何,他竟然一個字都看不進去,總覺得周圍有人在盯著他。
崔承恩擰了眉,把書放下,試探地看向門口方向,“墨魚尹子墨”
沒人回應。
他索性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按動門鎖,一把拉開了房間門。
一時間,空氣僵了,時間停下了,面對面站著的父子倆一動不動地看著彼此,所有的情緒都在那復雜的眼眸里流轉著。
比起崔承恩的錯愕,秦正南格外平靜。他雙手自然地垂在身側,身軀站得筆直,微微蹙眉看著眼前的父親,眼眸一點點彎起來,俊臉上泛起了笑意,薄唇慢慢碰了一下,“爸......”
這一聲“爸”把崔承恩從怔忡和詫異里拉了回來,他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跟自己年輕時候簡直一模一樣的臉,眼圈瞬間泛紅。
兒子......這就是他的兒子正南嗎
遠遠看著的時候,只是覺得這孩子不愛笑,比自己還高出了半頭,跟自己很像。此刻,面對面站著了,崔承恩有種回到了年輕時代照鏡子的錯覺。
可不是么,正南跟自己長得太像了......不是都說兒子跟媽像嗎語嫣她怎么這么會生,偏偏生了一個跟他長得如出一轍的兒子,讓他想逃都逃不掉......
“正南......”崔承恩畢竟是從軍事化管理的監獄里生活了三十多年的人,沒有拖泥帶水的習慣,既然兒子都找上門來了,再躲避再不承認已經毫無意義,他顫抖的聲音喚出兒子的名字的瞬間,眼淚滾了下來。
秦正南重重地點頭,眼圈已然泛紅,但努力在克制著自己的情緒,眼角的笑意更濃,“恩,我是正南,是您的親生兒子,正南”
“乖”
崔承恩欣慰地點點頭,抬手抹去眼淚,正要舉步上前,秦正南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那雙膝觸地的聲音震動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尹子墨條件反射般地想過來扶他起來,卻被姚準悄悄拉住,小聲道,“魚哥,還是別打擾他們父親吧”
尹子墨只好作罷,繼續安靜又急切地站在一邊看了過去。
崔承恩完全沒有意料到正南會給自己跪下,錯愕之余,滿臉的心疼,連忙蹲下來,雙手去扶他,“正南,這是做什么,快起來爸,不值得你跪”
“不爸,您值得”秦正南沒有站起來,雙手攙在崔承恩的胳膊上,仰頭看向他,“爸,您受委屈了兒子不孝,沒能讓您早點從那個萬惡的地方出來”
這句話,讓崔承恩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可那眼淚里卻是帶著明顯的欣慰,“傻孩子,跟你沒關系,是爸不爭氣......快起來,地上涼,別跪壞了身子。”
秦正南這才在崔承恩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扶住父親的手腕,“爸,是兒子笨,連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都不知道,讓您受苦了”
“好了,別說這話了,正南,你能不嫌棄爸,已經讓我很欣慰了......再別說傻話了爸雖然在監獄了呆了半輩子,但一點都不后悔,唯一遺憾的......遺憾的是,沒有養你育你,沒有看著你長大......”崔承恩老淚樅橫。
尹子墨悄悄地擦了擦眼淚,走過來說,“好了,大哥,正南,你們父子倆見面是喜事,都別難過了,到樓下坐著慢慢聊吧”
秦正南抬腕看了看時間,轉身對崔承恩說,“爸,太晚了,我們先回家吧,回家了先休息,等明天兒子再跟你好好聊聊。”
“回家”崔承恩不解地問,“回,你養父的家”
秦正南笑著搖了搖頭,“不,是咱家”
崔承恩將手從秦正南手里抽出來,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認真了起來,“正南,你回去吧爸爸能這么見你一面,和你相認,已經很滿足了。我不想去打擾你和你現在的家庭,我也不想成為你成功薄上的一抹敗筆。”
秦正南不由地擰了眉,“爸,您說什么呢您當年發生的事,尹叔叔都告訴我了,明明不是您的錯,您明明是被冤枉的,您又何必說這樣的話呢爸,您兒子不是善惡不分的人。今天晚上過來,就是為了接您回去的,您還是跟我回家吧。”
