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沒有人?”
最后的兩個人進入帳篷之后,一聲粗獷的叫喊在帳篷內響起。
“回肖老大,沒了!”方才門口收取金幣的大漢回了一聲,隨即閃身進入帳篷。
帳篷之內此刻聚集了上百個人,眾人身處的帳篷,比一般的奴隸帳篷要大上至少一倍,這樣巨型的帳篷,整個奴隸大本營只有十數個,幾年前這里的奴隸數量比較少,所以只有這十幾個比較大的帳篷,如今的帳篷,卻是羅海他們所用的最多容納三五十人的那種,這樣的大帳篷,卻正好被奴隸們用來舉行私斗。
“媽的,怎么那家伙還不來?”肖戰見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掃視一周,卻發現今天賭斗的另一位正主羅海,依然不見蹤影。
而獨眼風早已經站在帳篷的正中,此刻聽到肖戰的喝罵,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孤狼般的寒光。
“肖戰,你說的那個小子若是不來,今晚的賭斗你來替他。”獨眼風冷漠的道。
肖戰面皮一抖,平時在干活的時候,有著追捕者和行者隊伍巡邏,他面對獨眼風很是硬氣,而獨眼風在那時也是最為平靜的,不過換在私底下,任何一個奴隸在獨眼風面前,都會感到寒意,肖戰也不例外。
滿是忌憚的回了獨眼風一眼,肖戰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羅海絕不可能不來的。”
雖然和羅海接觸不多,但是以肖戰的眼光來看,羅海絕對不是一個臨陣脫逃的家伙,因為從羅海眼中,他能夠看到跟獨眼風一樣瘋狂的光芒。
他不會猜到,羅海的性格,難以琢磨的遠遠超出他預料。
此刻的羅海,怕是早已在遙遠的山峰上尋到了一個山洞居住下來。
碩大的帳篷之內,上百人全部感受到了獨眼風身上的那絲不耐,所有人都暗暗驚奇,這個傳說中的羅海,竟然敢讓獨眼風等他?
時間流逝,有著獨眼風孤狼一般的眼神,上百人雖然開始有些不耐煩,但是除了肖戰,沒有任何一個人膽敢在此刻發出任何**。
“三子,去新人的帳篷區走一趟。”肖戰目光陰沉,低聲喝向一個年輕的男子。
被稱作三子的青年,有著一頭紫色的頭發,相貌普通,身形偏瘦,應了一聲之后,閃身消失在帳篷內。
見三子已經出去找羅海,肖戰隱隱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那小子不是耍老子的吧!”
暗中將羅海罵了個狗血淋頭,肖戰的目光再次落回場中的獨眼風身上,若是羅海不來,這個獨眼風必然拿自己泄恨,自己雖然有兩下子,但是絕非獨眼風的對手。
“操!”肖戰狠狠啐了一口。
場中依然沉默無比,獨眼風在說完上一句話之后,便一直若無其事的站在那里,雖然如此,誰都知道,這個家伙越是不說話,爆發起來就越是恐怖。
一刻鐘過后,腳步聲由遠而近,方才被派出去找羅海的三子歸來。
“三子,怎么樣?”肖戰眼中閃過一絲悸動。
三子臉色難看的忘了一眼自己的隊長,有些忐忑的道:“羅海不在帳篷之內。”
肖戰神情一變:“不在?”
三子偷偷地瞥了一眼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獨眼風,繼續面向肖戰:“聽那家伙的隊員說,他已經一天沒有出現,而且我回來的路上,曾經碰到一個追捕者。”
三子頓了一下,繼續道:“這個追捕者我認識,他告訴我羅海已經被上面特別交代,最近一個月的時間,不用出工。”
出工,在這里指奴隸們每日必須的勞作,三子好歹也是來了好幾年的老奴隸,和幾個追捕者相熟很正常。
他的話剛說完,獨眼風狹長的眸子猛然爆發出一片精芒。
“難道!?”肖戰臉色一變。
他突然想起了幾年前,那時他和獨眼風是同一批被送來的奴隸,而那時,獨眼風才剛剛顯露出他的鋒芒,如果肖戰沒有記錯的話,獨眼風在來到奴隸大本營之后不久,便是突然消失了一段時間,每日不用出工。
后來,獨眼風迎戰第二區域的另外一個家伙,為洪盛贏過兩次!
而這次,羅海一個月不用出工,肖戰第一時間便聯想到,對方被洪盛看中了!
“混蛋!”這次肖戰徹底明白,今晚他們怕是不可能等到羅海了,既然對方沒有在第一時間出現在這里,加上他的推斷,羅海已經放棄了用金幣為自己贖身的打算,他已經得到了更好的捷徑,那就是為洪盛贏取星石!
獨眼風聽完三子的話,早已猜到羅海不會出現,肖戰能夠猜到的一切,他都已經知道。
想不過,那個羅海竟然真的不簡單,連洪盛都已經被驚動。
“放棄我了嗎?”獨眼風嘴角勾出一絲殘酷的笑意,洪盛的心思,他豈能猜不到?
