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塵土散去,這附近一片狼藉。
周圍的所有樹木都像是遭受了颱風暴雨一般,東倒西歪的躺著,樹葉、樹枝四散在地上。
而在這一片的中心,更是有著一個大坑,周圍寸草不存,只有兩個身影挺立在那。
秦霜此時身上的石鎧幾乎破碎了一般,頭上的彎角也已經斷裂了一個,那露出來的皮膚上到處都是一條條的傷口,一絲絲血跡留下,將石鎧染成了一塊一塊的紅色。
而另一邊的那名娃娃臉師兄,則是從未有過的模樣,身上滿是粘稠的汗水、血液和塵土的混合,沒有很多的傷痕,但是在胸口處,卻是有著一個拳頭大的血洞,烏黑的血液從中流淌而出。
他的目光有些渙散,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擡起頭看了秦霜一眼,然後終於是支撐不住,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他再也站不起來。
而秦霜也像是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氣,半坐在地,而他身上剩下的石鎧,突然化爲了一陣灰色的光芒,慢慢消散,然後融入了他的體內。
看著那已經沒有了生機的娃娃臉師兄,秦霜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絲慨然。
對方的實力之高超出了自己的想象,雖然自己修煉了大禪心經和龍鎧,各種武器也是熟練掌握,但是對於這個陌生世界的修煉方式,卻並不清楚,能夠擊殺對方,還要多虧了那名教導自己的老前輩。
雖然秦霜和對方相處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但是那名老前輩卻是教導了秦霜許多東西。
喘息許久之後,秦霜用金鐵木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他可不會大意,雖然已經擊殺了此人,但是還有兩人生死未知,他必須在對方逃離之前,將所有人都擊殺。
之前的那兩名御器宗弟子,秦霜已經確認他們已死,而在最後一拼之時,另外一人卻是被那爆炸的衝擊波及,而還有一人,則是被自己偷襲受傷,應該還在之前的地方。
秦霜拖著重傷的身軀,找到那名被爆炸波及的那名弟子,他已經陷入了昏迷,秦霜卻是沒有絲毫憐憫,一槍結果了對方。
辨別了一下方向,秦霜很快就看到了之前就受傷的那人,此時的他,正在修煉以恢復身上的傷,剛纔的大戰他也感覺到了,但是他沒有親眼見到,心中對自己的極爲師兄弟很有信心,根本就不曾想過,他們會受傷,或者身死,更加沒有想到,秦霜居然還敢返身回來。
秦霜臉上不喜
不怒,沒有什麼強烈的波動,在離對方一百米的時候,停下腳步,將手中的金鐵木朝對方擲了過去。
那人感應到了殺意,立刻從修煉中睜開眼,眼前突然看到一個紅褐色的身影朝自己飛來。
他身上的傷還沒好,根本就來不及躲閃,被金鐵木一槍刺中心臟。
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出現在他眼前,可是此時他卻是已經看不清對方的樣貌。
而這副景象,也成爲了他死前看到的最後一幕。
秦霜走到那人身邊,先是將金鐵木從他身上拔了出來,隨後在他身上開始搜索起來。
秦霜記得,之前此人受傷的時候,有一人拿出了一些丹藥給他服用,而後來剩下的那四人來追自己,但藥卻還是留在這人身上。
他現在的狀態很不樂觀,若是沒有丹藥治療,單憑他自己想要癒合的話,恐怕要花幾個月的時間。
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在對方身上一陣尋找,秦霜終於在他的乾坤百寶囊中找到了一個精緻的玉製小葫蘆。
打開小葫蘆,頓時一股清新的藥香撲鼻而來,秦霜感覺到自己心身一震,一股隱隱的舒泰從心底升起。
看來自己找對了!
秦霜大喜,又仔細搜索了一番,然後找出了三四個小玉瓶。
那三四個小瓶中不知道裝的一些什麼藥品,秦霜不敢亂吃,只是將那小葫蘆中倒出了兩顆,塞進了嘴裡。
那兩顆丹藥一入喉就化成了一股清涼之流,很快就流經他的五臟六腑,那清涼的感覺也遍佈全身,原本無力的感覺消退了許多,秦霜忍不住吐出一口濁氣,想到以前老前輩所言,立刻盤膝而坐,閉上眼開始打坐修煉,煉化體內的藥力。
許久之後,秦霜睜開眼睛,看到身上已經好了七七八八的傷痕,站起身動了動四肢,發現自己身體上的傷已治好,就連空蕩蕩的丹田,原本消耗一空的鬥氣也恢復了一半。
秦霜頓時心情大好,將所有東西都收拾好,又跑回之前那死掉的四人附近,搜刮了一番之後,離開了這片森林。
蓮子被他放在了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方,而且外面做了許多僞裝。
因爲蓮子是太玄金蓮的蓮心,所以對植物和動物都有著親近感,那些魔獸也不會來攻擊她,秦霜這纔敢讓她獨自一人呆在此地。
找到蓮子的時候,蓮子正在朝出口處爬去,臉上帶著憤憤之色,還
有些恐慌。
雖然秦霜之前跟她說了很仔細,但是蓮子畢竟還是一個嬰兒,離開了如親人一般的秦霜之後,心中慌亂不已。
秦霜看到之後,心中頓生憐惜,一把將蓮子抱了起來。
蓮子看到秦霜回來後,一臉的憤憤和恐慌頓時轉變爲了歡喜,抱著秦霜的脖子怎麼也不肯放手。
蓮子蹭了蹭秦霜身上,口水擦得他胸口全是。
秦霜有些無奈,但沒有在意,摸了摸蓮子的臉,輕聲安慰了幾句,隨即離開了此處。
蓮子安靜的趴在秦霜的懷中,瞇著眼睛好像是困了。
而秦霜也沒有注意到,之前被蓮子的口水沾到的地方,那些還沒有完全治好的傷口,竟然開始癒合,而之前受傷所留下的疤痕,也竟然在慢慢的消失。
抱著蓮子,懷裡揣著七個乾坤百寶袋,秦霜心情頓時大好,他現在只想找個人好好問問,這裡面的東西到底值多少錢。
“蓮子,你老爹我發財了……”
怪異的笑聲響徹在森林中,盤旋良久不去。
……
幾天後,秦國境內,一座名爲狼環的山峰上,人影憧憧,整座山上都散落著大大小小的建築物,這些建築物大小風格不一,但是卻有一個相同之處,那就是門上畫著的“御器”二字。
而在山頂上,更是有佔地幾公頃的大型建築羣,一面巨大的旗幟飛舞空中,上書“御器宗”三字。
這裡,就是秦國境內的御器宗南方分部了。
御器宗共有三大分部,其中秦國境內南北分別有一,而在鄰國楚國境內,還有一處分部。
在那建築羣最深處的大殿內,一名矍鑠的老者端坐於大殿之中最高位。
這名老者身穿白袍,一頭華髮一絲不茍的梳攏於後,臉上皺紋橫生,一雙眼睛半睜半閉。
大殿中還有兩名皆是身穿灰袍的老者,年紀看上去稍小一些,但是面對上座之人,卻是畢恭畢敬,身軀微彎,似在行禮。
那名白袍老者倏地睜開雙眼。
彷彿是自九幽而來的寒氣從心底升起,這大殿之中,一股撼動山嶽的威勢頓時席捲而出。
那兩名灰袍老者的衣衫獵獵作響,盡力遏制住心中的駭然和懼意,在如此強悍的氣勢之下,就算是他們二人也難以有所舉動。
長老絲毫沒有照顧他們之意,氣勢勃發之下,幾乎讓他們心神失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