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什么不重要,我會給你留下一個傳信符,有什么進展燒掉傳信符便是了。我可能最近都會呆在這里,暫時不必告訴你我的名字,而且你也先別忙著去發布任務,我還有事情沒交待完呢。”刀疤佛羅薩低聲說道。
哈里森忙問道:“先生還有什么事情沒說完,盡管交待便是了,我一定盡力幫您完成。”
一枚熒光流轉的印信憑空出現在佛羅薩手心,哈里森湊過來一看頓時臉色大變,雖然他并不認識魔族的文字,但是身為傭兵工會中層領導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化骨山的名號?雖然這彎彎曲曲的文字不知道該怎么去讀,但是傳言之中化骨山之人手中都有這樣一枚印信,如此稀罕的東西哈里森可從沒想過自己有生之年居然會有緣得見。
“您,您居然是,是化骨山中之人?”哈里森激動的問道。
佛羅薩嘿嘿笑道:“你看我像么,我自己又不是魔族中人,哪里可能成為化骨山中之人。我只不過是個仆役罷了,主人他才是真正的化骨山中之人,不過具體身份不便透漏。主人說過拿出這枚印信之后,你們傭兵工會的主子知道該怎么做,你照實向上匯報便是了。如果任務完成的好,討了主人歡心,到時候對你我甚至是你們傭兵工會都肯定會有好處的。”
哈里森像磕頭蟲一邊狂點頭,身為傭兵工會中層領導的他,已經有資格知道一些涉及地獄之中真正上層的情況。三險地的名號可以如雷貫耳,雖說化骨山是三險地之中人數最少的,但是每個人卻都異常強大,總體實力也是化骨山之中最強悍的。三大險地唯獨這化骨山最神秘,亡魂靈與噬靈海至少還多次有人出沒俗世,至于化骨山則幾乎是超脫于俗世之外。此次能接到化骨山交托的任務,這可是天大的喜訊,對于自己和傭兵工會都是如此。
瘋了一般直接沖到密使之中,啟用了只有遇到極其重要的事情才能啟用的傳信裝置,直屬上司的面容便透過裝置浮現在哈里森面前。
“哈里森,為什么這樣著急呼叫我,我不是說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動用這裝置么?”那人影用不耐煩的聲音說道。
哈里森忙恭敬的行禮后答道:“大人,小的的確是有重要的事情才會呼叫您,就在剛才有一位來歷很不簡單的客人要來我們傭兵工會發布任務。小的覺得事關重大,所以才會這樣著急找到大人來商議,畢竟小的可不敢私自做主。”
那人影疑惑道:“來人是什么來歷,想發布什么任務,趕緊如實道來。”
哈里森毫不遲疑的把自己所聽到的看到的事情講給那人影聽,那人影的表情也經歷了憤怒到激動最后到了略帶狐疑的沉思,哈里森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安靜的等待自己上司的答復。那人影思索了良久終于再次開口說道:“不管如何這都是個機會,不管那人的來歷是真是假,我們只管發布任務便是了。我會想辦法迅速趕過去一趟,只要我見到了那印信自然能分辨出真偽,等真偽確定了再做決定也不遲。只要我確定印信是真的,那么哈里森你可就是立了大功一件,到時候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
哈里森略帶激動的答道:“我的一切都是大人給的,好處自然也是大人的,請大人放心小的一定會努力辦好此事。”
那人影點了點頭便消失了,哈里森也立刻關掉了那傳信裝置,畢竟開著就會一直耗費里面魔晶中的魔力,就算是有錢也得省著花。緊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立刻通過另一條渠道在整個地獄之中發布任務,當然這個任務不會提到發布任務者與化骨山有關,畢竟這可是絕對不能外泄的秘密。傭兵工會發布任務的渠道除了明面上遍布地獄各處的分會之外,事實上還有很多處于暗處的暗線,畢竟很多接任務的并不只是注冊過的傭兵團,還有一些深藏暗處的強者,比如說某些精通于獵取情報或者暗殺的特殊組織。相比起一直單調的斗獸工會,傭兵工會雖然專屬于自己的力量沒有那么強大,但是黑白兩道通吃的他們靠著在暗處與這些組織的勾結也擁有完全不遜于斗獸工會的實力。
無論是白道還是黑道的組織,很快就都得知有人以無數極品魔晶為押金開啟了一項最高優先級的任務,而這一任務的目的居然只是為了在地獄之中尋找一個人。所有傭兵團和身處暗處的組織都樂開了花,要知道這可是所有發布的高級任務之中最最簡單的一種,只是去找到某個人并且把他抓住而已,比起那些拼了老命都很難完成而且報酬又很少的任務可要簡單多了。雖然有人因任務目標魔族的身份稍有疑慮,但這種疑慮卻在數不清的極品魔晶之前化作烏有,簡單說來就是他們立刻都忘乎所以的見錢眼開了。
