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莫問已經(jīng)從入定之中走了出來,要不然在曾柔的這一聲尖·叫下,恐怕不嚇出病來,也得走火入魔。
練·功的時候最怕被人打擾,莫問在最緊要的關(guān)頭下,如果走錯一步就會造成無法預(yù)計的后果,說不定他曾經(jīng)所修·煉的一切都付之東流了。
就在曾柔的尖·叫·聲響起的同時,莫問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他剛想開口說話,曾柔就已經(jīng)飛快地退出了房間。
如果曾柔知道莫問沒穿衣服,她過來喊莫問的時候,肯定是不敢進(jìn)門,所以,這件事情也怪不得曾柔,出了房間,過了好久,曾柔的心情才算平復(fù)下來,莫問的身·體才從她的腦海中再一次被移走,而曾柔馬上就想到了一個讓她不解的問題。
讓這個家伙休息,他怎么會盤腿坐在床·上呢?
難道他睡覺都是這樣睡的嗎?
曾柔之所以對莫問這么感興趣,當(dāng)然不是她對帥哥有好感的緣故,而是因為她以前跟莫問之間有過一個小故事。
幾個月前,在靈州火車站,曾柔因為低血糖暈倒磕破了腦袋,是莫問救了她。
在莫問救治曾柔的時候,曾柔恢復(fù)意識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有人給自己做人工呼吸,那種感覺很特別,在這樣一個特別的環(huán)境下,在特別的救治之中,曾柔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樂。
當(dāng)時曾柔醒了以后,莫問連名字都沒來得及告訴她,直接轉(zhuǎn)身就走了。
在這幾個月的時間里,曾柔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這個陌生的年輕醫(yī)生,如果不是他的話,恐怕她的這條命早就沒了,出于感激、特別的回憶下,曾柔再一次見到莫問的時候,顯得非常激動,可她在唐婉兒的救治工作面前,曾柔強忍住了這種激動。
雖然時隔多月,但莫問的相貌一直留存在曾柔的腦海中,是以今天一見到莫問,曾柔馬上就認(rèn)出了他就是昔日救了她的恩·人,尤其是莫問那邪笑的樣子,是那么的熟悉。
“砰砰砰……”
二十分鐘后,唐婉兒的臥室房門再一次被人輕輕地敲響了,莫問自然早就已經(jīng)醒過來了,見司馬·雅琴與曾柔二人一起走了進(jìn)來,莫問一見的曾柔,就想起了剛才的事情,于是就裝作是忽然想起唐婉兒的事情,“啊”了一聲,一把將身上的被單掀開,下得床來,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雅琴,婉兒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你……”曾柔向里走,莫問向外走,兩人正好相向,但好在都及時剎住了身·體,這才沒有撞在一起,曾柔紅著臉轉(zhuǎn)過身來,只說了一個“你”字,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她現(xiàn)在也有點弄不清莫問究竟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了穿衣服了,我現(xiàn)在馬上穿,你們倆都別看啊。”莫問急忙三蹦兩跳回到了床·上,開始穿起衣服來。
司馬·雅琴和曾柔面面相覷,皆是哭笑不得,暗想:這家伙還真是一個臭流氓,什么話都能說得出來。
二女暗暗搖頭,齊齊走出唐婉兒的臥室,司馬·雅琴看了曾柔一眼,意思是說,怎么樣,知道莫問的秉性了吧,你還是小心一點吧,別被這個家伙占了便宜。
曾柔也覺得莫問的身上有很大獨特的地方,眼前的莫問與她幾個月前認(rèn)識的那個為了救她的年輕醫(yī)生,簡直是兩個樣子,若非是長相沒什么差別,若非是莫問的醫(yī)術(shù)依然如此神奇,曾柔幾乎認(rèn)為自己認(rèn)錯人了。
想當(dāng)初,曾柔和莫問沒說上幾句話,自然不知道莫問的為人,她的心目中,一直保留著英雄救美的帥哥形象,所以對于現(xiàn)在的莫問,曾柔有些不敢相信罷了。
很快,莫問就穿戴整齊走了出來,一本正經(jīng)地朝二人揮了揮手道:“走,去看看婉兒……如果沒什么事,就讓唐叔和我們一起吃飯吧!”
