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陽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窗，灑在辦公室的地面上，給陰冷的屋子帶來了一絲溫暖。我站在窗前，沐浴在早晨的日光里，看著樓下公路上的車來車往，深吸了一口氣，打開門口，向李局的辦公室走去。

到了李局的辦公室門口，我的心疼驟然加快了起來。我突然意識到我是在乎這個小姑娘了，已經開始患得患失。我暗自嘲諷了，難道我已經害怕去面對了嗎？不，該來的總要來，對于這個事情，我是不能回避的，即使今后難以在一起，也要把事情攤開來講。

“咚咚咚”，我敲響了李局辦公室的門口。

“進來！”李局低沉的聲音傳來。

我推開門口走了進去，李局正埋頭在案上不知道寫些什么東西，知道我走到了他辦公桌前，他才抬起頭來。

“李局!”我輕聲問道。

“哦，是端木啊，”李局微微一笑，“有什么事情嗎？”

看著李局微笑的面容，我有些做賊的感覺，好像是偷了他最寶貴的東西一樣。但是事情已經沒有了退路，總不能讓小姿那么偷偷摸摸的跟我約會，更不能讓她先和家人提起，那樣我就太沒有擔當了。

“李局，我是有事跟您說！”我硬著頭皮道，“可能要占用你一點時間。”

“哦，這樣啊，那坐下說吧！”說完李局離開了辦公桌，坐到了辦公室的會客沙發上，我也跟著坐了下來。“有什么事，說吧，是不是工作上遇見了什么難事？”

聽李局這么一說，我還真有點心虛，我所說的不是工作的事情，而是和她女兒的事情，并且這事情似乎發展得有些出乎所料，還隱瞞了他那么久。

“李局，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我低著頭道，頓了頓，鼓足了勇氣，“是，是我和您女兒小姿的事情。”

“什么？”李局驚訝道，眼神有些迷茫，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緊盯著我，“你和小姿有什么事情？”

我沒有回避李局的眼神，盡管心中也是怦怦直跳，我仍舊道：“我和小姿現在在談戀愛，有一段時間了!”

“哦，”李局的眼神頓時犀利起來，“是這事啊，你們有多久了？”

李局并沒有想象中的怒目而視，不過氣勢確實提升了起來，滿是詢問的眼神，似乎他并沒有生氣，只是在等待著我把事情的經過講出來。

我鼓起了勇氣，將我和小姿的如何認識，發展的經過一股腦的講了出來，就連和小姿第一次的意外也講了出來，到后來是如何發展的，一直講了好久，才把這基本經過講完。我不想隱瞞和小姿的實質性關系，這個問題是包不住的，我不說，小姿那邊很可能也要曝出來，而且我還隱隱的有一絲自己也說不清楚的目的。

說完了經過，我才發現我的手心滿是汗水，竟然緊張如斯。

李局一直聽著，一言不發，只是臉色漸漸的變得嚴肅起來，全然沒有了剛才我進來時候的微笑。我很理解，任誰聽到這樣的故事，估計都不會好受，人家辛辛苦苦養大的寶貝女兒，在不知不覺中就被人拐跑了，誰不生氣。即使是女兒光明正大的談戀愛了，做父親的心里都會有些失落的，何苦我們還是這樣的情況。

“說完了！”李局低沉的聲音傳來，卻仿佛敲鼓一般敲擊著我的心田。

“嗯！”我小聲的答道，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李局站了起來，走到了辦公桌旁，突然他用力捶了一下桌子，“咚”的一聲巨響，然后就傳來了他那憤怒的聲音，“你怎么能這樣呢端木，小姿她還是個學生，你，你竟然，你，你給我滾出去！”

李局憤怒的聲音，猶如巨浪一般沖擊著我的心田，讓我出現了短暫的失神，然后我就站了起來，失魂落魄的往門外走去。走廊上剛好有人也聽到了李局的怒吼，然后就看見我耷拉著腦袋走了出來，臉色露出了詢問的神色，但是我哪里有心情理會他們，徑直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坐在了椅子上，我渾身猶如抽空了力氣一般，腦袋里還是李局剛才咆哮的聲音。

事情的結果可以說是預料之中，李局的發火實屬正常，人家送了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出去留學，而我一聲不吭就把人家給吃了，而且還隱瞞了他那么久，任誰知道后都會發火，不發火那才不正常，說不定心里正琢磨著要不要干掉我呢。發火了，至少能把心里的怒氣發泄出去，說實話，剛才如果他給我一巴掌，我還歡喜點，畢竟我的心里也不好受。

我拿起了電話，撥通了小姿的電話，“喂，你在哪里啊？”我有氣無力的問道。

“呵呵，我在家啊，”小姿高興道，“你不是上班嗎，怎么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唉，“我嘆息一聲，“我這是非打不開了，因為你父親發火了，而且火氣很不小。”

“怎么了？”小姿聽了也嚴肅起來，“你惹我父親發火了，是不是工作上有問題啊？”

“不是，”我低聲道，“我說了你可別怪我，我把我們倆的事情跟你父親說了，什么都說了！”

電話里一陣沉默，然后是小姑娘有點憤怒的聲音，“什么，你什么都說了，你，你怎么不跟我說一聲呢，你這大壞蛋？”

“我不說，難道讓你去說嗎，”我無奈道，“這事情總要有擔當的，就讓我來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像昨晚那樣哭，我們總不能偷偷摸摸的搞地下情吧，就算你父母打我罵我，我也要說，他們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那都是后面的事情了，可是在這之前，我難道連說出來都不敢嗎？”

小姿聽了，久久不語。良久她才道，“傻瓜，誰讓你那么著急呢，我本想就這兩天就和我父母說的，沒想到你倒是迫不及待了，被我父親罵慘了吧！”

“罵就罵吧，反正都要挨罵的，”我無力道，“就算他打我也是應該的，誰叫我對他的漂亮寶貝女兒作出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呢？”

“去你的，”小姿啐道，“什么不可饒恕，那也不能全怪你，這事情我也有責任，應該早點就和父母溝通一下的。”

“好了，你還是想想怎么面對父母的責問吧，”我道，“現在也差不多道下班時間了，我想你父母很快就要回來對你嚴刑拷打了!”

“切，”小姿不屑道，“什么嚴刑拷打，說得我們家好像是監獄一樣，我才不怕呢，反正他們問什么我就答什么，按照事實說話，嗯，過錯嘛，你肯定占多數，因為你犯了勾搭未成年少女罪，咯咯!”

我靠，這小姑娘心理素質真好，這個時候還能笑出來，真是服了她。聽到她這輕松的語氣，我的心情也略微好了點，“你先別笑，想過后果了嗎？”

“嗯，”小姿果然靜了下來，“我知道你擔心什么，不過任何事情都需要去努力的，不是嗎？也許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復雜，我父母還是比較開明的。”

我搖頭苦笑，任何開明的父母在涉及女兒的未來和終身大事上，都是比較嚴格的。可是不知道我這個條件會不會入得了他們的法眼。

“好吧！”我笑了笑，心中有些感動，這小姑娘都能這樣面對，我又何懼，本來就還沒有屬于我的東西，又何必害怕失去，“大叔我就陪著你努力吧，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不進地獄誰進地獄！”

“什么亂七八糟的，死大叔，”小姿嗔道，“不理你了，我要想想怎么和倆老家伙說，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