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不斷旋轉的通道,鴻鈞道人開口道:“終于決定要離開了么?”
杰夫點點頭道:“是啊,所有的一切都解決了,我也該離開去做最重要的事情了。這里的一切都拜托你了,兩個宇宙會供給你更為強大的力量,相信以后你也不必一直陷入沉睡了。”
鴻鈞道人點了點頭道:“放心去吧,一切都交給我好了,希望能夠有再見的一天。”
“希望如此。”
說完這句話后,杰夫便邁步踏入通道之中,四周的時空飛速流轉,當一切停下來的時候,杰夫已經身處某個破滅的小宇宙之中。很顯然這也是歸墟外圍的某個破滅的小宇宙,不過杰夫先前并沒有來過這個小宇宙,杰夫在小宇宙之中邁步,輪回眼之下所有的過去都無從遁形,走過小宇宙之后,杰夫便等于看到了整個小宇宙從起源到毀滅的過程。
這意外的收獲讓杰夫若有所思,這些小宇宙雖然已經破滅,靈氣也幾乎流失殆盡。但是杰夫現在有了輪回之眼,落入他眼中的情況便變得全然不同,在看到小宇宙的輪回過程的同時,他也發現了小宇宙潛在的本源力量,也就是宇宙核心之中藏著的力量,維持破滅的小宇宙沒有徹底毀滅的力量。杰夫體內擁有無數規則之樹,將他的身軀拓寬變得更加強悍,足以容納無數小宇宙的核心力量。杰夫找到小宇宙的核心之后,便攫取了部分小宇宙核心的力量,僅留下足以維持小宇宙不徹底毀滅的力量,就這樣他走過了每一個破滅的小宇宙,攫取了每一個破滅小宇宙核心的部分力量。原本停滯不前的力量,居然又松動了,而且又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這對于杰夫來說已經是巨大的意外收獲,在前進的路上每增強一點實力,便意味著多了一分希望,意味著他有可能在最后的決戰之中活下來。當再次來到破滅中央大世界的邊緣,杰夫重整了一下心情,然后便邁步而入。以杰夫現在的實力,已經能夠發現以前無法發現的隱秘,已經能夠透過輪回眼看到以往無法看到的東西,包括中央大世界這個巨大宇宙的過往。就如同以往的那些破滅小宇宙一般,杰夫同樣發現了破滅的中央大世界的宇宙核心,在找到金吉斯之前,他直接朝著宇宙核心沖了過去。
望著虛空之中那盤根錯雜的力量亂流,杰夫勇敢的沖了過去,若是中央大世界還處于全盛時期,這些亂流還可以給他制造很大的阻礙,但是現在這些亂流不過是紙老虎罷了。勇猛的杰夫直接沖到亂流的中央,開始汲取亂流之中的力量,此時在暗處,一雙惡毒的眼睛正在盯著他,恨不得立刻將他殺死。
不過他沒有立刻出動,而是繼續等待著,因為對于他來說,杰夫的力量每增大一分,在將來便可以讓他汲取到更多的力量。以這樣的速度進行下去,雖說杰夫與他的實力差距變得越來越小,但是依舊在可控的范圍之內,金吉斯自認自己活了無數個小宇宙紀元,擁有的經驗便是最大的寶藏,也是杰夫永遠無法超越他的根本所在。但是若是讓他知道了杰夫發掘出了輪回之眼的本意,并且擁有了無數破滅小宇宙以及過往每一世的記憶的話,恐怕他就不會像現在一般如此自信了。
狂暴的力量流如洶涌的江河一般不斷的注入杰夫體內,杰夫體內的規則之樹早已成熟,但是現在得到中央大世界本源力量的注入后,居然變得更加茁壯,朝著所謂的大圓滿之境成長下去。即使當年的天,都沒有走到大圓滿境界,雖說杰夫的體內有了成百上千棵規則之樹,但是比起天還是差了太多太多。不過對于杰夫來說,只要繼續這樣成長下去便足夠了,因為他很清楚金吉斯也并未得到天完整的傳承,即使金吉斯占據著天之居室這么多年,他也沒能掌控天的身軀,而這對杰夫來說便是最大的優勢。
“金吉斯,我知道你在看著我,現在你沒有對我動手,那么早晚有一天你會后悔的。不,或許只需要一兩天,你就會后悔。”
