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迷霧,沒有爛的氣味,在這美麗湖畔邊上,清涼T+拂過。
銀白色的月光飄飄灑灑,仿佛每個晚上都不會退去,永遠都是那么明亮,倒映在水潭上,層層疊疊、變幻莫測!
一名紫衣女子蹲在潭水上邊,雙手抱著膝蓋,臉正對著水潭,任由那被水波驅使下的月光在她臉上交潛變化,時而亮,時而暗,時而如暗波涌動。
在紫衣女子的身后,立著一名挺拔的青年,臉如刀剝出來一般,只是那眼神卻似乎有些不符合其年齡,顯然經歷了很多;青年的身上披著一件緊身軟甲,身下是寬松的長褯,在小腿處束成尖,被一雙嶄新的獸皮靴緊緊蓋住。
而他們的身側,則是一座小山般的家伙,正是一條巨龍,只是這條巨龍身上的鱗片忽暗忽亮,這并不是月光的作用,而是那生命氣息若隱若現的感覺。
聽,那呼吸似乎也是若有若無的,一只金色、看著虛無縹緲的小家伙,正在巨龍的身上鼓搗著什么,一會兒翻著他的眼皮,一會兒撐開他的大口,忙的不亦樂呼。
呃,它應該是在為這條巨龍治病吧,看起來還挺專業的,就是那個子容易讓人無視!
“不必擔心,作為生物鏈中的高層,巨龍是不會這么容易失去性命的,再說了,那金色的小家伙可不是一般的魔獸,那可是獨角獅王犬,一定能救回你父親性命的!”說話的是那名挺拔英俊的青年,也就是夏丞。
那名紫衣女子自然是景玉景太癡女了,而那只金色的臨時醫生,則是偉大的獨角獅王犬,正努力復活的金萊茵。
景玉是天云大陸唯一的半龍女,這絕對是超級秘密,要是讓人知道,指不定會鬧出什么風波呢,既然她讓夏丞知道了,那么夏丞給她分享這么個秘密也并不算什么,再說了,金萊茵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凝聚,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它是靈體。
之前,金萊茵出現的時候,景玉當然也只是震驚于夏丞能夠搞到十大魔獸之一的獨角獅王犬當魔寵,不過對于夏丞,景玉已經徹底無語透了,如果說夏丞現在對她說,我擁有神階的實力,估計她也不會太驚呀。
再說了。景玉現在也沒心思驚訝。他現在心系復雜到了極點。極需發泄。
聽了夏丞地話。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又瞟了自己父親一眼。才淡淡地。有些控制不住地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和他之間地故事?”
夏丞對于這個故事。猜也能猜出個大概。不過。還是有很多好奇地。比如說景玉地年紀啦。到底是多少。之前說龍天行地戀情是100多年前地事。真是奇怪了!
沒等夏丞回應。景玉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顯然。她現在很需要一個人來傾訴。或者在她心里。現在什么聽眾都一樣。如果沒有夏丞。她也許會將風邪獸召出來當聽眾。
“一百多年以前。這里還是一片美麗太湖。被世人稱之為天侖湖。在這地方一直都很神秘。傳說湖里面住著一只強大地怪獸。嗯。猜測很多。但沒有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不用說。這肯定是旁邊這條巨龍了。也就是景玉地父親龍天行!
景玉繼續道:“150年前,南云帝國,景家的某位女子突然路過此地,結果遇上了一名傻呼呼,實力又強橫到極點的青年,那就是后來聞名于天云大陸的龍天行!”
湖邊的邂逅,后來發展成為戀人,不過那年代實在讓人有些咋舌,怎么一下子就是一百多年前了,巨龍倒是正常,但還有一個人類啊。
接下來,卻不是夏丞想象中那般,龍天行確實是喜歡上了這女子,而這名景家女子卻喜歡上了另外一名男子,典型的三角戀關系,而景家女子所喜歡的那名男子卻不是什么好人,對她總是時近時離,在所有人看來,這就是一個有點本事的花花公子。
當說到這里時,景玉忍不住白了夏丞一眼,語氣轉冷,哼道:“就如你對我那小侄女景甜一樣,這次回去以后,你最好是給我一個明確的交待!”
