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制著身體的傷勢,赤犬仍腳步堅定地,朝前方探索。
此時他眉頭緊皺,擰在一起好似形成一個“川”字。胸前的紅色衣襟上,由于鮮血浸出凝固在其上,顯得有些暗紫。原本左胸膛前的薔薇胸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跟劉木一戰(zhàn)后,他便發(fā)現(xiàn)胸花歪斜,整理過卻發(fā)覺無用,索性直接將其隨手拽下,扔到地上。
隨著往前探索,四周再次出現(xiàn)些許建筑的痕跡。這已經(jīng)是他遇上的第四處。嘴角撇了撇,他心中情緒毫無波動,兀自超前走著。
突然,他雙目一閃,一直戒備著的身體,瞬間繃緊全身的肌肉。撕裂般的劇痛感也隨之傳來,但他卻眉頭都不皺一下。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前方,好似準備獵捕的猛獸般,散發(fā)出淡淡的危險氣息。
他發(fā)現(xiàn)前方有人正小心地往他這這邊移動,但那人給他的感覺,不是劉木!
“有人就好辦了。”
他雖仍繃著臉,心中卻是一松。如果這真是個徹徹底底的無人島,那他就真沒辦法,只能去找劉木接電話蟲或者等候著通知本部來接他們。畢竟,艾斯處刑也就代表著和白胡子的決戰(zhàn),他即便在這里拉下臉面,也得回到本部待命。
赤犬自恃實力強大,根本沒有躲藏的意思。他不管前方那人是什么身份,直接朝前走去。
于是數(shù)十秒過后,前方一個廢棄建筑旁的陰影中,凱撒的身形緩緩顯出。兩人的目光也是在空中觸碰。
時間好似停滯了一般,突然,凱撒一個抽身再次閃躲回建筑的陰影當中。立馬藏起來,胸膛不斷起伏。同時心中大呼倒霉。
本想著,不管兩人因何原因,大戰(zhàn)一番之后,肯定都實力大降。凱撒動起左手漁翁之利的念頭。
他已經(jīng)計劃好了,若是先遇上劉木,他就直接將其干掉。先弱后強,再去試探赤犬。
卻不料自己小心翼翼這么長時間,竟然還是先遇上了赤犬。
“不對,先前赤犬那模樣,分明是受了重傷啊!”
凱撒這才回想起,赤犬的狀態(tài)不僅有所下降,簡直就像是經(jīng)過生死戰(zhàn)斗的模樣啊!那胸前的傷痕,看起來讓他都感覺到觸目驚心。
頓時,他的野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要是能干掉一個大將,就能借機想那些大佬們展示我武器的威力,更能賣個好價錢了。”
心中思襯著利弊,他的眼神一變再變。
不遠處正有著腳步聲臨近,令他心臟都通通跳動。令他的思緒轉動得更快。
凱撒腦海的意識好似分化成兩個小凱撒,一個身著白衣,滿臉畏縮,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另一個一襲黑袍,頭繩雙腳,手持三叉戟,目光兇厲,齜牙咧嘴。
那白衣凱撒說道:“那可是海軍最高戰(zhàn)力,三大將之一的赤犬啊!快逃吧,你不可能打得過他的。”
黑袍凱撒不樂意了,兩眼兇光大冒,將那白衣凱撒嚇一大跳,不斷拍打著胸膛。黑袍凱撒齜牙咧嘴道:“哼!那赤犬明顯受了極重的傷勢,正是干掉他,趁機抬高武器價格的時機。有什么可怕的!”
白衣凱撒顫抖著,張口要說話,卻不料那黑袍凱撒直接雙手陡然持著三叉戟,直接一叉子將其干掉。
此時,凱撒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陰測測的笑容,腦海中暢想著干掉赤犬后的美好未來。然后兇厲頓生,抬腿便要往外走去。
然而他臉上陰厲的笑容還未消失,便突然感到一陣高溫襲來。更是有著赤犬的聲音爆響在他耳邊。
“犬嚙紅蓮!”
不等凱撒反應過來,他和周身的建筑瞬間被一個巖漿巨犬沖撞到。那龐大的力量,極致的高溫都令他面色扭曲,痛苦間,身形直接與那建筑物一塊爆碎開。那鋼鐵建筑紛紛化作鐵水,落在地上燙出一個大洞。
而凱撒,則是在數(shù)秒之后,在遠處緩緩重凝。
身形凝聚出的瞬間,他面色漲紅,忍不住一口老血吐出。眼中哪還有半分野心,全部都是被赤犬碾壓的恐怖。
而先前被干掉的白衣凱撒也是瞬間復活,爆發(fā)出白光,直接將黑袍凱撒消融而去。于是,凱撒直接撒腿就跑。絲毫不做停留,一瞬間化作煙霧狀,朝自己的研究所中逃竄。
“凱撒!?”
赤犬也因為這人的身份驚愕了瞬間,凱撒的名聲曾經(jīng)和貝加龐克同樣響亮!
不過卻是惡名,因為凱撒進行慘無人道的人體試驗,并且為人兇殘無比,結果被海軍抓捕。只是后來逃了出去,就更讓人對他有深刻記憶了。
冷笑一聲,赤犬直接追過去。他最喜歡毀滅罪犯,貫徹正義了。
然而走出兩步,他的身形突然一個停頓,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先前的攻擊又扯動了傷勢,導致他現(xiàn)在身體狀態(tài)差到了極點。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僅僅是微微察看了一番,便面不改色地繼續(xù)追過去。
另一邊,劉木在步入另一塊區(qū)域中,遇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敵人。那是從另一個入口,更快進入研究所的,鬼竹?維爾戈。
此時后者正秉著一根竹竿,面色冷厲,陰沉地注視著劉木。
對峙了數(shù)秒鐘,維爾戈面上竟露出些許難過之色,首先開口道:“真不敢相信,多弗竟是栽你這種角色手里。”
聽到這話,劉木不怒反笑,反問道:“我這種角色?哪種角色?”
好似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維爾戈神情瘋癲地大笑起來,甚至眼淚都笑出。他心中充滿著濃郁的悲哀。
自己和托雷波爾四人培養(yǎng)十數(shù)年,少主那等天資,竟然會敗在這種人手里。一朝努力傾覆,少主的死亡,讓整個唐吉坷德家族的干部,都變了些性情。
常理來說,他們這些干部的戰(zhàn)斗力都是比不上多弗朗明哥。但是當遇到這種機會,他們卻又都會不惜生命去為自己的少主報仇。或者說,他們現(xiàn)在仍存在的意義,便是化作毒蛇潛伏,一旦找到機會,便給予劉木重創(chuàng)!
此時維爾戈便是這般心理。雖然對方看起來,一身上下只有那把刀給他帶來了危險的感覺,但終究是將自己的少主都打敗的存在。他心中并沒想過取勝,只想拼著這幅身軀,讓眼前這人,付出代價!
一股濃郁的悲哀彌漫,更有戰(zhàn)意爆發(fā)。維爾戈舞動長竹,一向面癱的臉,都露出了極致的狂怒。渾身殺機鎖定劉木,向后者沖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