“正南”崔承恩抬手拍了拍秦正南的肩膀,微微仰頭看著他,“爸現在還沒做好融入你們生活的準備,尤其是還沒做好去見你媽媽的準備。如果你真的信任爸,就先回去,等爸考慮好了,定會給你一個答復。”
“不爸回您自己的家,您還需要考慮嗎今晚,您必須跟我回去,否則我就呆這里不走了。”秦正南耍了生平第一次的帶著撒嬌意味的無賴。
這種撒嬌,是當兒子的向做父親的撒的。盡管都是七尺男兒,擔這卻讓兩個人都很受用。
崔承恩無奈地搖了搖頭,“那好,你們今晚就住這里吧,剛好我近期失眠,陪我聊一晚上,天亮了,我就給你們答復。”
說著,自己先走下了樓去,向廚房走去,“我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喜歡喝茶,你們也一起來一點吧”
姚準看著精神爍爍的小老頭,忙走來問秦正南,“南哥,這怎么辦啊”
秦正南瞧著父親那明顯比自己的身軀瘦了一個碼的身子,咬了咬牙,堅定地說,“陪著今晚哪怕是打雞血,也要睜著眼睛撐到天亮,把他接回家去。”
姚準點了點頭,“好”
五個男人圍著沙發坐了下來,崔承恩親自給大家煮了功夫茶,一杯杯樂此不疲地親自給他們添茶水。
秦正南瞧著精神果然很好的父親,給季妍發了一條短信,讓她照看好暖暖,如果醒來了,就告訴她他來接父親了。
就算捱,也要捱到天亮。就算抬,也要把父親抬回家去。
窗外的天色,越來越濃。周圍的環境,越來越安靜。
幾個小時后,窗外又漸漸亮了起來,已是翌日清晨。狀諷助血。
客廳里,尹子墨,秦正南,姚準和陸才良橫七豎八地躺在沙發上,個個都睡得格外香甜。
換好了衣服的崔承恩從樓上下來,看著幾個人都被他的茶哄睡著了,無奈又心疼地看著熟睡中的兒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起身拎著包戴上了帽子,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那套功夫茶的旁邊,多了一個藥瓶:安眠藥。
秦正南是被肖暖打來的電話吵醒的,眼睛剛一睜開,還未看清楚眼前的狀況,就騰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爸”
看到崔承恩昨晚坐的位置已然空蕩蕩,心似乎被重錘重擊了一下,悶疼,來不及去接肖暖的電話,連忙起身跑上了樓。
其他幾個人也被驚醒,四處尋找無果。
尹子墨從樓上下來,懊惱地攤了攤手,“大哥走了,他自己帶來的幾件換洗衣服都帶走了,只留下了這個。”
他手里,是一張紙條。
此刻的秦正南,已經渾身無力,接過紙條,眼前看著那兩行蒼勁有力的鋼筆字,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正南,對不起,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處理完,爸爸必須去幫你處理好只有這樣,才能心安理得地跟你回家去才能有臉去找你媽媽請原諒爸爸,爸爸只想做你和媽媽可以依靠的人。不要來找我,辦完事我自然會回來”
“南哥,要不要現在去追,說不定還可以追上”姚準請示。
秦正南將那紙條整整齊齊折疊好放進褲兜里,“不用了即使追回來,他還是會走。他要去尋的,是他的尊嚴。”
尹子墨的手里悄悄攥著另外一張紙條,那是崔承恩留給他的。
“子墨,我去日本等你,你若敢讓正南出來,我此生都不會再與你們想見。”
他其實已經猜到,大哥定然是去找羅天佑算賬了是啊,這三十多年的賬,不算清楚,他是寢食難安的。不讓正南知道,只是不愿意他去冒險。
既然如此,他肯定不能告訴正南他父親的去向。
回到家里,肖暖連忙湊過來,看了看他伸手,焦急地問,“爸不跟你回來”
“見了一面,他又走了,過段時間回來。”秦正南攬著她進了屋,“走吧,送你去上班。”
肖暖瞧他似乎不愿說昨晚發生了什么事,也只好不再問。
見了,又走了,那就是還不想回來吧
如今肖暖的肚子已經很不方便,一周只去酒店兩次,了解整體運營情況。其他時間,秦正南都陪著她在家做一些胎教,全心全意保護著她母子。
