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杰果然俊眉大動,訝異道:“龍血?你莫要騙我。”
葉孤鴻看到他這驚奇到略帶興奮的表情,知道有戲,便猛地點頭:“我曾經偶然吸食過幾滴龍血,當時我就是失血過多,生命垂危之際。我覺得自己的血如果給狄師兄喝了,可能會幫到他。”
任飛杰卻像沒聽到葉孤鴻說的話一樣,自顧自的摸著下巴回憶道:“龍血,我曾在一本醫書上見過記載。傳聞龍族敗落,但天地間還存有真龍在世。龍血曾被屠龍的勇士用來當做勝利的慶祝,據說涂抹在傷口上后,會極快治愈很嚴重的外傷。”
“是了是了,就是這樣。我的體內傷勢,會比普通人更快的治愈。”
葉孤鴻興奮的道。
任飛杰探出另一只手道:“將手伸過來。”
葉孤鴻不明就里,但還是依言將手伸出。
任飛杰探查著葉孤鴻的脈象許久,忽然眉頭緊皺:“奇怪,真奇怪。你的經脈構造我從未見過。”
葉孤鴻撓頭道:“有什么奇怪的?”
任飛杰思索半晌,似乎在想措辭,良久之后才道:“普通人的經脈宛如小溪,就和院子里那條溪水一樣。這樣的溪水經常被石頭堵塞,水流會時快時慢。但你的經脈,仿佛一條極為廣闊的大河,水流雖然并不湍急,但卻可以自在流動。你這樣的經脈,連一些修煉數十年的高手都未必可以達到。”
葉孤鴻道:“這我自己知道,但和狄師兄的傷有什么關系?”
任飛杰有些尷尬的輕笑道:“哦,倒是沒什么關系。”
看到葉孤鴻心焦如焚的摸樣,任飛杰忽然道:“你的靈息雖然很弱,但卻很精純。看來是龍血的功效。恩,或許由你在幫助狄旭,會有奇效。”
葉孤鴻點頭道:“好,就這樣。”
任飛杰苦笑道:“急什么?你懂的怎么運轉靈息幫人治傷嗎?”
“額……難道不是把靈息灌入他體內嗎?”
任飛杰道:“那也有方法的。我先教你一些入門運轉靈息治療方法。我蒼月教以救人為本,任何療傷的心法都可以無條件的教給天下所有人。你以后若有機會,也可將這套心法傳播開去。”
葉孤鴻心里頓時升起一股敬佩之情。并非所有人都有這樣的胸懷氣度,能將師門的絕技無條件傳授。
這一忙碌,又是從早上忙到晚上。
葉孤鴻幾度累到虛脫,幾度調養休息,又幾度幫狄旭治傷,忙活的連吃飯的時間都抽不出來。
不過這一切并非沒有價值。
看著狄旭面色轉為紅潤,任飛杰不禁嘆息道:“葉師弟啊,你如果能加入我蒼月教,必定能救很多人。”
葉孤鴻對任飛杰現在可謂很感激,笑道:“既然我現在懂了一些醫術,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無論我在哪個教派,都可以隨時幫忙。”
任飛杰贊許點頭:“那我先替那些將來會被你救了的人,謝過你了。”
葉孤鴻伸了個懶腰,雖然有些腰酸背痛,但是心情卻是極佳。
走出內室后,朱凌搶先圍過來。原來其余的行文教弟子都已經被朱凌打發走了,而他卻一直放心不下自己的好朋友狄旭。
葉孤鴻不想讓他擔心,不待他詢問,直接劈頭就是一句:“狄師兄沒大礙了。”
朱凌夸張長長舒了口氣,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他娘的小兔崽子,害老子這么擔心,奶奶的!”
忽然,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從隔壁的內室傳來,葉孤鴻知道這是鐘雅所住的地方,急忙趕到門口。
房門打開,門內出現了一個女弟子,端著未喝一滴的一碗藥出來,苦笑道:“她摸到自己臉上的傷了,情緒很激動。”
葉孤鴻急忙趕過去,見鐘雅正不住哭喊,拿起旁邊的枕頭來回甩**打。看這體格,肯定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她因為毀容,情緒算是遭受到了毀滅的打擊。
葉孤鴻一把抓住鐘雅的手腕,任她掙扎幾下都沒掙開,這才道:“師姐,你聽我說!”
“說什么……說什么!不要看我,我是丑八怪,我…我……啊!”她語無倫次,但顯然不能接受被毀容的現實。
葉孤鴻只得勉強安慰道:“師姐,其實疤痕沒什么的。”
“你說的輕巧!”鐘雅怒道,“我……我本來就不漂亮,現在更成了丑八怪……這么難看,我怎么見人……誰……誰還愿意娶我……”
說到最后,憤怒已經重新轉為哀傷。
葉孤鴻不擅長安慰人,只得抓耳撓腮的說:“哎呀,其實沒關系。師姐你……你人好啊,很多人都喜歡,大家都不會在意……你看我,受過這么多傷,身上……”
話到一半,忽然一呆。
自己受過那么多傷,為什么會沒有留下傷痕?
不用問,必然是龍血的功效!
葉孤鴻想到這里,忙扯開自己的左衣領,低頭看了一眼肩膀處。
果然,那個與絕情對打時候留下的疤痕早已消失不見。皮膚結實平整,哪里看得出是被砍傷過?
“師姐,你別怕!”葉孤鴻興奮笑道,“我能幫你把傷疤消除掉。”
鐘雅這次終于安靜下來,一臉茫然的問:“是……是真的嗎?”
葉孤鴻運轉起剛學的療傷決,伸手摸向鐘雅的臉蛋,聳肩道:“試試看吧。”
精純的龍炎靈息被療傷決轉換成了沒有元素屬性的精純靈息。而且療傷決的作用是將洶涌的靈息,轉化為精純而綿長的靈息。
平時葉孤鴻體內的靈息是一桶水,如果傾瀉而出,一下就會倒光。如果這樣的話,根本起不到治傷的作用。
而療傷決就是避免了這一情況,將靈息治傷的效果發揮到了絕佳地步。
漸漸的,鐘雅只感覺臉龐溫熱發癢,很想伸手去撓,但卻不敢伸手。
又過了很久,鐘雅只感覺臉上漸漸散發出一股惡臭味道,臉上濕熱難受,簡直就和臉上被糊了一層泥巴一樣。
在鐘雅的忍受即將達到極限的時候,葉孤鴻卻長舒一口氣,看了一眼鐘雅滿臉的污垢,笑道:“成了!”
鐘雅和木偶一樣,被葉孤鴻牽手出門。
葉孤鴻打了盆水過來,鐘雅清洗著臉上的污垢。不一會之后,那盆水已經變黑。
鐘雅取過干毛巾,擦拭之后,緩緩轉頭。
在場的幾個人看到鐘雅的面貌,立刻集體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