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靈看到吳寒還呆愣著,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師兄,你沒事吧!既然醒了快點穿衣整裝,要是讓師傅等急了,你的**可又要吃竹竿了!”說完,這小子又嬉笑起來。
“去去,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以后我天天讓大黃在你飯里驗毒!”吳寒心不在焉,隨口說道。說完,又是一愣。
青靈聞言臉上瞬間大驚失色,然后駭然道:“別啊師兄,就大黃那嘴,唾液分泌是我的幾倍,而且本身便帶著劇毒激素,讓他來吃我的飯,我不餓死便是被毒死了!”
“那就別給我廢話了!”吳寒晃了晃自己腦袋,依然有些眩暈,無可奈何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仔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裝束,很熟悉,是純白的學(xué)徒套衫。而四周,也是很熟悉的書桌,茶幾,和幾把檀木椅。在墻壁上,還掛著師傅親手提筆的靜心訣。
“我說師兄,你就別看了,我說你怎么那么自戀啊,好好,我承認了,你沒有我?guī)浶辛税桑瑤煾颠€等著你呢!”青靈看著吳寒不慌不忙的樣子,心里著急萬分,但又怕師兄找大黃恐嚇自己,所以只有在一旁不住的催促。
“師傅?是那個死老頭嗎?他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對了,青靈,你不也是已經(jīng)死了嗎?”吳寒腦袋里一陣短路,呆呆地看著青靈問道。“靠,師兄,你咒師傅別咒我啊!”青靈不滿的說道,然后臉上突然一正,道:“師兄,我已經(jīng)叫了你半個時辰了,你看你都耽誤了我做早課的時間,我每天早上起來就是為了迫切的去見我無比尊敬的師傅一面,你就是咒我。也不能咒師傅啊!”
青靈的話一剛落,頓時吳寒便感覺一陣清凈舒爽的感覺撲面而來,朝著門口望去,只見一個仙風(fēng)道骨的老道手執(zhí)一把浮塵出現(xiàn)在了大門處,正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吳寒正奇怪這小子怎么話鋒轉(zhuǎn)得這么快,這下心里頓時恍然。但當(dāng)他看到老道第一眼地時候,卻忍不住渾身一陣,仿佛是被萬雷狠擊了一般,一陣驚秫。然后,心里又立刻被沖擊而來的無比狂喜取代。
死老頭,死老頭。你還活著……
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xiàn)出在老頭渡劫時候最后一次和他說話的情景,那語重心長地將諸天空鐲交給自己。將畢生修為傳給自己,面色一點一點由紅潤變?yōu)樗阑摇@一切,仿佛隔世般出現(xiàn)在自己的意識中……頓時,老頭的身影開始逐漸的模糊,然后又逐漸的清楚……已不知眼淚是什么東西的吳寒,眼圈再一次地濕潤了……
“臭小子!看到我沒死,你傷心得掉淚了啊!”一聲呵斥將沉浸在回憶中的吳寒瞬間驚醒,吳寒恍然回過神來。緊接著腦袋上便是被敲了一下。但,吳寒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痛,一種久違的幸福感占據(jù)了自己地心頭。
“還看著我干什么,現(xiàn)在馬上穿衣,然后把清心咒默寫一千遍后,午休到云霄閣找我!”老道輕哼一聲,說完這話。然后便又身形飄然地離開了。
吳寒呆呆地愣在原地。這些話語和場景,在自己面前顯得既熟悉又陌生。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幸災(zāi)樂禍的青靈一眼,道:“師弟,你讓師兄拍拍你地臉!”
“干嘛?”青靈一臉的嬉笑,正欲說話,臉上卻是“拍”的一聲,被吳寒扇了一耳光,青靈頓時大怒,吼道:“師兄你干什么,你被師傅罰了,又欺負我算什么事啊!”
“痛不痛?”吳寒卻怔怔地看著青靈問道。
“你說呢,我扇你一耳光試試看!”青靈摸著自己的臉,幸好吳寒下手還不是太重,不然依照這小子的性格,還不上去拼命才怪了!
“那就是痛了?有痛覺,那就應(yīng)該不是做夢了!”吳寒喃喃說著,念著半晌,顧不得穿上衣服,便又跑了出去。只見在自己這一間小竹屋外面,云霧繚繞,云蒸霞蔚,一團白蒙蒙的霧氣夾雜著怡人的草木清香撲面而來,讓人心神一清。
而在他這間竹屋周圍,又錯落有致的林立著大大小小數(shù)間竹屋,只不過大門緊閉,看似無人居住一般。遠處仍是一大片地竹林,層層疊疊,映著那山谷地巒峰,說不出的美好靜謐。一陣微風(fēng)吹過,竹濤婆娑,沙沙的輕響,吳寒的身上竟升起了一種久違的涼意。
這一切,多么的熟悉啊!
這里的所有觸目地景色,分明就是自己居住了十幾年地玉虛宮昆侖仙境啊!
難道自己回來了,抑或者在自己腦海中似乎生過的一切,只不過是夢幻罷了?但吳寒不敢確定,可他現(xiàn)在地修為,卻明明只有金丹后期而已,甚至最關(guān)鍵的是,自己的師傅,還有師弟,也都沒有死掉!