杰夫心中默念著,輪回之眼不斷閃耀著光芒,所有的力量在澆灌著規則之樹的同時,還在洗練著他的雙眸。原本蒙塵的雙眸被洗滌的晶瑩透亮,變成了如同珍寶一般的存在,杰夫睜開雙眼看著整個中央大世界,甚至可以循著輪回的軌跡看到金吉斯的所在。雖然他看到的人影十分飄渺不定,但是比起之前無法發現任何軌跡卻是要好上千萬分,杰夫如同洪荒猛獸一般鯨吸著混亂的力量,直到身體無法繼續容納這些力量為止。擁有力量的感覺十分美妙,如今中央大世界中心的力量漸漸趨于平靜,而杰夫也該離開這里踏上最后的征途。
為了尋找金吉斯,杰夫先是來到了之前那些荒古遺族的聚居地,只不過他并沒有在這里發現金吉斯。那些人之中有不少人是杰夫上次見過的,杰夫并不憎恨這些被圈養的荒古遺族,相反他還十分可憐這些失去自由的人們,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會想辦法讓這些人重獲自由。只不過現在并不是時候,如果他不能解決金吉斯的話,那么死掉的就會是他,恐怕這些荒古遺族就沒有太多好運了。
命令這些荒古遺族盡快遷移到中央大世界的邊緣之處,杰夫便再次踏上了尋找之路,只不過任由他轉便了整個中央大世界,卻依舊無法找尋到金吉斯的蹤影。杰夫冷笑一聲,然后便朝著某處走去,他已經知道金吉斯的所在,正如金吉斯也知道他的所在一般,他們靈魂之中的羈絆就算再怎么壓制也無法徹底屏蔽,而今便到了最后解決恩怨的時刻。杰夫跨進黑洞之后,便被再次傳送進了白茫茫的世界,巨大的空白世界之中有一個人背著手站在中央,杰夫的身形瞬間移動,一下便來到了此人的身后。
“金吉斯,你又更換了一具身軀,看來你的靈魂腐朽的很厲害,恐怕已經快要真正走向永恒了吧。”杰夫用冰冷的聲音說道。
金吉斯開口道:“永恒,真正的永恒只有死亡,無數年來我的靈魂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無數年來我一直在尋找解決這種痛苦的方式,那便是集齊全部兩顆蒼天之眼,只有同時擁有了輪回與永恒,才能真正的達到永生。原本我還無法從你的靈魂之中提取出輪回之眼,直到遇到你之后我才想出破解之法,不過現在看起來似乎完全沒有必要了,因為你已經幫我做完了這一步。你說我到底該如何感謝你的饋贈呢,作為感謝你可以選擇一種最輕松的死亡方式,這樣的報答你應該滿足了吧?”
杰夫冷笑道:“金吉斯啊金吉斯,直到現在你還在裝模作樣,為何不轉過身來,讓我看看你蒼老的臉?為何不脫去衣衫,讓我看看你腐朽的身體?你的力量縱然強大,但是卻已經接近最終的永恒,而我卻依舊年輕,甚至還沒有真正達到力量的巔峰,擁有輪回之眼對我來說便擁有無限的可能。不過看在上一次你幫助過我的份上,我會送你走向最終的永恒,并且不用謝。”
兩人言語之中都在試探對方,妄圖激怒對方使對方失去理智露出缺點,不過這兩位都是成精的人物,又怎么可能如此輕易便被激怒。不過在經過言語的試探之后,緊跟著便到了重頭戲,力量的沖撞才是決定勝負的根本因素。杰夫并不著急出手,反正對他來說時間多的是,而且每經過一會兒,杰夫的力量還會慢慢的增長下去,這樣一來情況只會對金吉斯越來越不利。杰夫干脆閉上眼睛,繼續體悟輪回眼的力量,就像一點都不畏懼金吉斯一樣。
這場耐心的較量之中,杰夫取得了最后的勝利,時間對于杰夫來說并不重要,但是對于金吉斯來說卻十分重要。現在他的力量終于被提升到了最巔峰,一股股氣流縈繞在他周身,伴隨著金吉斯轉身,一股洶涌的力量便從他體內噴涌而出,朝著面前的杰夫襲殺過去。狂暴的力量凝聚出肉眼可見的形體,灰霧帶著那詭異的秘紋向杰夫侵襲而來,那灰霧之中散發出的死亡氣息讓杰夫感覺十分熟悉,與先前侵襲鴻鈞道人的灰霧氣息完全相同。杰夫深知這灰霧難纏,也吃過秘紋封印的苦頭,面對灰霧的再次襲擊,他立刻選擇了避退。
不過現在的杰夫與先前全然不同,因為他已經掌握了輪回之眼的力量,擁有輪回眼意味著可以堪破一切,包括眼前的灰霧。杰夫在避退的同時,還在嘗試著堪破灰霧的力量本源,雖說這任務完成起來十分困難,但是為了對付金吉斯,杰夫沒有其它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