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如刀,云層厚重,渤海之濱,更是風濤險惡,遠遠望去,但見天水相連,黑壓壓一片,浪濤卷上巖石,有如潑墨一般。忽然間,一根船桅被浪頭打上了巖石:“啪“的立刻折為數段,浪頭落下時,海水中駭然竟似有對銳利之眼神閃了一閃,等到第二個浪頭卷起、落下,這雙眼神已離岸近了兩尺,已可隱約看到他的面容。如此風浪,如此寒夜,若說海浪中竟會走出個人來,當真是令人難以相信之事,但十數個浪頭打過,卻果真有條人影,一步步走上了巖石邊的沙灘。
霹雷一聲,濃云中電光一閃,只見這人影亂發披肩,半掩面目;雙手緊握著一柄長達六尺的奇形烏鞘長劍,掌背青筋暴現,似是他寧可失去世上一切,也不愿將此劍放松片刻,而瞧此情況,他顯見是在船毀之后,手握鐵劍為杖,自海底一步步走了上來,那如山之海浪,競也打不退他。只見他上岸又走了幾步,身子便撲地倒下,但他在倒下剎那之前,身子仍然如槍一般挺得筆直,目光也仍然厲如閃電!
長夜漸逝,云層漸薄,曙色降臨沙灘上沉睡之人,忽然翻身,躍起,左掌又復緊握長劍,動作之輕靈迅快,筆墨難以描敘,但他卻絕不肯多浪費一絲氣力,身子乍一站直,全身肌肉立刻松弛,他身子看來并不強壯,但由頭至躇,俱都配合得恰到好處,絕無一分多余的肌肉,手足面目皮膚,懼已曬成了古銅顏色,驟眼望去,恰似一尊鋼鐵雕成的人像,雙肩沉重,鼻直如削,年紀看來似在二十七八左右,卻又似已有四五十上下。
他衣衫還未干透,全身俱是沙土泥垢,但他卻絕不伸手拍打,只是自懷中貼肉處取出只油布包袱,包袱里有頁描畫極為詳細的地圖,還有本寫滿人名地名的絹冊,他凝神瞧了半晌,口中喃喃道:“巨鯨幫,麥天良。“藏過包袱,抓起長劍,放步向西而去,看似走得極慢,但霎眼間便已去遠,沙灘上留下一行長長足印,每只足印之間,相隔俱是一尺七寸,便是用尺來量,也無這般準確。
巨鯨幫乃是水上四大惡幫之一。向來在水上做打劫客商的買賣。可以說是喪盡天良,但是巨鯨幫即在水上吃飯,干些壞事亦是在所難免的。何況巨鯨幫幫主麥天良的武功還不錯。雖然六十多歲但是近幾年還是活躍在海上。勢力亦在不斷擴大,己漸漸超越其他三大幫,為四大幫之首。這個當然與麥天良的引導有方有關。
麥天良現在船上,他在巨鯨幫的大海船上。只見那船船身雕成一頭巨鯨之狀,船頭上白光閃閃,數十柄尖刀鑲成巨鯨的牙齒,船身彎彎,便似鯨魚的尾巴。這艘巨鯨船帆大船輕,行駛時比普通的船快得多。
但見大船分波開浪,便如削瓜斬豆一般,委實神速無區。只聽雷聲隱隱,海上夜潮緩緩將至。巨鯨幫的幫眾,雖然人人精通水性。又對這海潮熟悉不過,但是亦難免在這天地間的巨變為之失色。海水在后面卷起數十丈的透明墻壁向大船撲來,可惜差了一丈的距離。但是大船難免一陣此起彼伏。船上眾人亦難免你上我下,一陣頭昏眼花。眼見海潮將近,盡管麥天良縱橫江湖亦難免手足無措。大聲叫道快,快,加快速度,向巨鯨島駛去。眾人于生死關頭,必定齊心協力。果然大船乘風破浪,如有神助。
只半頓飯時辰便到了巨鯨島上,但見此島四面環海,頭大尾彎便如巨鯨一般。顯然就是巨鯨幫的總壇。島上樹木成蔭,花紅草綠。生機勃勃,便如人間仙境一般。麥天良下的船來。眾幫眾把船靠在岸邊。都隨在麥天良身后,顯然對麥天良畏懼之極。
巨鯨幫的總壇,依在一個洞口而建。內中大有乾坤。九折八轉,大有門道。若非本幫幫眾,若是外人闖必定固死在內。麥天良顯得非常驕傲,因為這個山洞是他設計。他走進了總壇的盡處已隱隱發現了不對勁。他的信心開始崩潰,已不再驕傲。忽見二弟子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了。麥天良,無兒無女。只有幾個心愛弟子,尤其是對二弟子,更加是有意培養,傳其衣缽。今見其如此慌慌張張不由心頭火起。突聽一聲大賜:“什么事如此驚惶?“喝聲有如洪鐘,震得人耳鼓“嗡嗡“直響,眾人面如土色,二弟子丁全顫聲道:“師……師傅,不好了。“麥天良皺眉道:“什么!“丁全嘶聲說:“自師父走后,弟子在此守家,不知那白衣人何時闖進總壇,傷了幾名幫眾,指名要找師父。”“白衣人”麥天良沉吟一會道:“去看看。”跟著丁全進了總壇。
但見正中一把太師倚端坐一個白衣人。正是昨日在海浪之中的白衣人披散之長發,但見他依舊冰冷的面色,閃電般目光,更是奇詭恐怖,無與倫比,目光瞧見那白袍人詭異之神情,心下也不覺大吃一驚,當下抱拳道:“朋友是誰?有何來意?“這兩句話說得更是中氣充沛,震人耳鳴。白衣人道:“好,取出兵刃動手“麥天良呆了一呆,道:“朋友與麥某有何仇怨?“白袍人道:“有!“柳松道:“你與我有何仇怨?“白袍人道:“你可還記得三十年前的舊事?“麥天良驚道:“難道你是”白衣人冷冰冰的說“不錯,我就是,你們沒有想到吧?快動手,否則。”否則后面還沒有說完,話已被人打斷。
只見一個人從麥天良背后出來,正是大弟子趙空。“否則怎樣。”趙空向來不為師父所喜,今天見這白衣人來報仇。有意討好師父。心想:“這白衣人不過臉色白一點,手中劍怪異一點,也不怎樣害怕。”向麥天良道:“師父,這些小事讓弟子來解決,不牢你老人家出手。”說著對白衣人道:“我師父不與你這后生小子動手,讓我來教訓教訓你。”說著抄起手中刀向白衣人當頭破去。麥天良本欲阻制,又想何不讓他試試白衣人的武功。正想時,趙空的刀,勢夾勁風,眼見可將白衣人一劈為二。實然,劍光只一閃,當的刀己落地,趙空也倒下來。眾人都沒有來得急看清楚。劍上好像并無鮮血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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