吳寒心里胡思亂想著,總覺得自己平時機靈的腦袋突然變得有些不夠用了,正逐漸在消失著什么一般……
“師兄,你還站在這里做什么啊?還不快去默寫清心咒,如果時間到了還沒送到師傅那里的話,那你就完蛋了!”青靈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一上午,吳寒便在渾渾噩噩的默寫清心咒里渡過了,這套口訣被他默寫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已經(jīng)滾瓜爛熟,根本不用花時間去記憶,不到兩個時辰,便是將一千遍抄寫完畢了。
放下了筆,吳寒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才現(xiàn)了在一旁狀若監(jiān)督著自己的青靈,頓時沒好氣地道:“你看著我干什么?”
“師傅讓我告訴你,你暫時不用去找他了,他現(xiàn)在要回頂曉峰上和長老們處理一些事情,所以,你再默寫三千遍,等師傅回來!”青靈從凳子上跳了下來,嘻嘻笑道。
“小滑頭,想騙老子,你還嫩了!”吳寒不屑一笑。然后轉(zhuǎn)身走了出去。青靈連忙在身后大喊,“喂,師兄,你怎么不信啊……你別走啊,師兄……你告訴我,你怎么知道我是騙你的……唉……”
“你告訴我,你今天幾歲了,距離我上山,這又是第幾年了!”吳寒停了下來。然后看著青靈問道。他自己不知怎么地,心里好像丟失了一些東西,但在默寫完了清心咒后。什么也想不起來了一般。
“師兄,你不會睡傻了吧!你上山比我早。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時候上山的,師傅也沒和我說過。至于我?guī)讱q嘛,你不覺這樣問一個紳士的年齡,會顯得很唐突嗎?”青靈眼睛轉(zhuǎn)了一轉(zhuǎn),然后嘻嘻笑道。
“去去,師兄我在和你說正經(jīng)的么!”青靈這個小子平時最滑頭,但卻是死老頭僅收的兩個徒弟之一,吳寒平時也挺喜歡他的。只是因為一件事。讓他喪失了最寶貴的生命……
想到這里,吳寒的腦袋又似乎不夠用了,仿佛是抓到了點什么,又什么也記不起來了。
“我可找到你了,青靈,看你往哪里躲!”、
一聲嬌叱在兩人地頭頂響了起來,只見一個紅衣少女駕著一把紅纓飛劍從天而降。身上紅光繚繞。看上去英姿非凡。
“哇,是依韻那小丫頭。師兄,快讓我躲躲!”青靈如同是見到了貓的老鼠,連忙是飛快地跑到了吳寒的身后。紅衣少女瀟灑地落地后,一個掐字訣將飛劍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自己的身旁,然后看著吳寒背后的青靈,嬌聲道:“快點出來,你師兄現(xiàn)在已經(jīng)奈何不了我了,我已經(jīng)到達了破核前期,你這個小色狼,你要為你以前做過的一切付出代價!”
吳寒很仗義地讓到了一邊,然后笑道:“小姐請便!”
面對吳寒的舉動,青靈頓時哇哇大叫一聲表示不滿,然后又沖著怒氣沖沖地紅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還在為半年前那件事氣惱啊,不就是那次路過你的屋子,看到了你睡覺的模樣,你又不是**,不還穿著一條內(nèi)褲嘛,現(xiàn)在都什么社會了啊,你還可以嫁人,有什么大不了地啊!”
“小子,你還敢胡言亂語!”紅衣少女臉上一紅,然后又惡狠狠地說道,“誰知道你當(dāng)初是不是刻意的!”
“依韻師姐,你可以侮辱我的人,但是不能侮辱我地品味,雖然我年紀還小,但我也絕對不會去偷看一個小屁孩睡覺的!”青靈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你……你……”紅衣少女胸口起伏,然后又強壓下沖動,冷冷地道:“我現(xiàn)在練成了玉虛十三絕中地御劍,就算三個金丹期的男人也近不了我的身,我定要好好教訓(xùn)你!”
“三個男人也近不了你的身?這個是自然了,當(dāng)然要一個一個的來,才能進身嘛!”青靈怡然不懼,依然逞著口舌之快。
“這個無恥小賊,掌門師伯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弟子,真是替我玉虛蒙羞!”紅衣少女大喝一聲,然后道:“我今天就狠狠修理了你!”
“你竟敢罵師傅,你難道我平時尊敬的便是我的師傅了嗎?就算今日不敵你,我也豁出去了!”青靈大義凜然地走了出來,然后不住地朝著吳寒?dāng)D眉弄眼,見到吳寒沒有絲毫反應(yīng),只好裝下去,慢悠悠拿出自己地佩劍,道:“曾經(jīng)有一位叫李云龍的革命先烈說過,就算遇到強大的敵人,我們也不能退縮,要勇敢亮劍,而我,便有著這樣的亮劍精神,依韻師姐,你放馬過來吧!”
“什么革命先輩,什么李云龍的,不認識!”紅衣少女居然愣了愣。
“只能說明你是鄉(xiāng)巴佬!”青靈嘻嘻一笑,然后趁著紅衣少女不備,提起真元力便襲上上去,目標正是少女的胸脯。紅衣少女臉上一紅,駕馭著飛劍擋開這一劍,同時罵道:“無恥!”
吳寒站在一邊微笑地看著兩人打鬧,心里不知怎么地充滿了一種幸福的感覺,這種幸福地感覺,似乎也很久沒有出現(xiàn)過了……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身后不遠處地一個大樹的枝干上,正有一雙小眼睛正緊緊地盯著他看,而那小眼睛地主人,是一只黑影的小鷹。