夏丞翻了翻白眼,自己可和那些花花公子大大的不同,自己對景甜這小妮子從來就沒有過任何幻想,只是覺的她很可愛,就如他前世喜歡逗逗孤兒院的小孩子一樣!
不過,想是這么想,暫時來說,夏丞是不會辯駁什么,繼續聽故事先。
終于有一次,景家女子所以愛的那名男人徹底傷透了她的心,而且是傷的很深很深的那種,那景家女子一氣之下,差點自絕于世,不過在自絕之前,她又鬼使神差地來到了這美麗的天侖湖前,結果,那時還傻呼呼,極為單純的龍天行又再度出現。
當聽到那景家女子的遭遇時,龍天行徹底怒了,他雖然還不知道愛是什么東西,但他卻知道,他很喜歡這個女子,和她在一起很舒服,很想永遠在一起。
巨龍的憤怒地恐怖的,傻呼呼背后的強橫實力立刻顯現出來,不用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就提著那名花花公子的人頭,滿心歡喜地來到景家女子的面前。
結果可想而知,景家女子徹底傻了!
她確實很傻,雖然被傷透了,但她卻曾經愛過,不,現在依然愛著,這份初戀永遠讓她無法忘記,或許待將來老去之時,那男子在她心里依然會有重重的一席之地。
可是眼前的卻是一個鮮血淋漓的頭顱,那打擊絕對是巨大的,比失戀還巨大。
在一輪狂風暴雨的咒罵之后,她拿著那個頭顱淚奔而去,只留下單純地,傻傻的龍天行呆愣在當場,那笑容還掛在臉上,只是已經徹底僵住了。
那時的龍天行一點都不明白,他到底做錯了什么。
“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在那之后便失去了音訊,而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二十年,他們一直都沒有再見面。”景玉帶著沉重的語氣道。“可是,就在二十年后的那個夜晚,他突然找到了我當時已然恢復了平靜生活的母親
瘋狂地對她……結果就有了我!”
深吸了一口氣,景玉用盡量平靜的口氣,看了看那依然閉著眼的巨龍,又道:“后來,他開始在我母親面前懺悔,指望著我母親能原諒他,只是我那母親的性情倔強到難以理解,她根本連見他都不見,就那樣,漸漸的耗著,直到我出生,直到我母親的死亡,一個原本單純的女人就這樣被兩個男人奪走了一生,至于我,呵呵,因為是半龍女,結果幼生期很長很長,我前一百年的記憶,都是在一片美麗的花園里度過的。”
真是感人的故事,夏丞輕輕地嘆了口氣,頗為感慨地道:“單純的女人,更為單純的巨龍,其實一切都是那個花花公子惹出來的,死的好,死的好啊!”
狠狠地瞪了夏丞一眼,景玉繼續道:“我和我母親都想不明白的是,到底怎么會這樣,都隔了二十年后了,他為什么還能瘋狂至此,我母親臨死前說了,他的單純可以原諒,但他的瘋狂,除非找到一個絕對的理由,不然,絕不能原諒,等他醒來,我必然會問清楚!”
“其實龍天行……伯父也是很傻的龍,他為什么不將理由說出來呢,雖然我不太了解,但我知道巨龍的癡情絕對不會亞于任何一個人類,至于為什么瘋狂,我倒是知道。”頓了一下,夏丞瞬間看到了景玉那瞪大了的眼睛:“龍伯父當時已經處于突破神階的坎子上,作為巨龍,他在這時期會有一段奇怪的迷茫期,性情非常不穩定,要知道他們不是人類,從小不開神智的存在,唉,就如之前劫走你一般!”
說到這里,夏丞就停住了,而這時恰好一個聲音插了進來:“不,這根本不是什么理由,都是因為我心志不堅,才造成這樣的結果,呵呵,巨龍和魔獸不一樣,巨龍就算是迷茫期也一樣要學會控制自己,再說了,任何理由都無法彌補對玉兒母親的傷害。”
說著,龍天行那龍目立刻轉到了景玉身上,極度復雜,但復雜中卻不能掩示其中的東西!