這天,秦正南剛把肖暖送到酒店,自己在一樓大堂等她的時候,又是一身男裝裝扮的沈冰大搖大擺地走進酒店,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秦董,韜光養晦的日子還過得舒坦吧”沈冰眉開眼笑。
秦正南正在看酒店新出的一期宣傳冊,并沒有注意到身邊來了人,沈冰這熟悉的聲音傳來,才讓他緩緩轉過頭去。
他自然是可以一眼認出眼前的人的,微微瞇了眸子,指了指前臺的方向,“沈總可是來住酒店的請去那邊辦理入住手續。”
沈冰臉上滑過一抹局促的笑,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秦董,我在這里守了三天了,特意來找您的。”
“別叫我秦董,我現在什么都不是,不過是一個靠老婆養的一無是處的男人罷了。”秦正南收回目光,淡淡地說著,把視線又落在了手里的宣傳冊上。
不得不說,酒店在這倆丫頭的打理下,是越辦越好了。
沈冰一點都不氣餒,“秦董,我來是想跟你合作的,高價聘請您到我們公司。當然,知道您肯定看不上我們的小公司”
沈冰還沒說完,就被秦正南打斷,淡淡地瞥她一眼,“既然知道我看不上,何必還來跑這一趟”
“但是,您現在閑著也是閑著啊,資源閑置是最大的浪費您應該最清楚啊何況又是您這樣一塊這么優良的資源”
秦正南再次打斷她,放下手里的冊子,站起身來,“沈總,請回吧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現在我在休息期,不想處理公務,如果以后有機會,自然會去跟你合作。”
說完,轉身走向電梯,上了樓。
沈冰瞧著秦正南那俊逸挺拔的背影,旁若無人般地撅了撅嘴,委屈地嘟囔了一聲:我又不騷擾你,只不過想幫幫你嘛怎么永遠對我都是冷冰冰的
秦宅。
季妍看著小蘭剛剛從外面快遞員手里接回來的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淡淡地開口,“小蘭,扔了吧以后再有人給我送花來,全都扔掉,或者直接拒收。”
“妍姐,拒收的話,快遞員很為難的。”小蘭說。
她看出了季妍不喜歡這些花,也不知道誰送來的,最近每天99朵,還都是上好的剛剛空運來的玫瑰,據快遞員說上面沾的露水還都是保加利亞那個玫瑰王國的。
“那就直接扔掉,或者把花瓣摘下來,你們拿起泡澡用吧”既然冷冷地說了一句,便轉身回了房間。
鐘正誼一直在跟她聯系,她不接電話,他便發短信,每條短信都是一百個“對不起”她只能換掉了手機號。可是他又開始送花過來,每天不間斷,煩不勝煩。
“鐘正誼,你以為我季妍當真是愿意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女人嗎你欠我的,我會一點點都給你記著。總有一天,會全部還給你”
季妍將手指上的鉆戒取下來,直接扔進了馬桶里,“呼啦”一聲,沖走了。
兩個月后。
七月的江城,熱得讓人窒息,連續兩個月沒有降過水,外面的天氣每天像個大蒸籠一樣。
好在秦宅地處江城郊外的山腰別墅區,空氣會好很多,只是一到中午那知了的叫聲讓肖暖這個待產孕婦會偶爾覺得煩。
現在,她已經完全不去公司了,肚子又大了一圈,小臉也在秦正南的悉心照料下,圓潤了起來。
上午孕婦瑜伽,中午休息,晚上游泳半個小時,這是秦正南給她親自定下的孕期日程安排。
恩,她學會了游泳,現在已經完全不怕水了。
這兩個月來,無疑是她和秦正南過得最輕松最愜意的一段時光,每天的中心任務只有一個:為即將降生的寶寶做好一切準備。
每一天,都是幸福的。肖暖在日記本上寫的重復最多的一句話便是:如果就這樣一直到地老天荒,多好。
這天晚上,秦正南扶著肖暖剛從泳池上來,季妍幫她披上毯子之后,把手機遞給肖暖,“太太,裴董打來電話,說公司有點事,讓跟您商量一下。”
秦正南伸手從季妍手里拿過了手機,“公司的事,還是我幫你接聽吧”
肖暖挑了挑眉,“好唄私事的話,還得我來”
肖暖的頭發已經長長一些,可以扎起來了,她邊扎頭發,邊說。
秦正南扶著她回到浴室,看著季妍陪她進去沖澡之后,才給裴夢把電話撥了過去。
“暖暖,有個事跟你匯報一下,那個不要臉的李子瑤,拿著那個傻逼安俊陽的錢說要來入股我們酒店,不給入的話,她就要強行收購掉酒店。”電話剛一接通,裴夢帶著怒氣的聲音,噼里啪啦地傳來。