與此事有關聯的大部分都本分的干著自己該干的事情,唯獨意外闖入局中的因托依舊因為脫力昏迷未醒,而親自把自己兒子抗回屋里的安古斯也一直守在自己的兒子窗前。安古斯的力量要比因托強的多,所以很快就發現自己的兒子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只不過是因為脫力而陷入昏睡而已。那一次交鋒安古斯也有察覺,雖然當事人很少但是依靠他在亞力城之中的人脈地位卻是很容易就可以打探的到,能夠以一掌之力對抗超常發揮的兒子的力量,這該是怎樣的一個高手啊。
安古斯很清楚地獄之中那些真正強者的力量,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兒子招惹上了不該招惹的高手,雖然明白以自己兒子的脾氣絕對是他先挑起的事端,但是一個父親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被人欺負依舊忍氣吞聲。而現在安古斯就在思索該如何為自己的兒子出頭,只不過卻想不出什么好辦法,打也打不過又該如何是好?
正在安古斯舉棋不定的時候,因托終于從昏睡之中醒轉過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因為自己的事情陷入苦惱的父親。一聲懦夫不但喚起了因托的勇氣,而且也喚回了他的良知;一次慘敗讓他開始思考自己的過往,一次次的依靠暴力去做那些蠢事,原來只是因為自己心底的恐懼啊。那種恐懼到底是從什么時候就盤踞在自己心底的,因托已經記不清楚了,但是現在他卻因為此時找回了自己早已喪失無數年的勇氣,那種胸腔之中充滿暖暖氣息的感覺真的很好。因托就這樣半睜著眼睛思考著,直到他恢復了一些力氣,這才終于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兒子,你先別動,多休息一會兒。”安古斯立刻過來又重新把因托按回到了床上。
頭腦中充斥著暈眩的感覺,因托頓了頓說道:“父親,我是不是曾經受過什么傷,為什么我隱約記得曾經有過什么很恐怖的事情,但是卻怎么都想不起來呢?”
安古斯毫不猶豫的答道:“你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啊,你一直都呆在我的身邊哪里會受什么傷啊,肯定是受驚過度才讓你做夢的。兒子你好好的休息,我一定會想辦法盡快想辦法替你報仇,為父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因托嘆了口氣道:“父親您還想隱瞞么,就是因為那種深藏在內心的恐懼,才讓我面對任何事情的時候都選擇使用暴力。那人說的很對,我的確是個懦夫,我已經發現了自己內心曾深藏恐懼,難道你就不能告訴我事實么?”
安古斯神色慌張,似是有什么難言之隱,面對兒子的步步緊逼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告訴自己的兒子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努力想從記憶之中驅除的夢魘再次被喚醒,一直想要逃避的事情始終避無可避,終于到了該面對這段記憶的時候了么?
“交出你們所有的錢財寶物,不要妄想能夠逃掉,讓我發現你們敢私藏什么的話,立刻就干掉你們!”一個粗重的聲音嚎道。
一群人瑟瑟發抖的將自己所有東西都掏了出來,包括一對抱著孩子的年輕人,他們也將自己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掏了出來。雖然知道把錢財交出去后日子會變得難過很多,但是至少也可以保住性命,錢財交出去了可以再賺,生命要是交出去了可就真找不回來了。然而年輕夫妻所想的事情終究不會到來,因為那群匪徒在搜羅完東西之后終于還是下了狠手,以魔人甚至更高的力量對一群最高只有圣級的人下了狠手。
“女人都給我綁走,男人全都給我咔嚓了,別留下什么后患!”那土匪頭子順便做了個動手的手勢。
“帶孩子逃走,你的力量比我強,千萬不要回頭!”這是年輕女子的最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