接下來的結果,自然是父女真正的相認,是怎樣的一個情景,夏丞不是八卦狂,沒有必要留下來當電燈泡,拉著雪球和金萊茵悄悄然地退開了。
來到了水潭的對岸,夏丞仰望著星空,看著那顆醒目的掃把星,心中百味陳雜。
人家父女相認了,而自己呢?
伍錚那部份靈魂記憶并沒有父母的存在,夏丞那部份記憶同樣沒有母親,而父親,現在得知,那父親竟然是假的,呵呵……夏丞不僅苦笑了起來。
在草地上躺下,夏丞繼續看著星空,迷迷糊糊地終于睡了下去。
唉……
當夏丞睡下時,某棵大樹上卻傳來了悠悠的一嘆,一名老者緩緩地將目光從夏丞身上移向了星空,同樣注視著那散著盈盈光亮的掃把星。
“小姐,老畢對不起你,辜負你所托,你不想讓小少爺卷入那殘酷的斗爭之中,但我卻總把小少爺往上面推,唉……小姐,小少爺的境遇真的非常非常恐怖,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去找你了,我有預感,小少爺絕對不會是池中之物,希望你到時別太怪老畢才好!”
……
天亮了,刺眼的陽光將躺在草地里的夏丞喚醒,早晨一切都是那么的朝氣蓬勃,任何感傷都被金燦燦的陽光驅除殆盡。
在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之后,夏丞才魚躍起身。
隨意地在清澈卻不見底的水潭中洗漱了一翻后,便獨自來到了景玉和龍天行所在地方。
一大早地,兩人就都雙雙起身了,兩人臉上都有著淡淡的笑意,特別是龍天行,仿佛一夜間年輕了十歲,雖然那張臉因為重傷之下而顯的蒼白,但那眼神卻似乎比自己還要年輕。
上下地打量了一下夏丞,龍天行道:“女兒啊,他就是你喜歡的人?不錯不錯,小小年輕就達到了王階,而且很熱心,還擁有一只小獨角獅王犬作為寵獸。”
“父親,你亂說什么啊,他不是……”景玉有些羞惱地說著,不過卻被龍天行那笑聲給打斷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現在可不是當年那個傻子,呵呵,女兒你這是害羞了,不敢承認,其實心里面很歡喜的,對吧?”
夏丞翻了翻白眼,心道:你就比一百多年前好一點罷了,依然很傻。
而景玉根本就是無語了,不知怎么的,竟狠狠地瞪起了夏丞來,似乎在怪他花花公子。
夏丞也差點無語了,想了一下,又趕緊道:“龍伯父誤會了,我和景玉確實只是朋友而已,她和我都各自有自己的心上人了!”
“呃,那我還真是搞錯了?”龍天行在兩人身上來回掃了掃,最后又落到景玉身上:“女兒啊,你的心上人是誰,什么時候給我帶來看看,讓我給你把把關!”
“父親,你別問了,女兒的事,女兒知道怎么處理的!”景玉很無奈地道,想起那只獅人王子,她實在感覺心里悶的慌,不知道如何是好,而正在這時,鬼使神差般,腦中那只獅子竟然慢慢地變成了眼前這個帥氣的青年,猛的被嚇了一跳,趕緊岔開話題道:“父親,我想,我們現在還是趕緊看看,怎么才能解決你的傷勢吧!”
猶豫了一下,龍天行還是點了點頭,順了女兒的意,又道:“我的傷沒問題,只要打開龍延石骨,回到我以前的老巢,里面自然有能治我傷勢的藥物。”
“事不宜遲,我看我們還是趕緊行動吧,東庭帝國和獸人帝國在知道您的存在后,肯定會出動高手前來圍剿,現在龍延淵沒有霧氣庇護,這地方并不安全!”夏丞也插話到。
之后,三人便達成一致,由龍天行帶頭,夏丞和景玉兩人跟在后面,而最后的,則還要加上耐不住寂寞的雪球,就這樣,三人一獸同時躍入了水潭中,緩緩地深入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