司馬·雅琴和曾柔對視一眼,心中皆想:這家伙,怎么一會兒一個樣子,這會兒又一本正經(jīng)起來,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二女跟著莫問走到唐婉兒的病床邊,莫問先是給她號了號脈,然后又翻開被單,看了一下剛才扎針的傷口,轉(zhuǎn)身對司馬·雅琴說道:“一切正常,婉兒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等會熬點稀粥給她喝,為了保證這樣的意外不再發(fā)生,一會她醒來后,喝完粥,就讓她就跟我回富州吧。”
唐駿大喜道:“謝謝您,莫醫(yī)生……要不是您……”
莫問沒等唐駿說完,就立刻笑道:“謝什么,唐叔,我是婉兒的哥·哥,救她不是應(yīng)該的嘛。”
說完,莫問開始凝神為唐婉兒把脈查看病情。
剛才扎入的銀針和檀木針,果然起到了效果,已經(jīng)將所有的病毒都控·制在一個區(qū)域,除了那些被排·出來的毒素,身·體的重要器官,都完成正常工作。
就在這個時候,唐婉兒“咳咳咳”地咳嗽了幾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孩子,你醒了,可嚇?biāo)腊职至恕!币娞仆駜盒堰^來了,唐駿驚喜交加,眼淚再一次忍不住流了下來,上前一步,坐在床邊,一把將唐婉兒摟在懷里,嘴里還不忘滴滴嘟嘟著責(zé)備自己的話:“都怪爸爸不好,明明知道你得了怪病,還給你吃野味,要不是爸爸給你吃野味的話,你也不會犯病了!”
“爸,我究竟怎么了,我剛才難道……又犯病了?”雖然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幾個小時,但唐婉兒卻一點都不知道,抬頭一看,見司馬·雅琴、曾柔都來了,最讓她心里開心的是莫問也來了,在她目光停留在莫問身上的時候,忍不住驚訝道:“蚊子哥,你什么時候來了,還有……雅琴,你怎么也來了?”
唐駿聞言,急忙說道:“孩子,今天你又犯病了,看到你就口吐白沫暈倒了,可把爸爸嚇?biāo)懒耍亿s緊用你的手·機(jī)給莫醫(yī)生打了電·話,他是個好人,不遠(yuǎn)千里開車趕來為你治病,若不是莫醫(yī)生,恐怕爸爸再也見不到你了……”
“爸,對不起,又讓你為我擔(dān)心了!”唐婉兒緊緊地抱著哭泣中的父親,發(fā)出微弱而有溫順的聲音。
“只要你好好的,爸爸做什么都愿意,哪怕少活幾年也可以……”唐駿推開唐婉兒,一抹淚水,哽咽道:“好了,婉兒,你的身·體還很虛弱,莫醫(yī)生說了,讓你多休息,一會爸爸給你煮點稀粥,你喝完粥,稍做休息就跟莫醫(yī)生回富州過年吧!”
“噢。”唐婉兒點了點頭,忽然又想到什么,問道:“爸,為什么讓我在富州過年?”
曾柔下意識看了莫問一眼,趕忙解釋道:“婉兒,你病的很厲害,為了防止你再犯病,莫醫(yī)生說了……把你帶著身邊,一直到你的病治好為止。”
“嗯!”唐婉兒點點頭,感激地望著莫問,說道:“蚊子哥,謝謝你,我都不知道給怎么表達(dá)我對你的謝意了!”
莫問一聽,笑道:“別客氣了,我現(xiàn)在肚子很餓,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去吃飯了,對了,等改天我教你點防止發(fā)病的一下手法,婉兒,你想不想學(xué)啊。”
唐婉兒點了點頭道:“當(dāng)然想學(xué)了,最好你把你的醫(yī)術(shù)全都要教給我,嘻嘻……”
莫問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你是蚊子哥的好妹妹,如果你想學(xué),我全部教給你也無妨。”
唐婉兒想了想道:“蚊子哥,我求你件事……希望你不要拒絕。”
莫問一聽,急忙問道:“你說吧,不過別用求這個字,只要我能幫忙的事,絕不推辭!”
唐婉兒的眼睛轉(zhuǎn)移到了唐駿的身上,那心疼父親的眼神下,蘊含·著濃烈的親情,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濃濃的敬意:“蚊子哥,我爸今年才五十多歲,你看看他,頭發(fā)全白了,這么多年為了我付出了太多,我想求你幫我爸爸看看身·體,我只希望……他能長命百歲……”
這句話一說出口,唐駿就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哇哇大哭起來。
莫問明白唐婉兒的意思,別說她一個女兒看了心疼,就是任何一個外人見到唐駿后,都會心疼他的,五十多歲的年紀(jì),原本應(yīng)該享受生活的年齡,可是他一直以來,任何好東西都舍不得吃,留著給唐婉兒吃,已經(jīng)二·十·年沒買過了新衣服了,他平時就吃點饅頭,加點辣椒醬,咽不下去了,就喝點水,他的身·體在長期缺乏營養(yǎng)下,唐婉兒擔(dān)心會跨掉,幾次偷偷給他買了營養(yǎng)品,還有許多好吃的,可唐駿,一直都不肯吃,說留著給唐婉兒補身·體。
唐婉兒的擔(dān)心,是這個老父親如果再不采取措施,恐怕不久便會去閻·王爺那報道了。
莫問二話不說,走上去就拉住了唐駿的手臂,伸出手,三根手指搭在了唐駿的脈搏上。
在把脈的那一刻,莫問頓時大吃一驚,因為在唐駿的身·體里,營養(yǎng)嚴(yán)重缺乏,許多身·體的功能早已萎·縮了,而且,他就好像一顆干枯的大樹,在掉著樹葉,等樹葉全部掉光的時候,他的命也就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