秦正南下意識地把手機拿離耳朵,但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李子瑤想收購正南酒店用安俊陽的錢
秦正南不由地勾唇笑了笑,安俊陽跟這個三線小模特還沒有分開
見電話里沒反應,裴夢喊了聲,“暖暖”
秦正南這才將手機拿起來,“裴董,這么點小事你還搞不定嗎酒店開業快半年來,你那邊可是成功處理過比這還棘手的事啊。”
一聽接電話的竟然是秦正南,裴夢先是怔了一下,隨即松了一口氣,“是您老人家啊,是你最好了,我還糾結著要不要告訴暖暖呢,但是我太生氣了,不說出來不愉快啊”
“這件事,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方式處理吧現在,既然暖暖全權把酒店交給你了,你想怎么處置你都有權,無須請示她。”秦正南說的云淡風輕。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那行,那明天等那小婊砸過來了,我就不客氣了提前跟您老人家報備一聲,如果我不小心砸了正南酒店的牌子,您可別找我賠償”裴夢聽秦正南這么一說,似乎是拿到了尚方寶劍,語氣都輕松了。
“好隨你處置不過,以后有這樣的事,還是別告訴暖暖了,一切等孩子出生之后再說吧”秦正南最后提醒了一下裴夢。
肖暖洗澡出來問秦正南,“夢夢找我什么事”
“沒什么事,就問你下個月的董事會你開不開,我幫你拒絕了,讓她全權代理。”秦正南放下手機,小小地撒了一個謊。
“哦,好吧,聽你這個大股東的”肖暖現在也是一心只有孩子,加上裴夢能力強,她完全放心。
所以,能在偷懶享受幸福的時候,就偷偷懶吧
翌日,正南酒店,裴夢辦公室。
裴夢瞇著眼睛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李子瑤,幾次沖動想要上去啃住她的脖子,先吸了她的血再說。
李子瑤雙手抱臂,坐得端端正正的,一臉溫柔的笑看著裴夢,“夢夢,反正都是做生意,我現在給你酒店注資,對你們來說是好事。聽說,你們不是一直都在計劃開連鎖酒店么,是不是因為資金問題啊我這可是來雪中送炭的。”
“哎喲,我的大美人啊,您還是別磕磣我們了我們這個小酒店做點小生意而已,真的跟您這尊大佛啊”裴夢頓了一下,故意沖李子瑤擠眉弄眼一下,“還真他娘的跟你尿不到一個壺里去您還是去投資能賺錢的生意吧”
瞧著裴夢這突然就變了臉,李子瑤卻仍是保持了良久的風度,笑道,“夢夢,我可是看在老同學的份上才來跟你好好商量的。你如果真的油鹽不進的話,我只能讓我們家俊陽幫我來把你這個酒店收購掉咯”
“呸”裴夢直接啐了一口,“李子瑤,你真是給臉不要臉你也不看看你現在吃的用的花的都是誰的錢這是秦正南和暖暖賞賜給安家的,安家那傻逼又施舍給你的好不好你居然敢信口開河,用肖暖的錢來收購肖暖的酒店,你說這話也不怕天打五雷轟啊我他媽以后真要離你遠點了,萬一你被雷劈了,誤傷到我怎么辦你還是趕緊走吧我還不想看到你傷及無辜呢”
裴夢毫不客氣地罵人,起身走過去,拉著李子瑤的手腕趕她出去。
李子瑤大力甩開她,“裴夢,你不要不識好歹我看你就是羨慕嫉妒我,是不是你和肖暖在一起那么久,她倒是好,嫁了一個搖錢樹,你呢給人打工的真不知道你怎么就好意思在這呆了這么久了我要是你,哪怕不賺這份薪水呢,都不來丟這個人”
“啪”
李子瑤的話音剛落,裴夢的巴掌便呼了上去,狠狠地打在了她那化著濃妝的俏臉上,臉上立刻浮現出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李子瑤顯然被打懵了,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裴夢,眼睛里浮起了越來越濃的怨恨,“姓裴的,你敢打我你有什么資格打我我還沒說你以前是陪酒陪睡的交際花呢你竟然敢動手”
“啪”
李子瑤的話音剛落,另一半臉上又響亮地挨了一巴掌。
這一次,卻不是裴夢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