不過獨眼風的性格,此時之所以升起怒氣,并不是因為洪盛,而是因為羅海,縱然羅海被洪盛器重,但是對方卻沒有前來和自己賭斗,這一點,讓他無法饒恕。
“肖戰,怎么樣?”怒氣蓬勃,獨眼風凌厲的目光如一把尖刀,直射肖戰。
肖戰臉色一變:“獨眼風,你不要欺人太甚,本次賭斗是你和羅海兩人之間的事情,我肖戰只不過是個傳話人,如今羅海沒來,你憑什么讓我上場?”
肖戰豈敢在這種時候跟獨眼風對上,平日里和對方小打小鬧一番也就是了,賭斗,他遇上獨眼風必死無疑!
“哼!”獨眼風冷哼一聲,他已經聽出了肖戰口中的懼意,若是換做平時,心情不好的他必然要手上見血,不過現在,有著方才的得到的消息,除了羅海,他已經沒有興趣跟其他人戰斗。
“這次就放過你。”獨眼風瞥了一眼肖戰,緩緩道。
聽罷,肖戰明顯松了一口氣,不知不覺間,他的額頭早已見汗,若是今日對方不屈不饒要和自己賭斗,他極有可能被暴怒的獨眼風打成重傷!
“金幣退回去,散了吧。”獨眼風甩下這句話,目光陰沉的邁動步伐。
今日觀戰者上百人,雖然沒有看到他們期待的熱血戰斗,但是此刻沒有任何人有半句怨言,而且獨眼風已經放下話頭,他們交出的五個金幣也將物歸原主,所以他們也沒有什么損失,這就是獨眼風的奇特之處了,他雖然動起手來冷酷無情,但是偶爾卻是很會做事,這也使得她殺掉了三位數的奴隸,依然沒有引起太大的眾怒。
見獨眼風動身,這些人急忙閃開一個通道供對方離開。
目送獨眼風離去,肖戰一臉復雜的示意手下的隊員將方才收取的金幣退回觀戰者的手中。
“羅海,算你狠。”將所有人打發走,肖戰的臉色簡直陰沉的滴出水來。
此刻,遠離奴隸大本營的山區,羅海剛剛尋到了一個比較滿意的山洞,這個山洞并不大,寬一丈,縱深三丈的模樣,這是羅海在他所選擇的這座山峰的半山腰尋到的,羅海對于居住條件要求不大,想來山洞之內從前居住過一些動物,最里面鋪有一層柔軟的雜草,對這里,他很滿意。
“不知道肖戰那邊怎么樣了。”羅海一屁股坐在柔軟的草堆上面,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一天的鍛煉下來,羅海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絲毫沒有半分疲憊,悠閑地坐了一會,卻是沒有任何睡意,索性站起身來,借著洞口外蒙蒙的星光,緩緩在附近踱去。
三崖山的夜晚,跟羅海所居住的村落一樣,靜謐安詳,天空中寶石般的七個星辰閃閃發光。
“北斗七星。”羅海望著天空那期顆連起來像個勺子一般的星星,感嘆天空的浩瀚。
據羅海所知,星者之所以強悍,正是通過星印,借助的這七顆星辰的力量。
“可惜我沒有星印。”
對于自己的身體情況,雖然羅海早已經接受現實,但是他依然向往著星印,多年的耳濡目染之下,他心中早已認為,只有星印才能使人踏上世界的巔峰。
往事一幕幕的劃過,羅海的心頭突然浮上了一絲詭異,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就感覺自己對小時候的記憶非常模糊。
本來,他將這一切歸功于自己的記性比較差,不過閑下來再次回憶,卻猛然發現一個問題。
今年的他十六歲,近兩年來發生的事情,他一直記得很清楚,然而,從十四歲以前,他卻感覺異常的遙遠。
像是遙遠的無法令人觸摸一般!
“為什么會這樣?”
猛然間,羅海感覺自己的頭很痛,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羅海停下腦中的回憶,這種疼痛才開始慢慢減輕。
“見鬼了。”
好一會,羅海才從方才的痛苦中掙脫出來。
目光閃過一絲駭然,羅海驚疑不定的查看了一遍周身,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想不透自己的身體到底出了什么事。
“難道自己以前受過什么重傷?”羅海猜測著,不過這顯然不可能,因為羅工從來沒有跟自己提過,若是自己真的受過上影響到的頭部,羅剛沒有理由瞞著自己。
以前羅海也曾經努力會想過十四歲以前的記憶,但是沒有一次曾發生過這樣的頭疼,為什么這次會發生?羅海沉吟了一會,目光上臺,隨即眼中上過一絲光亮。
難道是因為這星光的原因?簡單回想了一下,在這兩年來,他還真沒有這般在星光下來思考過。
“可是我沒有星印,星光對我來說,理應沒有任何效果才對!”羅海自語道,只有擁有星印的人,才能在星光下吸取星辰之力淬煉己身,沒有星印的廢人,是絕不可能感受的到星辰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