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所有人都未曾發現,距離此處幾百米的山頭之上,洪盛正在興趣盎然的望著下方那悻悻的少年,而后方恭敬站立的正是幾個追捕者打扮的男人。
“統領大人!那個瘦弱奴隸傷了十數個奴隸,為何要阻止下屬等人出面懲罰?”一個面相死板生硬的中年男人恭聲問道。
“我問你,方才你等可能看清楚下方的情景?”洪盛破天荒的柔和語氣頓時讓幾個下屬誠惶誠恐,紛紛急忙搖頭,雖然身為追捕者,但是他們每個人都只是沒有星印的普通人,身體強度略高加上多年的訓練才有如今的實力,幾百米的距離,他們的眼睛還做不到分毫必現。
“屬下等人只能看個大概,那個偏瘦的奴隸不知用什么方法將十數個人打傷,按照規定要接受懲罰!而且他竟然擁有一把如同人一般大小的巨型兇器,屬下等人巡視不利,望統領大人懲罰!”先前的死板男人滿臉惶恐的道。
“兇器?”洪盛愣了片刻,旋即哈哈大笑。他已經好久沒有笑過,不過此時實在忍不住。
“你們給我聽好了,馬上調查清楚那個傷人的奴隸所有的資料,還有,不要驚動他!”洪盛揮手喝退這幾個下屬,面色一肅,自語道:“真是個驚人的小家伙!力大無窮,而且下手狠厲,鷹天匹夫,看來今年要贏你不少星石了啊!”
默默站立了片刻,洪盛身形一動,化做一道黑影鬼魅般掠過山頂,轉眼消失不見。
羅海等待了許久也不見一個追捕者,無奈的癟癟嘴巴,瞇起眼睛看也不看強生等一干如受驚的兔子般的眾人,悠然的走去。
窄小的石路上,見到羅海走來不管是新來的少年還是老批的奴隸無不紛紛讓路,方才的情況大家都看到了,誰也不想惹到這個小怪物。
而強生望著遠去的消瘦背影,心底升起一股無力感,這個少年讓他有種即使面對星者都不曾有過的奇特壓力,幾天前的自己可笑的認為多叫點人自然能夠擺平他,如今卻造成了被人擺平的尷尬局面,想到此刻,強生黝黑的面龐滿是悔意,所幸那個煞星看上去不太和自己計較。
“媽的!又多了個惹不起的混蛋,以后這日子沒法過了!”強生在心底謾罵了幾句,氣急敗壞的整頓好自己的隊員們,灰頭土臉的鎩羽歸去。
這邊的動靜很快被后面趕著上山開荒的奴隸們掩蓋,那些有幸見到這場詭異戰斗的奴隸們無不在心底為那個消瘦少年劃上一個“熊出沒,生人勿近”的標記,隨即繼續著多年如一日的苦力生涯。
羅海到達自己隊伍負責的區域之時,隊員們只有少數幾人提前到達,見到羅海過來,例行公事般打個招呼,羅海的隊長身份擺在這里,但是他除了為幾個隊員出過幾次氣之外,甚至連隊員的名字都不知道,而那些隊員們也已經慢慢了解他的脾氣,知道他不好相處,索性不在有人主動親近。
羅海望著幾個隊員日漸黝黑的皮膚,心底突然生出一股煩躁,來這里時間已經不短,自己一直整日的Lang費時間,找不到能夠鍛煉身體力量的機會,想起此刻不知道在何方的蘇小南,瘋癲的母親以及逾近年邁的羅叔,還有那個滿眼歹毒恨意的霍軍,他應該進步很大吧,如果自己繼續這樣將時間荒廢,等待自己的只能是幾年后來自對方的瘋狂羞辱。
“一定要變強!”羅海攥著拳頭在心底喊道。雖然如今自己的力氣遠大于普通人,但是他知道,沒有星印,自己始終是一個力氣大一些的普通人。
等到所有人到齊,滿臉橫肉的肖戰意氣指使的安排好一天的工作,自然,所有干活的都是羅海那一隊新人。
對于羅海這個有點變態的存在,肖戰采取了不聞不問的態度。
羅海埋頭思考著如何才能找到吳森,早上的鬧劇以失敗告終讓他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那些所謂無處不在的追捕者都是唬人的!羅海想的有些頭大。過了一會依然沒有什么好的辦法,索性放下心中念頭,尋到鄭四方那消瘦的身影,漫步踱去。
反正無事,不如看看他們是怎么干活的。鄭四方見羅海走過來,遞給他一個眼神,隨即繼續揮舞著手中的錘頭,他們每個人的工作量都非常龐大,稍有怠慢就可能落個餓肚子的下場。
羅海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不停的揮動錘頭,堅硬的山石被一點點鑿開,單調到極致的聲音不停地沖擊著羅海的耳膜。自從肖戰告訴過他關于星石的一切,他就想見到那珍貴的石頭到底什么樣子,可惜一整天時間,羅海都不曾見到有人能鑿出一絲半點奇異的東西。
枯燥乏味的一天總算過去,羅海有種罵娘的沖動,這種無所事事的感覺讓他想吐。
次日,羅海再次早早的來到小隊負責的區域,腦海中依舊翻滾著尋到吳森的辦法。
“羅海!”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正是滿臉橫肉的肖戰到來,羅海心情不佳,自然提不起興趣跟他聊天,恩了一聲便準備跟往常一般在附近轉悠。
“羅海,等等!”肖戰暗罵一聲,快步上前道:“昨天洪首領將我們老一批奴隸聚集在一起,命令往常的壓迫新奴隸規矩作廢,所以從今天開始,所有人都要開始干活了!”
“哦?”羅海停下腳步。
“媽的!不知道哪個混蛋觸到統領的眉頭,本來好幾個月的悠閑時間全沒了!”肖戰恨恨道。
“我無所謂!”羅海瞥了滿臉怒氣的的肖戰一眼道。
“還有一件事!”說到此,肖戰的臉色突然變得有點怪異。
羅海抬了抬眼皮示意他說下去。
“這里的奴隸生活很單調,而且大部分人一輩子都得留在這里,所以這里的人通常都有一個愛好,那就是賭博,當然不單單賭錢,這里的人也只有隊長才有錢可賭,大部分人辛苦一輩子卻連根毛都得不到。賭注的范圍很廣,只要你有的,都能拿來當賭注,金幣,衣服,食物,甚至付出勞動等等,而賭博的手段就簡單多了,只有一種,決斗!”
“你告訴我這些,難道是想跟我賭?”羅海疑惑道,這個肖戰力氣是不錯,可是前些天自己手下留情他莫不是沒有發覺?
“不,不是,老子可不想被你打死!我說的是一個叫做獨眼風的家伙,他想讓我知會你一聲,他同樣是個隊長,如果你同意,他愿意拿三個月所分得金幣作為賭注!”肖戰急忙道。
“哦?獨眼風!我們碰過面?”羅海搜遍腦海也沒能發現自己認識這么一號人。
“應該沒有!不過他曾經遠遠的看到過你!”說到此處肖戰有些心虛。
羅海看到肖戰的模樣頓時心中有數,暗道若不是你嘴巴大,誰會知曉我這個新來的小隊長的具體情況,不過羅海也不生氣,盤算了一會道:“三個月金幣是吧,我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